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到了青鸞仙子,一時間欲言又止,不知道如何開口。
青鸞仙子是過來人,見雲乞幽臉色微紅,吞吞吐吐,左顧右盼,東張西望……就知道雲乞幽肯定是遇到了感情上的問題。
聰明的女人,對人對事總是拿捏的很好,青鸞仙子化作了一道黑氣,立刻就消失了。
再次出現的時候,只有了聲音,沒有了身影。
聲音是直接從雲乞幽的腦袋裡響起的,道:“你想說什麼就說吧,在靈魂之海里交流,葉小川是聽不見的,大家都是女人,不必有所忌諱。”
雲乞幽暗舒了一口氣,讓她直接開口和青鸞仙子談論自己的感情生活,還真有點難以啓齒。通過靈魂交流,倒是方便許多。
猶豫了一會兒,她終於將葉小川剛纔對自己不老實的舉動說了一番。
說完之後,道:“前輩,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青鸞仙子作爲有着特殊情感經歷的老兔子,很快就明白了葉小川與雲乞幽之間感情存在的問題。
她道:“你對葉小川是一種什麼感覺。”雲乞幽道:“我不知道,我沒有經歷過這種微妙的情感變化,我只知道小川是我想要攜手共度一生的男子,和他在一起,我可以體會到前所未有的感覺。可是我不知道接下
來該怎麼辦?”
青鸞仙子道:“你是在害怕。”
雲乞幽一怔,似乎有些不解,道:“什麼?”青鸞仙子道:“三生七世的怨侶,九千九百年的輪迴,你們在一世的姻緣,是上天註定的,前六世斬塵與無鋒的主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所以你在害怕,害怕與葉小川情
感糾結過深,會傷害對方。”
雲乞幽默然,縱然她不願意承認,可是她心裡非常的清楚,她是在害怕。七世怨侶的詛咒,斬塵神劍內七星黑晶的嗜血煞氣,再加上自己那恐怖的七竅玲瓏心……這些負面的因素,讓她不敢真正的面對與葉小川的這份情感,以至於他們這場轟轟
烈烈的戀愛,顯得非常的詭異。
青鸞仙子道:“你們之間的關係很不正常,不僅你在害怕,其實葉小川內心之中也在害怕。”
雲乞幽回過神來,道:“什麼,小川也在害怕?不可能,他總是想法設法的佔我便宜,剛纔還對我動手動腳,他巴不得呢。”青鸞仙子道:“你錯了,你終究還是不瞭解男人,每一個男人內心之中,都有一種征服女人的野性。人類與動物是沒有什麼區別的,在動物的世界裡,雄性總喜歡霸佔着更多的雌性進行交配,將自己血脈傳承下去。這是雄性生物與生俱來的。葉小川早已經不是你剛認識的十來歲頑童,他今年已經三十歲了,對於一個三十歲的正常男人來說,交配與繁衍的野性早已經成熟,可是和你在一起了三年多,卻沒有發生實質性的關係,這是不正常的。陰陽融合,男女交歡,乃是人倫天道,那些所謂的正人君子,都
非常認同這一點,更別說思想不健康的葉小川了。他能把持這麼久,並非是你的刻意迴避,而是他內心之中也在害怕。”
雲乞幽呆住了,作爲情感白癡的是她,確實從沒有想到這一層。
回想一下自己認識中的戀愛男女,似乎就自己與葉小川的步伐非常的慢。
按照正常戀愛男女來說,窗戶紙捅破了三年有餘,還沒有上二壘,這簡直不可思議。
李問道交過很多女朋友,沒有一個女朋友是超過十天才本壘打的。孫堯與美合子,剛認識才幾天,就在突破了男女間的禁忌。老好人傻大個趙無極,平日裡看起來木訥的很,可是私下聽寧師姐與楊十九說閒話,十多年前在巨石城趙無極與常小蠻剛締結婚書沒多久,兩個人就偷偷的行過了周公之
禮。
這纔是正常的兩性關係。
相比於趙無極的木訥老實,葉小川就是一個上蹦下跳、貪得無厭的小色鬼。
結果在男女之事上,這些年來葉小川最多隻是吃吃自己的豆腐,都三年多了,偶爾佔佔口頭上的便宜,從沒有采取實質性的行動。
雲乞幽很明白,如果葉小川真的對自己表現的非常的熱烈,她或許能拒絕幾次,但絕對會融化在葉小川的攻勢下。
此刻聽到了青鸞仙子的話,讓她恍然大悟,原來在這段不可預見的感情中,害怕的不只有自己而已。葉小川同樣是在害怕,在壓制內心的情感。
許久之後,雲乞幽這纔開口,道:“前輩,我該怎麼辦?還請前輩指點。”
青鸞仙子緩緩的道:“你的心中,有沒有想過有朝一日,將自己的一切毫無保留的交給葉小川。”
雲乞幽似乎沒聽懂,道:“什麼?”
青鸞仙子道:“就是你有沒有認真的想過,與葉小川結爲真正的夫妻。”
雲乞幽明白了青鸞仙子話中的意思了,她慢慢的低下了頭,腦海中不禁回想起了當年在黑森林太古神樹上,在神水幻境裡看到的那羞人的一幕。
在那個幻境裡,她與葉小川身無片縷,就像當初在巨石城的那個風雨之夜,王府後宅看到朱苟與美合子翻雲覆雨的場景一樣。
每次想到那個神水幻境裡的畫面,雲乞幽的臉都會非常的紅。
她緩緩的道:“我不知道。”
青鸞仙子對於雲乞幽的回答很是意外。雲乞幽繼續道:“以前的我,在遇到小川之前,從沒有想過男女之情,我也非常厭惡與男子的過近,這三四年來,我與小川的親密舉動,在幾年前從沒有想過。本來從冥海之後,我便打算說服師父,將我許給小川,可是師父早已經羽化,作爲師父的弟子,自當爲她老人家丁憂守孝。如今人間浩劫爆發,也不知道會持續多久,更不知道未來我與小川能不能在這場浩劫之中活下去,我不知道與小川日後會是什麼樣的結局。或許你說的對,我是在害怕,我一直都不敢正視面對我與小川的這份感情,一直在逃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