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葉小川這在衆人七嘴八舌中搞明白是怎麼回事,原來自己昏迷後被送到房間休息,廣場擂臺上照例舉行了抽籤儀式,由於就缺少自己一個人,並不影響抽籤結果,其他四個人都沒有抽到幸運的三號籤,自己昏迷之中竟然還撿了一個大便宜。
他傻呵呵的笑着。
前三,前三……
他詢問朱長水等人,自己前三的對手是誰。
朱長水說道:“應該雲乞幽雲師姐,不過老大啊,你既然能施展北斗誅神這等絕世滔天的劍訣,雲師姐自然不是你的對手!”
“什麼?”
葉小川眼珠子一瞪,忽然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在兩個月前,自己竟然將催動北斗誅神的精要傳授給了雲乞幽。
如果雲乞幽不會北斗誅神,自己還真有點把握或許能戰勝她,結果,自己現在在最終的決戰中,要面對人竟然的是她!
葉小川心中苦笑,那種苦澀的味道,幾乎比無意中吃了一坨屎還要噁心,還要難受。
“天意呀|!天意呀!”
他心中如此的喊道。
夜深了,吃了晚飯之後,雲乞幽回到了房中,坐在梳妝檯前的凳子上,面對着銅鏡中的那個絕美的倒影,她的臉色漸漸的鬆弛下來,表情不再那麼冰冷,眼眸中似乎有一道溫暖。
也許,只有在這個屬於自己的僻靜小屋裡,她才能如此的放鬆下來吧。
她伸手打開了面前的小小抽屜,從裡面拿出了那個精緻的紫檀木盒,輕輕的打開之後,裡面安靜的放着上次在山腰石亭從葉小川那兒打劫過來的一沓沓銀票。
在銀票的最上面,卻有幾張蓋在印章的票根。
她修長的玉指輕輕的捻起那幾張票根。
第一張寫着:葉小川,四十強,一比十七,十兩紋銀。
第二張寫着:葉小川,二十強,一比六十三,十兩紋銀。
第三張寫着:葉小川,前十強,一比一百六,十兩紋銀。
第四張寫着:葉小川,前三強,一比七百二,十兩紋銀。
雲乞幽望着手指尖夾着的這四張下注票根,眼神有些怪異,喃喃的道:“怪不得上次他在青鸞閣問我討要這四張票根,還真是值錢呀。”
葉小川已經是進去前三了,這四張這張票根全部壓中。尤其是最後的前三,賠率竟然是離譜的七百二!
如此說來,雲乞幽手中的四張票根價值足足有九千六百兩紋銀,比他上次在廣納堂黑市拍賣雲乞幽的兩件貼身飾物朱釵與香包還要多!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雲乞幽忽然將這四張票根放在懷中,抓起桌子上斬塵,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快要出沅水小築的時候,月光下寧香若與師妹楊柳笛迎面走來。
寧香若道:“小師妹,這麼晚了,你還要去青鸞閣嗎?明天一早你還有比試呢,早點休息吧。”
雲乞幽停下腳步,道:“不,我是去一趟山腳下的廣納堂,很快就會回來。”
看着雲乞幽漸漸消失的月光下的背影,寧香若與楊柳笛都是微微一愣,然後這二人面面相覷。
楊柳笛詫異的道:“師姐,我剛纔是不是出現了幻聽?小師妹這是要去哪裡?”
寧香若也是一臉驚疑,道:“小師妹好像是要去廣納堂,廣納堂……這是我們蒼雲門的黑市呀,小師妹去那裡幹什麼?”
楊柳笛眼珠子一轉,道:“師姐,我們跟過去看看吧!”
寧香若此刻好奇心也被勾了起來,道:“走!”
山腳下,廣納堂。
濃濃的夜色掩飾不了此刻輪迴峰的喧囂,越往山腳下,在門內的地位也就相對越低,多是普通弟子,人數衆多,自然遠遠沒有山腰沅水小築那般的寧靜。
在廣納堂,這個被蒼雲門弟子視爲黑市的場所,此刻人聲喧譁,上百個身着蒼雲門服飾弟子在押注,或者倒賣一些別的緊俏商品。如山下的美酒、零食、布匹之類的。
偶爾還能看到三三兩兩的年輕女弟子,在廣納堂裡進進出出,挑選從山下走私上來的絲綢補料、珠寶首飾、胭脂水粉之類的。
都說修真之人乃是化外方士,其實不然。修真者與普通人類並沒有本質不同,都是人類,喜歡俗物,愛打扮。
如果非要說有什麼不同,那就是修真之人個人能力比較高,修道有成之輩可以御空飛行,日行千里,壽命也比尋常人類長一些。
在下注的櫃檯邊緣,葉小川擼着膀子大聲的道:“你看看我這張英俊的臉!如假包換,假一賠十,上次我在你這下了四十兩銀子,當時很多師兄師姐都看見了,你剛纔也承認了,憑什麼不給我兌換銀子?”
負責下注收錢開票根的那個年輕弟子,無奈的道:“小川師兄,我知道你在這裡下過四十兩銀子買你自己贏,可是你沒有票根,您在這黑市混了也不是一天兩天,這裡的規矩您應該最瞭解不過呀,認票不認人,我們只憑開出去的票根兌換銀子,您沒有票根,無法兌換。”
葉小川大怒,叫道:“我是不小心將票根弄丟了,難道就不能改變下規矩?我花了銀子,憑什麼不給我兌換!”
周圍朱長水、元陽真等人紛紛大聲聲援葉小川,六七個蒼雲門紈絝拍打那櫃檯,頓時間廣納堂內又是一片喧譁。
那年輕弟子怪眼一翻,顯得頗爲無奈。
如今的葉小川,絕非昔日可比,今天白天在擂臺上忽然催動北斗誅神擊敗顧盼兒,震動蒼雲,所有人都知道,葉小川只怕已經飛上枝頭變鳳凰,得罪不起了。
可是,葉小川手中確實是沒有票根,而且當時關於他的賠率還非常高,葉小川壓的那四十兩銀子,至少要賠出去九千多兩。
如果百八十兩,這個年輕弟子就給兌換了,畢竟葉小川道行極高,估計將來是蒼雲門內重要人物。
可是,偏偏葉小川的下注的賠率非常大,如果現在給葉小川賠出去九千多兩,這個盤子估計就崩了。
而葉小川,也絕對不是一個講道理的人,此刻帶着一票兄弟過來要錢,周圍看熱鬧的弟子非常多,幾乎擠滿了整個廣納堂,廣納堂裡一片混亂。
忽然,這喧譁聲從外面的方向漸漸的停止了下來,然後安靜的氣氛一直從廣納堂外面延伸到最裡面。
前一刻還喧譁無比的廣納堂,在短短的時間裡,忽然變的十分安靜,只有葉小川朱長水等人的叫喊拍桌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