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蒼穹下,篝火的光芒照耀在百里鳶秀美精緻的臉頰上,似乎有些疑惑,也有些吃驚的表情悄悄的浮現。
看着葉小川從後背上解下來的無鋒劍,隨着蹌踉一聲脆響,無鋒出鞘,玄青色的古拙劍身上佈滿了古老的銘文圖案。
當仙劍催動時,青光閃耀,看去就像是一團發光的青色火焰。
百里鳶沒想到,原來葉小川身上這柄無鋒仙劍的劍身上,竟然佈滿了古老的銘文圖案。
她的見識閱歷非尋常人可以相比,只看一眼,就知道這些文字與線條簡單的圖案,都是上古時期的產物,這柄仙劍存在的時間,恐怕可以追溯到久遠之前。
好一會兒,她才從驚異震驚中清醒過來,道:“說的都是真的?你的修爲只有元神境界?你所有的一切榮耀,都是來自這柄古劍?”
葉小川點點頭,收回無鋒,插回劍鞘,重新綁縛在了後背上。
說道:“這是我最大的秘密,沒必要欺騙你的,不過你可得替我保密呀,我還想在斷天崖鬥法擂臺上再一次的大展神威呢。蒼雲門內部大試不算什麼,真正能揚名立萬的,還是在斷天崖擂臺上。每一屆斷天崖鬥法的前十強,都是家喻戶曉的傳奇人物。”
百里鳶撇嘴道:“我看你還是少做這種春秋白日夢了,你如果是出竅巔峰境界,再配合你這柄靈力強大的無鋒古劍,或許有機會進入前十。可是你的真實修爲只是第六層元神境界,別說前十,前一百都難。”
葉小川笑道:“做人得有夢想,否則與鹹魚有什麼區別?”
百里鳶說道:“有夢想是好事兒,可是總要切合實際的吧,據我所知,這一代正道與魔教的年輕弟子,至少有四位都達到了第八層靈寂境界,比如你那位大師兄古劍池,就是一位靈寂境界的高手,其他參與鬥法的弟子,起步都是出竅境界,你一個元神境界,去湊什麼熱鬧?”
葉小川道:“我能催動北斗誅神劍陣。”
百里鳶道:“抽到一個臭籤,估計一輪玩完。”
葉小川道:“我能催動北斗誅神劍陣。”
百里鳶道:“你牛,你厲害,你除了這句還能不能說點別的?”
葉小川道:“有這句就足夠了,如果到了斷天崖擂臺上,我催動北斗誅神劍陣,試問天下英雄豪傑,誰敢與我一戰?縱然是你口中的那幾位已經達到靈寂境界的高手,遇到我的北斗誅神劍陣,只怕也難以在我的七彩巨劍之下有一戰之力吧。何況還有幾個月的時間,我感覺的的修爲最近進步的非常快,如果在這幾個月之內,我的陰陽乾坤道境界能達到第七層出竅境界,我有信心捱過前三輪。”
百里鳶啞口無言,不知道該如何反駁葉小川的話。
葉小川說的是對的,北斗誅神劍陣威力太強,除非的靈寂境界的高手或許能正面抗衡一下,此刻自己若與葉小川比試,她自認爲難以抵抗北斗誅神劍陣。
但是如果是生死相搏的話,葉小川的北斗誅神劍陣就沒有什麼大的用途了,自己打不過可以跑,只要御空飛行離開了劍陣攻擊範圍,北斗誅神劍陣基本就沒有什麼用途。
偏偏在擂臺上的鬥法比試,地方就那麼大,逃是不可能的,全部在北斗誅神劍陣的劍圈籠罩之內,除了硬着頭皮硬抗之外,沒有其他更好的法子。
所以,如果在擂臺上遇到一個能催動北斗誅神劍陣的蒼雲門年輕高手,那是一件非常可怕也非常糟糕的事情。
好半天,百里鳶才憋出一句:“你真是個怪胎,真不知道你爹孃是怎麼把你生出來的,我現在只能祈禱在擂臺上別遇到你,還有你那師兄古劍池!”
葉小川笑了笑,道:“我是師父十五年前撿回來的,不知道爹孃是誰,如果你認識我爹孃,幫我說聲謝謝,謝謝他們生出了我這麼一個牛氣沖天的兒子。”
關於葉小川的身世,百里鳶並不知曉,也只是隱隱聽師父提過一口,說是醉道人十五年前從撿回來的,當時還是月子裡的娃。
她好奇的道:“你這個傢伙身體健康,沒有什麼疾病殘疾,當年你爹孃怎麼把你給扔掉了?你一點記憶也沒有?”
葉小川表情有些暗淡,說真的,雖然平日裡他大大咧咧的,滿不在乎自己爹孃是誰,但內心深處這十五年來,一直在怨恨他們。
生了自己,卻將自己扔掉,這是何等殘忍的父母?
後來,在思過崖上遇到小池,她好像知道自己的身世,但小池這個狐狸精整天嘻嘻哈哈、瘋瘋癲癲、胡言亂語,葉小川當時對小池的話根本就不太相信。
不過後來葉小川得知了小池的身世,還在後山見到了猴王爺爺,他心裡其實已經開始有些小心小池的話了。
自己不是被師父撿回來的,而是被小池撿回來的。
只是小池回到了天池,一直沒有機會詢問關於自己身世的真相。
他從脖子上掏出長生珏,道:“我前陣子遇到小池,第一次見到小池時,她說我是她當年從蒼雲門後山瀑布下面撿回來的,我的名字是她的母親天狐妖小夫前輩取的,小池還說見到我時,這塊黑玉就掛在我的脖子上,我如果想要尋找身世之謎,恐怕得從這件古怪的黑玉上着手。”
百里鳶伸手扯下了長生珏,在手裡左看看,右看看,道:“這不就是一塊月牙形狀的黑晶石嗎,有什麼古怪的?”
葉小川張口欲言,腦海中想起了當日在巫峽口江底黑玉瞬間吞噬海菩提的恐怖畫面,想起了在琅琊山附近,自己中了岑啓元的鬼道奇毒,結果被這枚黑玉轉眼間將自己體內的毒氣吸收的乾乾淨淨。
司徒風說過,這黑玉名曰血魂精,是鬼道異寶,他一直不相信司徒風這番話。
經歷了這麼多古怪的事情之後,他漸漸相信了,但此事還不足以對百里鳶說。
他搶過長生珏,重新戴在脖子上,道:“我怎麼知道它哪裡古怪,反正就是不對勁。我的身世你知道了,你是不是該說說你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