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苗師兄是爲情所困。”楊濟行竊笑道。
苗見超道:“我從幻彩宗一路追她,對我都是愛答不理,到此之後,她卻和佟百雙那小白臉好上了。兩人到魚龍街幽會,竟是不搭理我了。”
楊濟行心說盈月無愧是一璀璨明星,便是佟百雙也喜歡,如此一來,韓喧可是沒戲了:“丹方宗的代掌門吶,看來苗師兄只有死心了。”
“混帳,你怎麼在此說這喪氣話?”苗見超皺眉道。
“與佟百雙的差距,你自己又不是不曉得。”楊濟行道,“天涯何處無芳草。”
這二人一個暈暈乎乎,一個嘻哈潑皮,也聊不出什麼正經的話。
苗見超長嘆一聲,再一口悶酒喝下,無奈地道:“芳草?據說刃犀宗薛夕景亦是傾國傾城,不然楊師弟爲我引薦一下。”
“放屁!薛夕景是我心愛之人。”楊濟行道。
苗見超憤憤地說道:“你神氣什麼?不是盈月便是薛夕景,看我不到手一個。”
楊濟行不屑道:“若你今日不喝醉,我必然要揍你的。”
“就你這類小白臉?”苗見超道,“哪日到了薛夕景面前,我一個揍你八個。”
他說着,酒勁一上頭,竟擡起腿,對着楊濟行的影子狠狠跺了一腳。楊濟行腦袋翁的一聲響,幾乎炸開,才知道苗見超可以通過影子重創他人。
苗見超又是一腳落下,楊濟行急忙撤身一躍。苗見超攻擊落空,晃悠着站起身子,一副不依不饒的架勢。楊濟行見狀飛起一腳找他胸口。
苗見超迷糊之下腿腳不利,結結實實捱了楊濟行一下,狂噴一口酒水,摔到樓下。
楊濟行跳到苗見超身旁,苗見超竟醉得站都站不起了。楊濟行笑道:“跟小爺動手?我不是嚇唬你,靈通期之內沒有能威脅到我的。”
說罷,楊濟行離開酒樓,也不管苗見超難堪與否。苗見超在迷糊之間,直將他恨到了極點。
初到此處,便施展了一下手腳,叫楊濟行覺得十分不錯。他洋洋得意地溜達,打算再找一處好玩的地方。忽然想到自己一直仰慕白法通,便想找尋佟百雙,爲自己引薦一下。於是,他一路打聽着,向魚龍街走去。
魚龍街是都天城最繁華的地段,各種商品應有盡有,來往遊客更是絡繹不絕。楊濟行走在街道當中,除了觀看物件,還要注意不要與誰撞個滿懷。
他走至一售賣靈獸的閣樓下面,見閣樓門外放着三隻獸籠,裡面關得,是店內向顧客推許靈獸。一隻器宇軒昂的大鷹,一隻目光森然的花蛇,一隻潔白如雪的小兔。
閣樓活計正向過往遊客介紹那隻白兔:“此兔名曰絨耳兔,不但漂亮,而且頗具靈性。能變化大小,隱匿氣息,偵查跟蹤十分厲害。”
楊濟行看那小兔一身白毛,眼似琉璃,頗爲溫柔喜人,打算買了送給薛夕景。
“這小兔要多少靈石?”未等楊濟行開口,先有一女子與那夥計問起了價格。
楊濟行眼從那女子身上瞄過,不
由得心神一動。但見其眉不描而細如煙柳,掛滿清秀,臉不抹卻白似凝脂,吹彈可破。鼻尖細挺玲瓏美巧,口如櫻桃瑩潤鮮豔。一雙鳳眼比水清澈,一眨便可使人神魂顛倒。
女子上穿淡黃短衫,外披如煙薄紗,下穿嫩黃百褶裙,裙襬一飄,襯得她放佛是下凡的仙女。她乃是一名修仙者,修爲到了靈通期七層。
那夥計定了定神,笑道:“兩百藍靈石。”
黃衫女子朱脣輕抿,皺着眉頭思量道:“兩百藍靈石貴了一些,可我喜歡它……”
“小哥,你們店裡可還有絨耳兔?”楊濟行見黃衫女子要買絨耳兔,急忙插口道。
“沒有了,僅此一隻。”那夥計道。
楊濟行點點頭,硬着頭皮說道:“好吧,兩百藍靈石,我買了。”
黃衫女子聞言,屈着小嘴同楊濟行說道:“可是我先看上這小兔的。”
楊濟行拍拍腦袋,無賴道:“這樣說可不對,我看上的比你早,只是你先問了價格。”
“你怎能這樣說?”黃衫女子道。
這時,一尖銳的聲音自黃衫女子身旁響起:“活計,給你三百靈石,這絨耳兔我要了。”
楊濟行扭頭看去,但見一名衣着光鮮的青年,青年濃眉大眼,頭大脖兒細,生的有幾分滑稽。他不過靈通期五層的修爲,卻有結丹期修仙者的不可一世。
“是你!”華服青年也看到楊濟行,他驚呼一聲,登時露出不悅。
二人卻是認識,這青年正是武家的公子武小揚。楊濟行衝武小揚微微一笑,心說在此處趕上這傢伙,想買絨耳兔便困難了。武小揚來的可不只自己,還有他那位築基期的王姓師父,五名靈通後期的跟班。
“真叫晦氣。”武小揚撇嘴說道,“竟然和你這賊廝走到了一起。”
楊濟行輕哼一聲,道:“我都懶得搭理你。”
“你……”武小揚大眼一瞪,王姓老者在旁提醒道:“公子,買兔。”
“沒錯。”武小揚又轉向那夥計,“這兔子我要了。”
“你們怎麼全都搶人看上的東西?”黃衫女子有些急了。
武小揚嘻嘻一笑,道:“姑娘莫急,我買這兔子,正是要送與你的。”說完,雙眼已然色眯眯的了。
楊濟行恨得牙根癢癢,想出言諷刺,黃衫女子卻說道:“我無需你送。”
“呃……”武小揚濃眉一皺,道,“姑娘,我可是當今正道盟主武風的獨孫,你還想駁我面子不成?”
黃衫女子俏臉一沉,委屈道:“我不想要這小兔了。”
“不想要,我們再去別處轉轉,姑娘看上什麼,我都買與你。”武小揚說着,竟伸手拉住了黃衫女子的右腕。
黃衫女子嗔怒,伸出左手在武小揚額頭上一指。
武小揚立時瞳孔睜大,嘴巴張圓,露出猙獰之色。他身子也不動了,黃衫女子忙將右手抽開。
楊濟行見狀目光一立,王姓老者看出不對,上前兩步在武小揚身上一拍。
“竟然使用幻術!”
武小揚吃痛,方纔緩過心神,呼呼地喘息起來。剛那一瞬間,他感覺四周景象全部變了,他見自己置身煉獄之中,被無數小鬼瘋狂地啃食,精神幾乎崩潰掉。
“給我捉了她。”武小揚緊盯着黃衫女子說道。
黃衫女子倒退幾步,武小揚的五個跟班相視一眼,齊齊動手,向黃衫女子打出五種法術。
五種法術正應五行,金球、木球、水球、火球、土球,氣勢之兇,引得周遭風聲大作。
黃衫女子向後掠起,趁着滯空之際,取出一雙金絲手套戴在手上。五種法術到至身前,她飛快地舞動雙臂,觸到火球,火球破火星,觸到土球,土球碎成土渣。
眼見黃衫女子將五種法術一一化解,楊濟行不禁感嘆那雙金絲手套厲害,五名靈通後期齊齊出手,便是重八盾也好顫上幾顫。
五名男子攻擊被化解,卻趁此機會,將黃衫女子團團圍住。周遭遊客看到這架勢,全是四處一散,爲六人拉開空地。
“你們也太不講理了吧!”黃衫女子衝着武小揚斥道。
武小揚直接一跺腳,向五名男子喊道:“動手,先拿下他再說!”
五名男子得令,轉圈展開攻擊,將五種光球從四面八方砸向黃衫女子。
黃衫女子在圈中閃展騰挪,憑藉一雙金絲手套,無一道法術能砸中她身體。
僵持一陣之後,她抽空當取出一張符籙,貼在胸口,速度立時快了三倍。她的符籙名曰“急速符”,提速的效果,遠大於楊濟行的爆能符。
速度大增之後,黃衫女子驀然衝向那名使用火法術的男子,伸出手掌,欲取其胸口。
那男子卻不驚慌,黃衫女子近及他身前一丈之時,竟被二十多道法術呼啦纏住。
黃衫女子欲要強攻那名男子,自己必受重創,她只好退求保身,先將二十多道法術化解。五名男子繼續發動攻擊,黃衫女子竟漸漸被逼回了戰圈中心。
楊濟行靜盯着六人的戰鬥,發現五名男子出招、走位都十分有規律。比如那名用火的男子,他每次出招都發出兩個火球,一個砸向黃衫女子,一個掩護用土男子的攻擊。而他的攻擊,又得到了木男子的掩護。
如此五行相生,黃衫女子攻擊其中一人,必會引來五人更兇的攻擊,若不主動進攻,等到力竭之時,仍要落敗。
五名男子,卻是組成了一個陣行。
黃衫女子額頭上開始有汗水滲出,她看不出五名男子陣行的奧妙,卻十分清楚自己危機的處境。
武小揚臉上笑意越來越濃,他特意帶出的五名男子,豈會沒有名堂?
周遭遊客對着六人的戰鬥點評不斷,好不歡快。
楊濟行卻看不下去了,一來他厭惡武小揚,二來他內心深處卻有一股幫助黃衫女子的慾望。眼見黃衫女子無法用速度將五名男子的陣行衝破,他知道,欲要破陣,只有叫五人自亂陣腳,於是,自仙囊內拿出了光球符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