葉小川從來就不是一個按常理出牌的人,他的無恥與不要臉,能在一羣自詡君子的人面前佔盡便宜。
如果此次帶隊的蒼雲門的雲鶴道人,或者其他任何一位老一輩的長老,都不會幹出這種事兒的。
就算是年輕弟子孫堯,也不會想到大張旗鼓的跑到人間縹緲閣的弟子後面排隊入場。
這事兒,只有葉小川敢幹,也只有葉小川能幹。
幸虧隊伍裡沒有一位老一輩的蒼雲門長老,否則這事兒葉小川不敢做的。
既然沒老一輩的長老,那就好辦了,就算是此刻他代表的是蒼雲門,世人也只會將此事歸納到葉小川的無恥之上。
到了人間會盟的時候,大會上,玉機子玩笑似得和關少琴說一句“小孩子胡鬧,還請關閣主見諒”,此事也就揭過去了。
都是好幾百歲的老人,誰會和一個三十來歲的小處男斤斤計較呢?
葉小川考慮到了所有的可能性,覺得頂多自己背上無恥的罵名,對蒼雲門的聲譽沒什麼太大的影響,所以他就幹了。
他洋洋得意的虛懸半空,毫無慚愧之色。
身後的那些蒼雲弟子,可就尷尬了,個個是臉紅脖子粗啊,恨不得現在就舉劍自盡,不對,自盡前,先在這個讓自己丟臉出糗的葉黑子身上捅上十七八劍,否則死也不能瞑目啊。
蘇小煙多漂亮的一個仙子啊,她的皮膚比天山上的雪還白,此刻臉色卻黑的宛如燒了幾十年的鍋底。
在將近二十萬雙眼睛的矚目下,葉小川能幹出這種無恥的荒唐事兒,她蘇小煙成名數百年,又是縹緲閣的副閣主,怎麼可能像葉小川這樣,命令縹緲閣的弟子再到蒼雲門的弟子後面排隊?
她咬牙切齒一番,果斷命令隊伍向神山飛去,遞上了拜帖。
玄天宗接引長老拿過拜帖,吟唱道:“天山縹緲閣副閣主蘇小煙,率領縹緲閣兩百三十二位弟子前來拜山。”
葉小川整理了一下衣冠,看到身邊那些師兄師姐臉紅如猴屁股,尤其是愛面子的小師妹楊十九,那臉紅的跟鮮血沒兩樣,而且頭上似乎還冒煙了,估計打兩個雞蛋,能在她臉上煎雞蛋餅。
他沒好氣的道:“怎麼了?我不用這個方法,能幹得過蘇小煙嗎?你怎麼再這樣,信不信我跑到魔教後面排隊去。”
衆人立刻阻止。
已經夠丟臉了,而且也完成了掌門給定下的正道第一的任務。
這種事情幹一次就行了,頂多罵一聲葉小川的不要臉的無恥之徒。
再幹一次,那就真的有損蒼雲門數千年的聲譽了。
葉小川看這些傢伙恢復了正常,便道:“孫師兄,遞上拜帖。”
孫堯加速飛上前,將手中的燙金拜帖遞給了一個白鬍子的玄天宗長老。
玄天宗長老顯然不喜歡蒼雲門的人。
他看一眼,緩緩的道:“蒼雲山蒼雲門三階長老,率領三十一位年輕弟子,前來拜山。”
天上地下一片譁然,什麼情況啊,人家縹緲閣來的是蘇小煙,迦葉寺來的是空明神僧,怎麼到了蒼雲門,就一個三階長老葉小川?
何況這葉小川不是剛剛纔從崑崙仙境裡出來的嗎?
這明顯是被玉機子臨時抓來頂包的啊。
正魔門派也就是議論而已,至於玄天宗的那些弟子長老,卻是表情難看,他們知道這是蒼雲門在給他們難堪。
幸虧葉小川及時從崑崙仙境裡出來了,否則蒼雲門連個三階長老都沒有派來,而是讓孫堯帶隊,那玄天宗就更難堪了。
衆人剛要飛向神山。
忽然,葉小川制止了大家,對那個白鬍子老頭大聲的道:“前輩,你看清楚了上面的拜帖行不行啊?這是正式的拜帖,不可隨意更改的,請你再報一遍。”
然後,他的手指向了身後高高飄揚的冥王旗。
那白鬍子長老很無語,第一次遇到有人要求再報一遍拜帖的。
此刻這麼多人看着呢,他只能咳嗽一聲。
翻開拜帖,朗聲道:“蒼雲門三階長老,人間冥王旗之主葉小川,率領蒼雲門三階長老一人,二階長老十人,弟子二十人,前來拜山。”
葉小川這次滿意了,道:“別以爲年紀小就欺負我,這一次我們蒼雲門出動了十四位靈寂境界的長老,誰敢說我們的牌面小?”
聲音很大,廣場上的人都聽見了。
正魔弟子一想,還真是的,縹緲閣別看有兩百多人,其實也就四五個靈寂境界的,其他的都是不入流的年輕弟子。
蒼雲門三階長老兩位,二階長老十二位,這可就是十四位靈寂境界的長老啊。
雖然這些人都是宗子輩的年輕弟子,但他們確實是蒼雲門登記入冊的長老供奉。
這陣容可一點都不比任何一個門派弱啊。
何況,葉小川后面還飄蕩着那面恐怖的骷髏旗呢。
那是冥王旗。
冥王旗是女媧傳下來的應劫神物之一,此旗一出,誰敢坐着?
三清大殿外擺放着幾百張太師椅,已經有不少人都坐下了,可是當齊飛遠高舉着葉小川飛到神山上方的時候。
南疆五族與湘西趕屍匠的代表第一個站了起來。
女佘陛下再得知那破旗幟是冥王旗,也站了起來,於是乾坤子也只好了站了起來。
到了神山之後,葉小川便對後面的衆人道:“你們自己找樂子,齊師兄,你扛着旗和杜純師姐跟着我。”
葉小川搶走了所有人的風頭,不僅僅是縹緲閣的,還有壓軸出場的魔教的。
封天穹氣炸了肺,自己好不容易可以代表天魔宗裝逼一次,結果全被葉小川給用一面破旗幟給攪了。
葉小川心中很得意,更得意的竟然是身後舉着竹竿的齊飛遠。
他狐假虎威的跟在葉小川的身後,直接上了各派大佬纔有資格進入的內場前區。
葉小川一走進,便對衆人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的羅圈揖。
謙卑的道:“晚輩葉小川,第一次參加如此重要的活動,心中又是激動,又是緊張,若有唐突之處,還請諸位師叔師伯見諒啊,不要和晚輩一般見識啊。”
這小子嘴就是甜,師叔師伯都叫了,衆人心中縱有千般怒火,也只好壓着。就連滿腔怒火的乾坤子與蘇小煙,此刻都只能面帶微笑,故作大氣,免得被人說自己沒有容人的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