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鐵羽怪鳥,一頭接着一頭衝破茂密的樹冠,俯衝了下來。
除了發現地面上有幾隻被阿香擊殺的怪鳥同伴外,似乎並沒有發現趴在地面的幾個伏地魔。
不過這些怪鳥也知道,這羣人類就在附近。
一頭體型明顯比其他怪鳥大上許多的巨鳥,張開雙翼足足有二十丈之巨,顯然是這羣鐵羽怪鳥的領導。
那頭巨大的怪鳥呱呱叫了幾聲,那些鐵羽怪鳥便開始圍繞着玄武山低空搜索。
葉小川趴在地上,無法看到那些怪鳥,不過聽叫聲,似乎與當年自己被罰思過崖,給自己送飯吃的那隻咕嚕鳥的叫聲有點相似。
那個藍衣女子也不知道是怎麼得罪了這羣怪鳥,從中午一直到黃昏,足足將近四個時辰,這羣鐵羽怪鳥才從玄武山撤走回巢。
待這些鐵羽怪鳥都飛走了之後,一個個伏地魔這才趴了起來,脫下了身上的吉利服,丟進了各自的儲物袋裡。
看到葉小川沒還起身,雲乞幽就走上前去,蹲下身子開始扒拉着,當將葉小川身上的樹葉都被扒到了一邊,看到葉小川樣子,雲乞幽忽然覺得有些哭笑不得。
只見葉小川還保持着趴在的狀態,但鼾聲已起,竟然睡着了。
雲乞幽知道最近葉小川非常的疲憊,每天晚上都用北斗星儀定位,都沒有怎麼好好休息,看他睡的香甜,雲乞幽也就沒有叫醒她,也阻止了過來打算叫醒她的左秋。
雲乞幽道:“天色已經黑了,今晚是趕不到太古神樹遺蹟,小川最近比較勞累,讓他多休息一會吧。”
左秋輕輕的點頭,爲避免打擾葉小川消息,讓大家遠離一些,給那個藍衣女子治療傷勢。
藍衣女子的長相,只能算是中等耐看的那種,比起雲乞幽、左秋、秦嵐等仙子,樣貌上便落下了下乘。
好在她的眼睛拯救了她的整張臉,明亮的眼珠子,就像是兩顆巨大的寶石,兩顆最閃亮的星辰。
左秋與秦嵐開始爲那女子療傷。
女子身上傷痕累累,最重的是後背上的傷勢,是被怪鳥的利爪抓的,有三道從後脖頸連接後腰的深深血痕,當女子褪去衣衫時,整個後背都被鮮血凝固。
幸虧是修真者,換做普通人,早就失血過多而亡了。
左秋讓藍衣女子坐着,先是用水將那女子的後背上凝固的鮮血洗乾淨,然後又在傷口上塗抹着藥膏,最後和秦嵐一起,用繃帶將女子纏繞成了大糉子。
但藍衣的女子的傷勢包紮好了,衣服也穿好了,葉小川纔打着哈欠醒來,錯過了許多美好的風景。
看到雲乞幽就坐在自己的身邊,周圍一片昏暗,便道:“那些怪鳥走了?”
雲乞幽點頭。
葉小川一骨碌身爬起來,道:“那個姑娘呢?”
雲乞幽道:“左秋與秦嵐正在爲她療傷。”
藍衣女子臉色有些蒼白,但精神還不錯,包紮好傷口後,便道:“多謝諸位出手相救,如果不是遇到你們,我恐怕已經死在那些怪鳥之口。”
左秋道:“姑娘不必客氣,大家都是來死澤歷練的,自當相互扶持。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藍衣女子道:“我叫孔雀,不知道幾位恩公是?”
葉小川走過來道:“你不認識我們?你身邊的那兩位是玄天宗的赤楓仙子左秋,九華山瓊煙仙子秦嵐。那位抱着兩隻傻鳥的是東海流波仙子,那位頭戴斗笠面紗的阿香姑娘。我身邊這位美麗的白衣仙子,是我的師姐雲乞幽。”
“至於我,就是美貌與智慧並存,英雄與俠義的化身,江湖人稱銅皮鐵骨千手人屠齊天大聖玉面郎君浪裡小飛龍無鋒劍神葉小川是也。你叫孔雀是吧,我們幾個可都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你應該聽過吧。”
孔雀的臉色微變,道:“原來公子就是蒼雲門葉小川葉公子啊,孔雀只是小人物,沒想道今天能得諸位相救,孔雀感激不盡。”
葉小川呵呵一笑,道:“算啦,看你也不像是壞人,我葉小川又是喜歡行俠仗義的少年英俠,每天都救三五個人,也不差你這一個。”
阿香在一旁抱着臂膀,道:“孔雀姑娘一個人闖進這死澤的內澤,本事不小啊。”
孔雀道:“我是與幾位朋友一起過來的,今天清晨遇到了那羣怪鳥襲擊,大家走散了,我本事低微,哪裡能一個人進入內澤啊。”
阿香道:“哦,原來如此啊。不知道你可能聯繫到的失散的同伴?”
孔雀搖頭,道:“我們都是人間的散修弟子,平日裡少有來往,只是師門長輩之間有些交集,這才一起結伴前來死澤。我並無秘法聯繫到他們,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
阿香目光死死的凝視着孔雀,道:“我不信你。”
衆人一愣。
葉小川走到阿香身邊,低聲道:“怎麼了?這位孔雀姑娘有什麼不對嗎?”
阿香輕輕的搖頭,傳音道:“我看不透她,總覺得這個人怪怪的,還是小心一點爲妙。”
葉小川微微皺眉,看了一眼一臉蒼白的孔雀,道:“孔雀姑娘,不知道你是哪座仙府的散修?師承何人啊?”
孔雀道:“我是東海葫蘆島的,家師是葫蘆島太玄散人。”
秦嵐是散修,對散修一脈倒也熟悉。
道:“原來是太玄散人的高徒,失敬失敬。”
葉小川道:“你認識?”
秦嵐道:“我聽師父說起過,四百多年前太玄散人曾經在中土遊歷過幾十年,算是東海散修一脈的名宿。”
葉小川看向了流雲仙子。
流雲仙子出自東海,肯定對東海各島嶼散修十分熟悉,既然阿香覺得這個孔雀似乎哪裡不對勁,還是得弄清楚爲好。
流雲仙子點點頭,道:“葫蘆島與流波山,都是深海島嶼,我雖然沒見過太玄散人,年少的時候,倒也聽師父經常提起,都是自己人,你怎麼還懷疑人家?”
葉小川想想也對,現在是正魔合作期,就算孔雀說自己的魔教弟子,自己這些人也不會殺她,完全沒必要冒充一個幾百年都沒有在人間露過面的散修弟子。
阿香似乎也覺得自己小題大做了,估計是遠海散修修煉功法與中土不同,所以自己纔看不透這個孔雀姑娘。
便道:“剛纔是我的不對,懷疑姑娘身份,姑娘別在意。”
孔雀道:“阿香姑娘說的哪裡話,小心駛得萬年船,何況又是在這死澤複雜之地,更應該小心謹慎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