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靈兒帶來的消息太重要了,現在連杜純也不埋怨葉小川隨便告訴這些外派弟子關於玉簡藏洞的事兒了。
如果不是葉小川大公無私的對這些人全盤托出,楊靈兒是絕對不會告訴大家關於古地圖可能在苗族人手中的重要訊息的。
葉小川道:“現在爲什麼唯一的線索就是玉簡藏洞的古地圖在千年前,是由苗族人保管的。看來我們得去拜訪拜訪南疆五族中最神秘也最強大的苗族了。”
楊亦雙道:“南疆這麼大,苗族大大小小的寨子,沒有三千座也有兩千座,難道讓我們一個寨子一個寨子的詢問?”
葉小川搖頭,道:“天火侗是苗族最大的寨子,苗族的大巫師與族長都生活居住在天火侗,如果古地圖真在苗族手中,我們去天火侗就一定會有收穫。”
左秋看了一會兒地圖,手指在天火侗的位置上,道:“天火侗在魚龍寨南方一千五百里,不是很遠,等六戒一到,我們就出發。”大家都沒有什麼意見,簡單的敲定時間之後,葉小川就對楊靈兒等人道:“你們今天剛來,如果物資沒有準備齊全,乘這兩天趕緊採購,我可沒讓你們這麼多人來南疆,所以咱醜話要說在前頭,如果你們的
人在十萬大山中有什麼損失,我可不負責,畢竟我們將要去的地方,乃是十萬大山的深處,裡面有什麼兇險誰也不清楚。”
楊靈兒冷冷的哼了一聲,道:“放心,如果我們縹緲閣有弟子死在南疆,絕對不會找你楊公子的麻煩的。”
葉小川抽了抽鼻子,心想這個女人真是小肚雞腸,還在生自己的氣啊,從山腳下見面到現在都過去一個時辰了,咋氣還沒有消呢?
看楊靈兒不懷好意的盯着的耳朵,葉小川心中悚然一驚,都快兩年沒見了,怎麼這個女人還是對自己的耳朵感興趣啊。
葉小川已經打定主意,一路上絕對不和楊靈兒獨處,這位聖女在人前還要點聖女的尊嚴,表現的規規矩矩的,一旦在人後,她就變成了一個喜歡擰自己耳朵的潑婦。
雲乞幽跟着無懼大師來到了葉鬥峰將近峰頂的地方這才停下,數千丈的山峰,足足走了將近兩個時辰。
雲乞幽很奇怪,這麼高的位置,爲什麼不御空飛來,反而要花這麼多的時間,走的自己的腳都有些酸了。無懼大師似乎看穿了雲乞幽的心思,微微一笑,道:“阿彌陀佛,天下萬物皆是修行,睡覺是修行,吃飯是修行,走路也是修行,修行無處不在,無時不在,在我們清涼寺,弟子都不能爲了省時省力御空飛
行,都要一步一步的走,讓雲施主見笑了。”
雲乞幽恍然大悟,慢慢的搖頭,道:“是晚輩修行尚淺,難以領會如此高深的禪意,晚輩受教了。”
兩人來到了一處破舊的小禪房外面,一路上偶爾還能看到幾個灰袍和尚,到了這裡基本一個也看不見了,顯得很是幽靜。
無懼大師站在門外,道:“師兄,蒼雲門雲施主來訪。”
片刻之後,門內就傳來了一道頗爲低沉沙啞的聲音,道:“阿彌陀佛,斬塵主人親至,小寺蓬蓽生輝,請進來吧。”
說完,咔咔兩聲,緊緊關閉的那兩扇有些破舊的木門就被緩緩的打開了。
無懼大師伸手對雲乞幽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這是一座不大也不奢華的小禪房,和雲乞幽進來時想的差不多,裡面沒有什麼過多的擺設,連張牀鋪都沒有,一尊泥菩薩的雕像大約一丈高,上面也沒塗什麼金漆,看上去很是寒酸。
在泥菩薩像的前面,是一張上了年代的香木案桌,上面有一個香爐,一根很粗的龍頭香正在緩緩的冒着青煙。
看那根龍頭香的粗細長度,雲乞幽感覺就算燒一個月估計都燒不完。
一個破舊的暗黃色蒲團上,端坐着一位鬚眉花白的老僧,這老僧的眉毛真長,雪白的眉毛從蒼老的臉頰兩側垂下,竟然和諧的融入到了他的白色鬍鬚裡,光看樣子就是一位得道高僧。
雲乞幽知道,眼前的這位白眉老僧,就是鼎鼎大名的無悔大師。
她彎腰施禮,道:“晚輩蒼雲門雲乞幽,拜見無悔大師。”
無悔大師沙啞的道:“雲施主不必多禮,小寺簡陋,沒有什麼好東西招待雲施主,只有一杯劣茶,還望雲施主莫要嫌棄。”
說完,他雙手慢慢的合十,緩緩的宣了一句“喃無阿彌陀佛”。
隨着這句佛號說出,忽然間雲乞幽發現有兩個蒲團緩緩的飛到了自己與無懼大師的面前,緊接着,在禪房旁邊的一個案幾也凌空飛起,案几上有一個茶壺,六個茶杯,在上面紋絲不動。
此時此景,讓雲乞幽大爲佩服,這一手隔空取物的本事,她可做不到。
案几穩穩的落在了無悔大師的面前,他伸出枯槁的手輕輕的拿起茶壺,在六個杯子裡逐一倒了一杯茶水。
雲乞幽與無懼大師坐在了蒲團上,她哪有心思喝茶,本來她都打算離開清涼寺了,是聽到無懼大師說無悔神僧知道一些七世怨侶的事兒,這纔在清涼寺停留。
走了一個多時辰的山路,心中早已經有些急躁,便道:“無悔大師,晚輩這一次前來五臺山,是爲了……”
無悔大師輕輕的擺手,道:“你爲了什麼,老衲心中很清楚,七世的孽緣終究還是到了最後的終點。”
雲乞幽道:“大師慧眼如炬,晚輩佩服,據晚輩所知,關於七世怨侶的詛咒,起點就是在五臺山,不知道大師可有破解之法?”無悔大師看了雲乞幽一眼,道:“宇宙二分,陰陽,乾坤,天地,男女。緣也如此,有善緣,也就有孽緣。所謂因果循環,有因纔有果。當年盧腳僧與阿朱的一段孽緣是因,纔會有後面雙劍六世主人的惡果。七世怨侶準確的來說並非是詛咒,而是惡果。你與葉施主能不能打破詛咒,修得善果,其實關鍵並非在五臺山,而是在你們二人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