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力起身,衝着關紅嚷道:“速去準備酒菜,我要與這兩位兄弟痛飲!”
“好嘞!這裡亂,我們換個房間。”關紅將三人帶到另一房間,西紅沒有跟隨,說稱自己被嚇得頭痛。
酒菜上滿,王力爲楊濟行二人倒滿杯,招呼道:“二位兄弟,救命之恩,王某終生不忘!”
楊濟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說道:“王大哥剛說自己是武家的?”
“是個領班,專門負責巡視連天宮。”王力略顯得意地說道:“武家共三個領班,我是一個,手下有千餘人。”
“真是厲害!”楊濟行倒滿酒,又敬了王力一個。
“敢問二位兄弟姓名?”
楊濟行指了指祁陌生,道:“他叫李平。”又道:“我叫趙同。”
“不知二位兄弟是何門何派?”王力問道。
楊濟行慘淡一笑,道:“我們哪有門派,不過是兩個淪落到一起的散修。”
王力一拍桌子,叫道:“二位年紀輕輕便有如此修爲,竟然淪爲散修,哪有這樣道理?這樣,你們跟着我,到武家做事,如何?”
祁陌生沒料到王力竟如此痛快,喜道:“那敢情好!可聽說最近連天城形勢很緊,武家輕易不叫外人加入的。”
“那是怕紫綾門弟子混進去。”王力道,“二位兄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還能信不過你們?有我保薦,你們必能進去。”
“那真多謝了。”楊濟行笑道。
三人推杯換盞,喝了好一陣子。經中年男子那一鬧,王力也沒有嫖妓的興致了,喝完酒,直接抓着楊濟行與祁陌生的手臂,下了酒樓。
王力將二人領到連天宮,一進門,楊濟行便驚呼一聲:“好氣派!”但見迎頭大殿高有數十丈,玉柱金瓦,處處都是奢華之氣,元雲峰金宮裡,都沒有這樣一處大殿。
“這算得什麼?連天宮大殿二十四間,比這氣派的有的是!”王力哈哈笑道。
他領着二人找到管理人事的長老,爲二人登記了姓名。他果然在連天宮裡有些面子,那長老只是與二人閒聊幾句,便同意了。
后王力又爲二人安排了房間,與十餘名武家弟子住在一起。
王力走後,所有人都圍到楊濟行與祁陌生身旁,有人問道:“你們與領班交情不淺吶。”
楊濟行含笑點點頭,也未多做解釋,反而問道:“最近巡邏是不是很辛苦?”
“當然不輕鬆。”那人說道,“我們巡申時到亥時,需要不停的轉。不過拿的靈石卻比原來多了一倍,一月有三十塊。”
楊濟行心說不愧是武家,一月只給巡邏弟子,便要上百萬靈石。又問道:“武盟主很嚴厲嗎?叫大家這麼辛苦。”
又一人說道:“武小揚那天殺的,整日只知吵吵鬧鬧,叫兄弟們做這做那,催人命似的!”
“仗着他爹爹,他爺爺,他祖宗的留下的人情,糟的很吶!”
楊濟行嘿嘿一笑,說道:“說來武家祖祖輩輩真是能人不少,竟有這多結丹
期高手願意保護連天宮。”
“哼,全是看着武名揚,武風的面子,現在個個受不了武小揚了。”
“便是各大門宗的弟子,也看着武小揚不順眼,甚至看着武家不痛快。”
楊濟行嘻嘻一笑,心說如此最好。
“出門做事了,兄弟們!”申時將到,王力便在院中扯開嗓子大嚷。
楊濟行等人紛紛走出房間,楊濟行放眼看去,房間前面聚了不下千人,真是摩肩擦踵,人頭攢動。
王力放生嚷道:“如今正是非常時期,兄弟們,都給我打起精神來!”說着,看到楊濟行與祁陌生,嘿嘿一笑。
千餘人並不一起走,而是分成十個小隊。王力叫楊濟行二人跟着他走。
一行人先飛到後花園,而後繞着重要地方徐徐地飛行。飛過後花園,王力指着下方的一片宮室說道:“這裡住得,全是各大宗門的弟子。”
楊濟行點點頭,問道:“聽說現在,各宗門弟子全對武家有些不滿。”
王力無奈地搖搖頭,說道:“武家不也對他們不滿,雙方全都自視甚高,平日屢屢發生摩擦,武小揚爲此,沒少與四位結丹期置氣。”
一行人一面閒聊,一面東張西望,將身下的一石一木,都看得仔仔細細。
飛到連天宮中央,王力又直指一間金碧輝煌的寢宮說道:“那是‘武揚宮’,武小揚住得房間,旁邊四間,住得是四位結丹期高手。”
說着,竟領着衆人在武小揚的寢宮上方盤旋起來。楊濟行覺得好笑,問道:“巡視他寢宮周遭,竟要如此仔細!”放眼看去,寢宮四周,還站在二十多名護衛,其中築基期便有八個。
又一波人飛來,王力才率着衆人離開,與楊濟行二人說道:“時刻都有上百雙眼睛盯着武揚宮,而且一旦誰人進到武揚宮內,立馬便會被四位結丹期的神識鎖定。現在便是武家長老,想見武小揚一面都難。”
楊濟行點點頭,心說那四個結丹期,可是大大的棘手,進入武揚宮,若想要發難,身上方有法力波動,便被四人發現了,能否得手不說,即便得手了,也是插翅難逃。
王力又說道:“武揚宮附近,住得全是武家嫡親,以及各位長老。”楊濟行向最西面望去,正看他們登記姓名時進的房間。
這時,一尖銳的聲音在衆人身邊響起,衆人看去,卻是一衣着光鮮,麪皮粉白的男子,在敲打一間房門。
“武小姐,開門啊!”男子又娘腔又急切地喊道。
“這仁兄好惡心。”楊濟行感嘆道。
“可別小看了他。”王力道,“他叫唐楓,是峒山宗弟子,他師父峒山老人,正是武小揚身邊四大結丹期高手之一,他在連天宮裡,可是橫行霸道,無人敢管的。”
楊濟行若有所想地點點頭,見唐楓身前,門扇一開,露出一嬌豔欲滴的女子,登時心中一動,這不是武小清嗎?
楊濟行轉向祁陌生,見他目光都直楞了,若非貼着人皮面具,臉上紅通早就被人瞧見了。
“唐公子找我有何貴幹?”武小清似笑非笑地問道。
唐楓向武小清挪了挪身子,說道:“想請武小姐到茶陽樓中一蓄,望小姐賞光。”
武小清低了低頭,屈着雙目說道:“昨日唐公子已經請我去了奇宴樓,怎好再叫公子破費?”
“小姐說的哪裡話?我唐楓身爲峒山宗大弟子,還缺錢不成?”唐楓探出手,便要牽武小清的手,武小清一驚,收了回去。
祁陌生見狀,身軀一顫,便要衝上前去,卻被楊濟行一把抓住。
楊濟行指着遠處一片宮室與王力問道:“王大哥,那裡住得是何人?”
“全是些僕人,苦工,其中以凡人居多。”
楊濟行微微一笑,卻見武小清隨在唐楓身後,向院外走去。
衆人一直巡視到深夜,回到房間,其它弟子倒頭便睡,祁陌生卻站到院裡,心情久久難以平息。楊濟行出房間,走到祁陌生身旁,說道:“怎麼,你還對她念念不忘?”
“她爲何會隨着唐楓出去?”祁陌生問道。
楊濟行道:“武小揚處處傷人,武小清爲了維持武家與各大宗門的關係,自要委曲求全。”
祁陌生冷哼一聲,用力咬了咬牙關,楊濟行見他不言語,他繼續說道:“需知我們可是武家的敵人,要分生死的敵人。”
“我知道!”祁陌生憤憤地低喝一聲。
楊濟行噗嗤一笑,道:“知道個屁。”
“你……”祁陌生瞪圓雙眼,緊緊盯住楊濟行,好不惱怒。
“你要弄得武家家破人亡,再喜歡她,都沒有用。”楊濟行道,“若是知道,就別想了,只當自己不喜歡她。”
祁陌生緊閉雙目,深深地籲出一口惡氣,說道:“武揚宮被監視了一層又一層,你可有刺殺武小揚的對策。”
“首先要支開那四個結丹期,叫他們住到別處去。”楊濟行道。
“支開他們,談何容易?”祁陌生皺眉道,“他們此刻在連天宮,可是轉爲保護武小揚的。”
“可他們與武小揚的關係已經變得空前緊張,我只消添點油,分化他們並不困難。”
“那我們該如何做?”
楊濟行微微一笑,道:“你不是恨那唐楓嗎?我們就從他下手。”
祁陌生聞言,目光一立。
這日清晨,楊濟行與祁陌生早早便等在了峒山宗所住的宮室周圍。
二人一面閒聊一面東張西望,忽然,見一穿着華服,粉裡粉氣的男子自房間中走出,正是唐楓。
唐楓款款走出大院,對門口的楊濟行二人不理不睬。楊濟行眼看着他走出幾十丈,與祁陌生點了點頭,二人大搖大擺地跟在了後面。
唐楓一路走出連天宮,到城中一條繁華的街道閒逛起來。
祁陌生與楊濟行問道:“你說他爲何老是獨來獨往?”
楊濟行笑道:“誰人願意與這娘娘腔一起?”說着,見唐楓走到一販賣胭脂粉末的攤位跟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