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官姿跟他交手一會就退開,在拉開一定距離後拼命地喘着氣。
像她這種暴力爆發流,體力消耗得更加厲害,如果短時間內不能獲勝,那麼最後她鐵定要被上弘打敗。
上弘也不急,想等着錢官姿喘過氣繼續對她進行消耗,只要保持這種烏龜打法,如無意外的話他肯定能贏,而他也有這個烏龜般的耐性。
這時,錢官姿做出了讓大家都感到很意外的舉動。
只見她將衣帶解開,將礙事的道袍脫下,露出一身黑色的緊身武鬥服。深呼一口氣後,她的眼神變得異常凌厲,像是在聚氣凝神地運功,從她的身上泛起火紅色的靈氣,連肌膚也因爲高溫而變得通紅,短時間內力量層次就像提升到金丹期那般,壓倒性的氣勢讓在場所有人都感到非常吃驚,連上弘的表情也看起來承受了很大的壓力。
這應該就是廂長老親傳的功法“燭火燃天”,還是第一次見她使出來。
“這次我要用拳頭把你的烏龜殼打破!”
錢官姿竭聲大喊,整個人就如炮彈一樣轟烈地奔向上弘,連空氣也騰起蒸汽,當先就是燃燒着雄雄烈火的一記鐵拳。
見此上弘也不敢有任何保留,激發全部力量,全身閃出金光,舉棍硬擋錢官姿這一拳。焰紅的靈氣和金閃的靈氣交碰,當錢官姿拳頭砸到上弘的鐵棍時,一聲轟然巨響,鐵棍出現了深深的凹陷。上弘被錢官姿強橫無比的力量打得飛身後退,用鐵棍插在石板上剎出一路火花才得以停下來,看他難受的表情,估計是在這一拳之下受了內傷。
這在試劍大會中百試不爽的超強防守套路,被錢官姿用暴力打破。
幾乎在那一拳之後沒有停頓,錢官姿馬上追了上去,上弘不敢再硬擋,側身避開跳到另一邊。
錢官姿反應極快,馬上又追了上去使出一記掃腿,在上弘匆忙迴避之際,她又使出“千擊百破”。在一連串的進攻之下,上弘只能運起“金剛罩”和“降龍棍法”,舉棍拼命地抵擋。但還是被錢官姿瘋狂的進攻之下,先是“降龍棍法”被錢官姿打亂,“金剛罩”也隨即在錢官姿兩三拳之下打散,最後錢官姿半空中飛身一踢,將上弘踹到了比武臺邊緣,差點就掉了下來。
這般強大的爆發力,我也從來見過她使出,場上的觀衆更是被震撼得無以得加,紛紛高呼並給以熱烈的掌聲。
上弘的表情看起來更加糟糕,他半跪在地上,手裡的鐵棍已經變得彎彎曲曲的陷進去十幾個拳腳印,看起來十分駭人。雖然身上的護身靈氣雖然沒有變紅,但他卻嘴角流血,想來是用內勁擋了錢官姿最後那一腳所受的傷,要不然他此時應該已經輸了。
另一頭,錢官姿停止了進攻,分開大腿叉着腰拼命地喘氣,表情看起來有些難受,一點也沒有女孩子的模樣。
她身上火紅的靈氣消散,通紅的肌膚也變歸原來的模樣。“燭火燃天”雖然強悍,但消耗也非常大,只能維持片刻。而且從錢官姿難受的表情看來,她還不能完全適應“燭火燃天”的後遺症。這就好比我嗑了藥,跟樸弄影打完後那極端疲憊的狀態,只是錢官姿還不至於那麼嚴重,等會休息完後她還可以繼續與上弘一戰。
看到兩人都消耗得差不多了,我也是時候動手了。
他們兩人都在稍作休戰喘息,我一溜小跑,跑到離夜神教小舟很近的比武臺邊緣,在衆目睽睽之下,對感到意外的紅楹問:“大小姐,你的紅綾夠結實不?借我用用。”
她表情古怪地問我:“大蠢材,你想用它幹嘛?”
“你猜。”我壞壞一笑。
紅楹往比武臺上那兩人望了一眼,以她聰明的腦袋立刻明白,便將纏在衣服上的紅綾解下,走到小舟船頭遞給我。
我伸出手握住她的紅綾,但是她沒鬆開手,遲疑地問:“你有沒有仔細想過,這樣做對你真的好嗎?”
“我不會後悔。”
聽我這麼說,紅楹揚起一抹笑意將手鬆開,誠心地說:“願永夜之神保佑你。”
我沒在意她說的這話,拿到紅綾後,也不管其他人對於我向紅楹借東西有什麼想法,我徑直地走到還在休息的錢官姿身邊。
“少爺?”
她茫然地看着我和我手裡的紅綾,正要開口問時,我搶先道:“看你這麼累,你轉過身,我給你加個buff。”
“什麼包袱?”
“你轉過身就知道。”
“哦。”
她乖乖地轉過身,還在好奇我說的包袱是什麼。
我用紅綾將她的雙手纏上,打了結,又蹲下來用紅綾的另一頭將她的雙腳纏上。
錢官姿這時候終於反應過來,着急地轉過頭來,試着掙扎了一下沒能掙脫開,不敢相信地衝我喊:“少爺你在對我做什麼?你幹嘛要把我綁起來啊?不是說加個什麼包袱嗎?”
等把她的雙腳也纏起來後,我站起來對她坦言道:“對啊,加了個捆綁buff。”
“爲什麼啊?!”她幾乎要哭出來。
“還能爲什麼,這樣下去大概你會贏,那我就先把你除掉唄。”
聽到真相後的錢官姿“哇”了一聲哭了出來,倒在地上像蟲子一樣打滾,一邊哭一邊罵:“不是真的!你不是我的少爺!你沒人性,你不是人,你個壞蛋少爺!我不要你了,我再也不相信你了!嗚啊啊——師父啊啊啊——”
形勢出現大反轉,明白到我在做什麼後,無論是臺上臺下都對我這種行爲進行了強烈的譴責。
“天啊,這世間居然這麼卑鄙的小人!”
“居然爲了贏把自己人給綁了,這種人不配參加試劍大會!”
“裁判!裁判!快判這個人下臺啊!”
肌肉姐貴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對於這種情況作爲裁判的她似乎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是好。我又沒有犯規,只不過是把一個笨蛋綁起來而已,就算她要罰我,我也有理可以力爭。
我彎下腰,將還在地上像小孩子那樣打滾哭罵着的錢官姿扛起來,走到比武臺邊緣。
師父、樟葉、柳生、鄭雲飛、師妹,都在下面的小舟上鐵着臉望着我。
師父:“阿一,你不要再做些刺激爲師的事,爲師的心臟已經快承受不住了。”
柳生:“王兄,請問你還有人性嗎?”
我黯然回道:“忘了我這個不成器的東西吧。”
說罷,雙手將錢官姿舉起來。
錢官姿還仍然在拼命掙扎和哭喊:“放我下來啊少爺!我不要,不要被扔出去!啊啊啊——”最後還是被我狠心粗暴拋給了小舟上的小夥伴們。
搞掂她後,儘管受到千夫所指,我的焦點還是回到比武臺準備將上弘也除掉,這樣我就贏了。
上弘還是一副撲克臉,沉着地盯着我,看來絲毫沒有受到剛纔的事的影響。
我將淬鐵牙拔出,像是流氓惡棍一樣,用小刀指着他喊:“老鐵,現在就投降吧,不然我這刀子可不認人。”
上弘舉起他那根已經坑坑窪窪的破棍,擺出了迎戰的架勢,道:“王施主,雖然小僧身上已有些內傷,但小僧若是敗給了你,那就是連人渣都不如。”
“靠!假和尚,很毒舌嘛!”
我衝了過去,趁想上弘受傷,了結了他。
上弘沒有退縮,用鐵棍穩穩擋住了我的小刀,出乎我的意料。
我又握着小刀迅捷地耍出一陣劍花,他持鐵棍“乒乒乓乓”地接下了我揮出來的所有劍氣,還能夠遊刃有餘打出幾棍,逼得我驚險地連連後退。
拉開距離後,我有點氣地衝他說:“你丫的還有力氣?!”
“佛門功法高深莫測,小僧豈會那麼容易就倒下?”
看他還那麼氣定神閒的樣子我就氣,我已經捨棄了男人的尊嚴,利用了錢官姿對我的信任來大大削弱他的實力。如果這樣還不能打敗他,我的一切努力都豈不是白費。
“老子跟你拼了!”
我將軟劍也抽出來,左右開弓,衝上去跟上弘纏打。
上弘又使出了烏龜套路,我左手雕刻小刀用清玄劍法,右手軟劍不時用“流風回聲”和“靈蛇鑽心”發起進攻。本以爲這兩招可以剋制他,可幾輪進攻之下,上弘仍然穩穩地擋住了我的劍。越打不過我越急,一時亂了心神,給他輕易找到了許多的破綻。
我驚疑之時,突然他發起了反攻,我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迎面被他連捅了我幾棍,每一棍的力量都超出我意料的強,將我重重擊開。
我半空中翻了個身,落在地上打了個絆,摔倒在地上。
臺下的觀衆都高聲爲上弘叫好,特別看到我這種小人想害人卻反陷險境的情況,更是令人心情暢快。
我蹣跚地站起來,突然發覺體內一陣撕痛,嗑藥的後遺症還沒有恢復,在剛纔那麼大幅度的運動對枯竭的身體造成了二次創傷。痛苦讓我彎下腰大口吸氣,強忍着讓自己保持狀態,不然這樣下去完全沒法跟上弘交手。
忽然從身後的清姬傳來了清涼的靈氣,充滿我全身,治癒我出現撕痛的地方,頓時痛苦消去了許多。
“謝了。”
“認真點。”
我擡頭往上弘一望,他完全沒有被錢官姿打傷的樣子,淡定地等着我繼續進攻。
扮豬吃老鼠啦!這傢伙肯定還隱藏了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