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忌她眼神清冷,無聲飄落,衣裙都絲毫沒有動盪,倒是令得有些想看一下她裙底風光的人微微失望了。
落地之後,她眼睛似乎看到了城中極遠處的一角,神情微有些複雜。
那裡的一個人,要她今天捨命去幫她的情敵,幹掉身邊的這位仙谷第一人。
想到這裡,就無形中嘆了口氣。
她的每個眼神動作,身上的每個部位,還有這身衣着,都給人一種似乎無時無刻不在施展強大魅功魅惑人的感覺。
明明沒有施展什麼魅惑之術,而身旁之人卻覺得她在誘惑自己,這纔是最致命的。
包括身旁的畢昇天,看到她的這幅裝扮模樣,也是有些心癢癢的:“這娘們真騷,奇了怪了,最近驪山城怎麼了,怎麼冒出了一個叫胡飛的小子,專門售賣這種東西,價值真他媽的不菲,一件最便宜的,竟然要一塊下品靈石,媽的,這是衣服嗎,這是搶錢啊,這種東西一般人真他媽買不起,我那幾個小妾不知怎麼搞到的各種款式的,必然花了老子不少錢吧……
“不過,靠,她們穿起來之後,看起來真是騷啊,搞得老子接連幾天都和她們泡在一起……麻痹的,有多少年都沒有這樣了,倒是真該謝謝那個叫胡飛的小子呢……她們不知道哪裡學的,搞起來不脫衣服那種玩法,靠了,真是要了老子的命……真他媽會玩兒……老子還真是頭一次覺原來不脫可以比脫了強……可惜啊,我那些小妾雖然風騷入骨,也是人間難得一見的絕色,卻哪裡比的上這娘們,瞧瞧那臉蛋,那胸,那腰,那屁股,那腿,那腳,那鞋……日了,真想把她就地給辦了……”
畢昇天暗暗吞了口口水,狠狠側過頭狠狠地盯了幾眼身旁的風無忌,收回目光時,掃過她的腳,又閃過一絲驚豔之色。
她穿着黑色的低邦、側空鞋,再加上細高跟恰到好處的支撐,令得她的足弓看起來有個驚人的弧度,再加上黑色薄絲襪的包裹,又多了一種絲光感和迷人的神秘感覺,令得畢昇天的心臟又有些不爭氣地跳了幾下。
不過他知道,這個女人不是他可以動的人,她在風家的地位,可不比自己在族羣中的地位低,若是亂搞,令得風家震怒,怕是族羣都保不住他,所以也就不再去多想。
而城中有個女子,比這風無忌還要強過太多,想到稍後就能一親芳澤,他的心中就一片火熱。
至於今天的事能不能成,他就壓根沒想過不成。
本來的野心色心,再加上背後勢力突然的大力支持,令得他今天簡直是自信無比,所以這個時間還有心情打望別的女人。
風無忌撇了一眼身旁他那張不知什麼時候變得慘白的死人臉,秀眉微皺,有些不滿地哼了一聲,淡淡地道:“畢昇天,辦正事要緊,你要是再這個樣子,小心我把你的眼珠挖出來……”
畢昇天嘿嘿一笑,道:“嘿嘿,我說風城主,你們女人穿成這個樣子,不就是爲了引起男人的注意,讓男人看嘛……嘿嘿,老子多看幾眼,你應該感謝老子纔是,你又不會因此少了幾兩肉……”
風無忌的臉上勾起一個弧度,浮現出一個冷笑,不再去理會他。
這傢伙,以爲所有女人天生就是圍着他轉的。
也不看看自己的德性,簡直就是個直男癌。
風無忌臉上雖然不動聲色,但心中卻有些翻騰,心中默默地道:“就要看到他了……直男癌這個詞,據說也是從他嘴裡出來的呢,還有這種衣物,據說也是他搞出來的……真不知道他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鬼主意……”
想起某人,風無忌的嘴角又不自覺地彎出一個弧度。
他搞出來的這種衣服,應該是他最喜歡的吧,今天就穿起來,讓他看看。
畢昇天笑道:“好了,風城主,我真沒有那個意思……你我仙谷第一人第二人,今天聯袂踏平白靈城,等我收了白靈城,抱的美人歸,日後絕對是仙谷的一段佳話,哈哈……”
風無忌淡淡地道:“什麼佳話不佳話,跟我有什麼關係,我不過是奉命行事,暫且配合一下你而已,不要往自己臉上貼金……”
對於她的冷漠和嘲諷,畢昇天干笑幾聲,倒也覺得十分正常。
反而她要是不這樣,纔不正常。
畢昇天伸個懶腰,嘿嘿一笑,似乎也不在意,左手一引,殷勤地道:“風城主請吧……”有些膨脹的他,心中卻是暗暗狠:“等老子把劉詩詩給搞到手了,回頭直接將你也給辦了,他大爺,看你們風家能把我怎麼樣,他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分支而已,放在本家我可能還會忌憚幾分……”
他這樣子,簡直就像自己已經成了白靈城的主人一般。
風無忌就有些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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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武別院最深處的一處高臺上,一座雄偉大殿孤立其上。這是一個特殊的議事大廳。
室內有一襲青衫、神態閒適的凌銳,俏生生身着一身白色長裙、平底長靴的劉詩詩,板着臉時嘴角也像掛着笑的大掌櫃牛遊,微微駝背、滿頭白的大長老紅嶺飛,還有一襲白衣腰懸長劍的高大英俊的青年,也是此地四長老郝問天。
這是此次明面上應對畢昇天的幾人,除了凌銳和劉詩詩,都是仙谷斷武閣分部的高層,代表着仙谷的最高戰力。
其他兩人他已經見過幾面,郝問天卻是頭一次接觸,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一見之下,就現郝問天長身玉立,劍眉星目,當真是英俊非凡,氣宇軒昂,而且身上有股難明的氣質,兩鬢邊各一綹白,爲他更增添了一份成熟厚重之意。
凌銳還能隱隱感覺到他的身上和腰間長劍,都帶着一股煞氣和劍意。
劍道高手,殺人如麻。
他心中不由得浮現起這個念頭。
郝問天見到劉詩詩,眼中透出一股毫不掩飾的亮色,而劉詩詩顯然對他也比較客氣。
凌銳見了,就心中微微一緊,心中忽然有些打鼓。
郝問天的事情,最近他有所耳聞。
這是一個真正極爲愛慕劉詩詩,並願意爲她付出一切的男人。
他原是一個叫做仇池國的的王子,父親仇池國國王,擁有武王封號的強者,在化真期修士中,都是極爲強大之人。
郝問天今年二十一歲,據說修爲已經到了凝液境後期,這般資質就算沒有劉詩詩這麼逆天,也算是真正天才橫溢的武者,也是仇池國國王重點培養的對象。
但自從偶然間遇到劉詩詩之後,命運軌跡都完全改變了,自此就不顧一切地追求她。
在得不到他父親的支持之後,甚至不惜和父親關係鬧僵。
他父親爲他四處託關係尋找良配,找了一些女子來接近他,讓他回心轉意,別在劉詩詩這個沒有未來的女子身上,耽誤了終生。
那些女子中甚至有幾個無論姿色,還是資質,甚至家世都不比劉詩詩差,見他青年才俊,還相當對眼,直是芳心暗許。
只是郝問天后來也試着接觸過她們,但一見,才知道什麼叫做曾經滄海難爲水,除卻巫山不是雲,他現除了劉詩詩,心中早就容不下別的女孩,自此更是對別的女孩子正眼都不瞧。
他父親無奈之下,將他關押了起來,不讓他邁出門半步。
郝問天一怒之下,想辦法偷偷地跑了出來,從此不再接受家族的修煉資源,而是一邊做起了殺手,自己掙取、搜尋修煉資源。
這樣不但沒有影響他的修煉,反而因爲多次生死邊緣的真正的歷練,使其實力更加了得,修爲也蹭蹭往上漲,過了幾個兄弟。
在知道劉詩詩魂體有損之後,他不但沒有放棄,反而更加由愛生憐,追求得更加熱烈。甚至爲了治好劉詩詩的病,四處尋找靈魂秘法,並強行修煉。
奈何他體質並無法修煉靈魂秘術,強行修煉,導致魂體難以承受。
鬢邊白,便是因此而生。
若非他父親託人救治,說不定對修煉都能有着不小的後遺症。
他父親在知道他的心意堅定至此之後,也只能聽之任之了。
郝問天在知道劉詩詩即將來到驪山城,並且目的就是斷武仙谷之後,他又提前來到斷武仙谷,並加入斷武閣仙谷分部,擔任了長老之職,這一當就是近三年時間。
他一個十幾歲的武者,修爲正是提升最快的時候,卻幾乎將最黃金的三年,都耗費在了斷武仙谷,從未出谷半步,這對修爲的影響是顯而易見的。但他卻是無怨無悔。
因其爲人剛直純正,又是一片癡心,劉詩詩雖然一直沒有接受他,但也保留着一份敬意。
凌銳此刻見到他,就覺得無論從長相、家世還是實力來講,哪怕自己再自信,都得承認不如人家。
至於郝問天對劉詩詩那份專一,也是令得自己有些汗顏,這更是沒有可比性。
郝問天簡直是一個完美的追求者,也是一個可怕的情敵。
所以見到這樣的情敵,凌銳的心中怎能不打鼓。
他和劉詩詩能達到如今關係,在他看來,或許是因爲蘿蔔白菜各有所愛,正好蒙其垂青。
也或許是因爲他佔據了魂體特殊,雙方靈魂共鳴過了,又可以幫她改善永恆殘魂的便宜,近水樓臺先得月罷了。
再說之前是因爲劉詩詩自知魂體有損,現在不是可以穩定下來了嗎,以後還有可能變好。這種情況下,誰知道劉詩詩的心裡會不會產生一些變化呢。
畢竟像郝問天這種專一到極致之人,哪個女孩會不動心?
若是他願意,其實完全可以用強控制住劉詩詩。
包括她的感情,如果在靈魂方面做些手腳來控制,是可以做到讓她難以擺脫他的。
只是,他不願意那樣去做,他要的是真正的兩情相悅,不願強求。強扭的瓜不甜。但此時內心偏偏又有些不自信起來。
“日了,不會有什麼女幹情吧……”
郝問天朝他微微點頭致意,凌銳也點頭微微點頭,兩人便不再交流。
郝問天對於任何劉詩詩身邊的男子都不會有什麼好感,尤其他一看之下,就知道凌銳絕不是易於之輩,自然心中警惕。
他可不是大世家的紈絝,絕非眼高於頂之輩,而是相反,沉穩內斂,並沒有因爲凌銳只是個淬體境武者就輕視他。
相反,他從大掌櫃等人對凌銳那種重視中,看出凌銳在這些人心中是個強者。
淬體境,能被大掌櫃這種有些真材實料的人當做強者,只會令郝問天對凌銳更高看一眼。
再加上偶然聽聞劉詩詩師兄劉能,似乎也從此人手中吃過虧,雖然不清楚劉能那傢伙爲什麼後來像啥事都沒生過一般,但也從另一個側面證明他的推測是對的。
總之他也將凌銳當做了感情的勁敵。
郝問天追求了劉詩詩這麼多年,對其一顰一笑每個舉動都是十分熟悉,一看之下,就感覺她和凌銳之間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別人看不出來,看他似乎有些懂了。
他的心中先是一苦,隨即卻是一喜。
苦的是,劉詩詩從來沒有對他這樣,哪怕他們在掩飾,但她隨意間透露的那種眼神,都是完全不一樣的。
她的眼神只要一瞟到凌銳那邊,眼底就完全會亮起來,着隱晦的光,似乎都不願意移開目光。
喜的是,劉詩詩只要能接受其他男子,就說明對他也是有可能的,並非油潑不進那種女孩。
這樣就好。
而他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爲開。
氣氛微微有些奇怪,只有凌銳和郝問天才能察覺出來。
但表面上卻看不出任何異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