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盈月還不死心?”楊濟行撇着嘴說道,“你比不過佟百雙的。”
韓喧猛一拳砸在楊濟行胸口,震得他咳咳不止,說道:“便是我不如佟百雙,你又何必整日掛在嘴邊?我沒了希望就不能邀約盈月了嗎?”
楊濟行莞爾道:“可她未必願意與你出來呀。”
“因此我纔要用你。”韓喧道,“你於盈月有恩,若你來邀她,說我們一同去玩,她出於報答,也不拒絕的。”
“我纔不會夾雜你們中間遊玩。”楊濟行道。
韓喧瞪眼道:“又不是真叫你去,你託人轉告盈月,說在靈宴樓等他,到時我一人去會,見了她只說你有事,到不了了。”
楊濟行心說韓喧也真捨得,在靈宴樓進一頓飯少說也要百八靈石。靈宴樓以靈獸爲菜,乃是都天城最奢侈的酒樓。
“怎麼,莫非你要裝清高,不來幫我傳話?”韓喧跟問道。
楊濟行道:“怎麼會呢?我不是那樣人。”他說話取出靈囊,單手一抹,召出絨耳兔。
韓喧看到絨耳兔就羨慕不已,比見楊濟行拿出一件上階法器還眼饞。
楊濟行將嘴伏到絨耳兔耳邊,輕聲說道:“盈月姑娘,我乃刃犀宗楊濟行,想與師兄一起,請你到靈宴樓坐坐,不知可否賞光?”
說它他在絨耳兔背上輕輕拍了兩下,絨耳兔耷下一隻耳朵,封上了他的話語。他又對絨耳兔說道:“將你抱給我的那女子,你可還記得她氣息?”
絨耳兔眨眨眼睛,以示記得。
“她就住在離此不遠的庭院內,你能感受到嗎?”
絨耳兔又是眨眨眼睛。“很好,去把我的話傳給她。”楊濟行放開絨耳兔,絨耳兔身子縮小數倍,滴溜溜出門去了。
韓喧樂得拍着楊濟行肩膀說道:“你真是我好兄弟。你休息吧,我這就去靈宴樓等她。”
韓喧走後,楊濟行閒的無事,走到庭院中溜達起來。看着滿園的秀麗,想到自己竟是此處的上賓,他不禁有些沾沾自喜。可他明白,這些都是沾了池非凡的光,池非凡名震修仙界,走到哪裡都受人重視。想要高人一等,必要有超人的實力。
楊濟行正想着,便見絨耳兔自門口蹦入,他喜上前去,卻見半月門後,又閃出一名俊秀曼妙的女子。
“盈月姑娘!”楊濟行目光掃過盈月嬌豔的面頰,心神不自覺地張了幾下。那美如淺月的細眉,那水盈盈的鳳眼,那硃紅的薄脣,任哪個男子看了,都要生出盪漾。
盈月款款地跟在絨耳兔後面,如小兔一樣可愛,神情間,也有小兔的溫順。
“你怎麼到這兒來了?”楊濟行抱起絨耳兔,笑着說道。
盈月一抿薄脣,凝脂般的臉頰上露出幾分緋紅,她嬌羞地說道:“絨耳兔把話傳給我之後,便一路向這裡來,我想你還沒有出去,便跟來了。那苗見超也託人告訴我,請我去靈宴樓,我不想理他,想我們去個別的地方轉轉。”
楊濟行結言,如此韓喧豈不是撲空了?
“怎麼了,楊師兄?”盈月忽然着水汪汪的眼睛問道。
“沒事,我們就去隨便逛逛吧。”既是來了,總不能叫人家回去。
盈月甜美一笑,道:“還有你那師兄呢?”
楊濟行乾笑幾聲,說道:“他有事情,去不了了。”
二人一路閒步,遇上其它門派的弟子,楊濟行沒少遭到嫉恨的目光。
出了頤宮,盈月說道:“我們去找一家藥鋪吧,我想買些養顏的丹藥。”
楊濟行笑道:“你多大年齡了?”
盈月輕哼一聲,以示楊濟行所問無理,還是答道:“二十三歲。”
楊濟行道:“二十三歲也用得上養顏的丹藥?”
“這和年齡又沒關係。”盈月道。
楊濟行點點頭,道:“好吧,不過你與佟百雙那般交好,還用得着購買丹藥?叫他爲你煉不就行了?”
盈月薄脣微啓,籲出一口氣道:“不好意思勞煩佟師兄。”
“你們不是……”楊濟行不解道。
盈月臉頰緋紅,急道:“可不是情侶。”
“我看佟百雙很喜歡你呀。”
“可他終日都是那樣不溫不火,也不露善惡。”盈月道,“像楊師兄這樣,肯在他人有難時挺身而出,敢在衆多掌門面前爭論道理,纔是有血有肉的好男兒。”說着,她臉頰愈發的紅了,竟是低下了頭。
楊濟行嘿嘿一笑,心中滿是得意,說道:“多謝你欣賞。”
盈月將頭轉向別處,岔開話題道:“你說我年紀輕輕就買養顏丹藥,我卻要問你,你一個男子漢,怎會喜歡小兔之類的靈獸?”
楊濟行道:“我是要送給一女子的。”
盈月小嘴微撅,問道:“送給哪名女子?”她卻不成想,自己爲楊濟行買了小兔,楊濟行卻要送與她人。
楊濟行欣然說道:“薛夕景。”
他這“薛夕景”三字,真叫盈月的心冷如涼冰。薛夕景的美麗,在修仙界亦是出了名的。
“希望她會喜歡。”楊濟行向盈月轉頭,盈月卻背起雙手,向前搶了兩步,不讓楊濟行看她面色,“她必會喜歡的,小兔這樣可人,還是你送的。”
二人進到一家藥鋪,爲盈月買了些養顏的丹藥。楊濟行見店裡有許多來買丹方的年輕人,饒有興致地同掌櫃說道:“你這藥鋪買賣真是不錯呀。”
掌櫃道:“虧了劉圖在昨日議會上大放光彩,許多年輕人羨慕他,都想學着煉製丹藥。”
楊濟行笑道:“那你可有劉圖所煉丹藥的丹方?”
“那我怎麼能有?”掌櫃搖頭道,“劉圖的丹方你就是去丹方宗,也未必可以拿到。修復神識啊!多飄渺的功效!破壞神識的丹方我這倒是有一副,保準你煉的丹藥人吃了變得比凌克還瘋。”
楊濟行心說劉圖竟變得如此炙手可熱,再問他能否復辟毒仙宗已是多餘了,他只需振臂一呼,不知多少人會爭相附庸。
二人出了藥鋪,又
逛一陣之後,楊濟行便將盈月送回了住處。
與美人同行一遭,楊濟行覺得很是不錯,他回到大院,哼着小曲兒推開房門,見王仁南幾人正苦着眉頭圍在房間裡。他目光落到韓喧身上,禁不住噗嗤一笑。
韓喧臉上青一塊紫一塊,模樣好不滑稽,見楊濟行笑他,登時怒道:“我問你,盈月去了哪裡?”
楊濟行將與盈月出行之事說了,韓喧幾乎氣出眼淚:“天吶!你怎麼這樣對我。”
楊濟行安慰道:“本來你也沒希望得她芳心,不必太過懊惱。話說回來,你這一身傷是怎麼弄的?”
韓喧憤憤地說道:“我在靈宴樓遇上了苗見超,他竟也是在等盈月,我道出目的後,他當即與我翻臉,大打出手。他的法術奇怪得很,我不敵他,吃了大虧。”
“混帳!這天殺的東西!”楊濟行怒道,“師父可知道此事?”
韓喧搖搖頭,道:“師父被武風請去商量事情了。”
楊濟行一擺手,說道:“算了,不與他說了,我們這就去找苗見超,爲你報仇!”
韓喧聽得心頭一熱,卻又無奈地搖了搖頭。王仁南說道:“剛石師叔說了,不讓我們去尋仇。如今刃犀宗正在風口浪尖上,他叫咱們千萬不要生事,以免被他人抓了把柄。”
“說得不錯,就以大局爲重吧。”韓喧道。
楊濟行卻好生過意不去,一心想爲韓喧幫忙,結果卻害得韓喧遭此大辱。
韓喧看出他的心思,笑道:“爲了盈月姑娘,不知多少人落得頭破血流,很常見,我並不覺得丟人。說不準何時,苗見超也會被人胖揍一頓。”
“說的不錯。”楊濟行與四人閒聊一陣,便假說去會朋友,出了房間。
他不願嚥下這口氣,三轉五轉,找到靈真宗居住的大院,走到院後,在一處山石之中藏起身形。
他又取出白玉戒指,隱藏了自己的氣息。這樣做雖然無法瞞過高手的搜索,可頤宮之中到處都是修仙者,他只需稍稍藏匿一番,便很難被人發現。
楊濟行卻是抱定了決心,要將苗見超引出大院,狠狠地修理他一頓。至於苗見超的法術古怪,他卻並不擔心,嚴久都打得過,還能輸給一個靈通期不成?
要引出苗見超,首先得看看他是否在院中或他正在做什麼是必要的。楊濟行豎起小拇指,運起法力,召出一隻電光閃閃的小麻雀。用的正是他的法術“小雷雀”。
傳信不如絨耳兔方便,論到偵查,小雷雀可厲害得多。
在楊濟行的控制下,小雷雀在空中盤繞半圈,驀地消失於無形。修爲不同從前,如今楊濟行不僅可使小雷雀隱匿,更能將其放出數十丈。他能見小雷雀見到的畫面,聽小雷雀聽到的聲音,小雷雀就像是他放出去眼睛與耳朵。
可缺點是每次用出小雷雀,楊濟行的視覺與聽覺都會變得模糊,需要良久才能恢復。
楊濟行控着小雷雀飛進靈真宗大院,院內景象全部浮現在他眼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