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人端着一個托盤出來,上面放着煉製潔體符的符紙元胚和勾畫符陣的特製材料。左清見狀微微一笑,從納虛戒指中取出符筆,正要動手。忽聽優傑大喝一聲,“且慢!”
左清擡頭望去,只見優傑正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着自己,當下問道:“怎麼?”
優傑緩緩道:“這就是你的符筆嗎?”
左清看了看手中的符筆,毫無出奇之處,不由道:“正是。”
優傑聞言,不由一呆,要知這世上的煉器大師均有專用符筆,像優傑最好的也是他現在用的這一管符筆,就相當於一件上品的法器,可以大幅度提高制符的效率。
符筆就相當於煉器大師的武器,比試之時,當然要用。可是優傑卻怎麼也沒想到,左清拿的居然是一支入門級的符筆。這就好像兩位修者鬥法,一方手持軒轅劍這樣的上古神兵。而另一方卻隨手從別人那裡拿過一把普通刀劍一樣。優傑如何不怒。
還好,他看左清的表情倒不像是輕視於他,要不早就發作了。
其實這倒真不能怨左清,索亥教他的日子很短,只是將他領進門。左清的制符大多是自學,法寶級別的符筆左清聽是聽說過,但是現在他身上還一件法寶都沒有,當然也不可能擁有這樣的符筆。
優傑看了左清半晌,實在看不出左清是壓根就沒有好的符筆,還是輕視於他。終於重重地哼了一聲。將盛着他那隻專用符筆的描金法袋往桌上一放。大聲道:“給我取一管普通符筆來。”
左清聞言,當即停手,等着優傑。優傑看了看左清,輕蔑地笑笑,“好了,你現在可以動手了。”左清只是微微一笑,卻不曾動。
片刻功夫,有人將符筆取來,優傑伸手接過。隨着等在一旁的那老者大聲道:“開始。”兩人同時都往符紙上畫去。
“成了!”只一小會,左清就高聲喊道,將手中的符籙高高舉起。衆人登時都是一愣。
“不可能!”優傑看着手中符陣剛完成二分之一的潔體符,驚訝得眼珠子差點沒有掉出來。他絕不相信這世上會有人比他快上這許多。
其實這倒也不奇怪,煉製符籙最耗費時間的無非是兩處地方,一處是畫符陣,另外一處是用靈力溫養。潔體符上面只有一個小的水系符陣,符紋不過八十幾筆。而左清用羲和的制符之道優化以後,更是不到四十筆。至於用靈力溫養方面,靈力的基礎是精神力,而左清現在的精神力之強,放眼當世,也沒有幾個人能比得上。用來溫養這符陣簡化了一半多的潔體符,時間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我要求當場驗符!”優傑臉色鐵青,冷冷地道。要知道就是周煉親至和他比試煉制潔體符,也不可能勝過他這麼多。所以優傑根本不相信左清已經煉製成功,此刻,在他心中已經把左清定義爲前來搗亂的。
“好啊!誰來驗?”左清心中當然是有底,他手中這的確是如假包換的潔體符。
那老者伸手剛要接過左清手中的潔體符,只聽旁邊有一人道:“雲大哥,我剛纔跑的急了,身上出了一身的汗,正想回去洗洗呢。不知可以讓我試一試嗎?”
左清順着聲音望去,登時一愣。
只見說話的是一位看上去三十多歲的女子。她的五官若是單獨看起來都算不上出衆,比如眼睛未免小了一點,鼻子未免矮了一些。可是她的五官組合到一起卻處在一種絕妙的和諧狀態,很有一種特殊的韻味。看起來讓人覺得非常舒服。
此外她的氣質非常純淨,甚至可以說是帶有一些稚氣。按說在這個年紀的女子若還是這種氣質的話,一般說來是絕不會讓人欣賞的。可是在她這裡卻給人以一種妖異的美感,讓人油然生出一種征服的慾望。
總之,這絕對是左清見過的最有味道的女子。左清一時看得竟有些呆了。
耳畔只聽老者道:“二孃既然說了,在下怎麼會不從命。”說着將左清的潔體符接過,遞到那女子的手中。
那女子微微一笑,瞬間將這潔體符激發。只見一陣淡淡地水汽繚繞在她的四周,瞬間消散無蹤。
再看這女子,真如美人出浴一般,秀髮微溼,粉面含露。當真是驚豔無匹,下面登時傳來陣陣驚呼之聲。看來和左清一樣感受的絕不是少數。
“不錯!絕對是一張上等的潔體符。”那被稱爲二孃的女子讚道,同時向左清投來一絲善意的目光,左清忽然覺得心中竟然爲之一顫。
優傑張大了嘴巴,裡面幾乎能塞進一個雞蛋,半天才緩過神來。忽地大聲道:“我不相信,咱們再比一次。”
那女子聞言對優傑微微一笑,柔聲道:“傑公子,有些風度好嗎?”
優傑的臉色驟然僵住,半晌,忽平靜下來,對左清一抱拳道:“公子術法精深,在下生平僅見。今日甘拜下風。改日還請公子賜教。”
左清見他此刻忽然變得彬彬有禮,不由也暗自佩服,當下還禮。隨後對那老者道:“請問這擂臺是不是兩座,我現在是不是可以和下一位比試了。”
那老者點點頭,對優傑道:“你陽師叔呢?”
優傑道:“他正和師父他老人家煉製混……嗯,一件法寶。現在正是緊要關頭,只怕無法和這位公子比試。”
左清眉頭一皺,道:“那要什麼時候才能比試啊?”
優傑道:“最快也要明天,怎麼,公子很着急嗎?”
那老者接口道:“這位公子很想住到山上去,所以着急要讓大人認證一下。”
優傑道:“這個無妨,憑這位公子的煉器手法,絕對有資格住到山上去,這一點在下就可以替師父他老人家做主了。”
“真的嗎?”二孃在一旁道。
“當然!呵呵,要是我不請公子上山去住,師父一定會埋怨我慢待了貴客,說不好還要責罰我呢?”
那老者點頭道:“如此甚好,一會我就帶公子去那邊休息。”
二孃忽道:“雲大哥,不如我現在就帶這位公子過去吧!你看可好?”
“當然,呵呵!小子你可有福了。二孃是我們這裡最受歡迎的人了”那老者對左清笑道。
“哎,您老怎麼開起我的玩笑來了。”二孃嬌嗔道,說也奇怪,像她這種歲數的人,做出這種表情,竟絲毫不給人以做作之感,反而讓人覺得非常自然。
左清此刻心中居然有一種小鹿亂撞的感覺,聞言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眼看好戲結束,衆人紛紛散去。左清跟在二孃傍邊,向遠處的小山走去。
這二孃只是問了左清姓名,隨後就一言不發。不過在走路之時,她的手和腿卻總是有意無意地碰到左清身上。而且分寸拿捏得恰到好處。
如何她做的過了,難免給人一種放dang的印象。如果她要是一直端莊,又會很自然的與左清產生些距離。現在這樣若有若無的曖昧,卻正好向左清傳達了一種脈脈的情意。讓左清不知不覺中對她大生好感。
這空中之城畢竟和真實的城市無法相比,兩人走不多遠,就已經來到山腳下。左清的身體卻忽然僵硬。
整座山想左清想的一樣,籠罩着一層淡淡的光罩,裡面卻蘊含着莫大的威能,顯然是一種強大的禁制。
一條筆直的小道直通山頂,左清只要再走上幾十步就可以走到禁止之中。只不過在山道前,卻站着兩人
美姬和聶驚魂!
美姬雙目如刀,正帶着一種殘忍的笑意向左清看來。那目光就好像一隻餓了十天的狼,看見一隻洗得乾乾淨淨的小羊一樣。
左清舉目四望,除了二孃,哪裡還有這空中之城的人,不由暗自叫苦。心知這二人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是雷霆一擊,當下扣住一張金光符,準備隨時激發。
“怎麼了?有事嗎?”耳邊傳來二孃柔怡關切的聲音。
“沒事!”左清苦笑一下,還是向山路走去。眼看離美姬和聶驚魂越來越近,左清卻忽然發現這二人有些異狀。
從來都是一臉無所謂的聶驚魂此刻的表情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凝重。而美姬的雙目卻越過左清,直勾勾地看着二孃。
“嗯,難道這二孃太美了,以致美姬轉變了興趣。”左清暗自想道。
眼看雙方越來越近,左清的臉上已經有汗冒出。美姬忽哼了一聲,轉身就走。聶驚魂長出了一口氣,當即跟上。一時間讓左清有些莫名其妙。
“公子,請跟緊我了!”二孃笑着道。說着當先向山路走去,只見她一走到山路前,那籠罩全山的光罩忽然開了一個一人高的入口,隨着兩人的進入,又無聲無息地合上。左清這才鬆了一口氣。
山並不高,兩人走出一百多步,已經來到山腰處。迎面出現一棟三層的木樓,也不知是什麼木材,散發着淡淡地清香,聞之令人精神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