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之前楊君山僅以空手施展斷山靈術便能夠抵擋劍術神通,還不能令那名蒙面綠袍修士知難而退的話,此時見得在楊君山不出手反擊的情況下,居然能夠以一己之力便化解十餘位修士的攻擊,哪裡還不知道自己這一次是徹底踢到鐵板了。
可作爲一名劍修,在沒有將心中最後一絲的疑惑打消之前,他又怎麼可能言退!
飛劍在半空化作一道寒光與顏沁曦的太白金刀糾纏在一起,可就在這個時候,居然又有一道一模一樣的寒光突然從纏鬥當中分離了出來,化作一道寒芒再次向着楊君山殺去。
這一招可是自己最爲得意的劍術神通“分光劍訣”,練成之後一直作爲自己壓箱底的手段,還不曾在鬥法當中使用。
己方之所以落入全面被動,根本原因就在於對方這名年輕修士以守護神通護住了所有人,可以使得他們的同伴可以毫無顧忌的對己方進行反擊,只要自己這一劍能夠擊殺,哪怕只是對他造成威脅,對方定然無法再維持兩道守護神通的施展。
眼見得自己這得意的一劍徑直穿過了外圍瀰漫的元磁靈光,劍光並未收到了絲毫影響,緊跟着守山靈術的光幕同樣被洞穿,飛劍直取楊君山的咽喉。
躲吧,我知道自己這一劍傷不了你,但只要能夠破掉你的守護神通就行!
然而就在綠袍蒙面修士滿懷希冀的目光當中,懸立在半空的楊君山突然微微一笑,右手食指突然向前一點,一道凌厲的氣息從指尖直衝而出。
什麼,在綠袍蒙面修士驚駭欲絕的目光之中,自己的這一道劍光“啪”的一聲被點得粉碎,四溢的劍氣甚至不能濺射到楊君山身前三尺之處。
楊君山看向綠袍修士的目光閃爍着輕微的嘲諷之色,你的劍術神通固然精妙犀利,可在接連洞穿元磁靈光與手山靈術之後,還能剩下多少力量?
綠袍修士被遮掩起來的臉色一白,此人的實力根本不是自己所能夠揣度,誰他媽跟自己說撼天峰倒塌之後,玉州修煉界如今都是一羣蝦兵蟹將?
青鋒長劍突然劍光暴漲,暫時將太白金刀逼退,隨即綠袍蒙面修士便抽身急退,同時大喝道:“撤,都撤!”
其餘衆人見狀紛紛架起遁光要逃,可老辣的顏忠和寧河似乎早就料到對方會如此,二人不約而同的從手山靈術的神通守護中跳出,腳下遁光閃爍,人已經追到了兩名各自帶着一名傷者同伴逃離的修士身後。
那兩名修士見狀大驚,紛紛撇下了同伴要逃,可顏忠和寧河怎麼會給他們機會,兩人手中法器一圈,對於地上的傷者不管不顧,只管將這二人糾纏在了遠處。
就是這片刻的耽擱,巫碩、顏沁曦與寧斌已經追了上來,數人一起出手,那兩名被糾纏的修士以及兩名傷者頓時死於非命,那些個逃離的修士原本返身想要相救,可見狀卻轉身奔逃的更快了。
至於楊君山,在這一夥修士轉身逃跑的剎那便已經散去了守山靈術和元磁靈光,那飛梭早就蓄勢待發,帶着楊君山向着那名逃跑的綠袍修士身後追去。
綠袍修士見狀卻是並不慌亂,卻見他雙手凝成劍指一引,那柄青鋒長劍已經落在了腳下,他奔逃的速度瞬間加快,甚至與楊君山的距離已經在慢慢拉大。
楊君山見狀猛然大喝一聲,那綠袍修士以爲楊君山要御器來攻,急忙轉過頭來看,卻見楊君山手中多了一面青銅鏡,黃色的光芒閃爍,綠袍修士便突然覺得目眩神迷。
不對,綠袍修士渾身劍氣四溢,霎那間便將眼前的幻境撕裂,整個人已經清醒了過來,可耳中卻突然傳來了“崩”的一聲悶響。
綠袍修士瞬間幾乎在同時便察覺到了自己已經陷入了巨大的危機之中,他甚至沒來及擡眼看清楚究竟,整個人在飛劍上向下一跌,肩膀上便是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傳來。
綠袍修士大叫一聲,青鋒長劍在半空一旋,又重新回到他的腳下向外急速飛遁,這個時候他纔看清楚剛剛是一支長箭射中了他的肩膀,在他的肩膀上面劃開了一條兩寸長的血槽。
可惜沒能將“縮地成寸”練成,否則定然能夠將此人擊殺!
楊君山有些悻悻的收起了手中的蛇吻弓,正要轉身返回之時,身子卻是微微一頓,然後再次迴轉過來飛到數十丈外的一顆樹上。
剛剛射出的那隻風磨銅長箭力竭之後射中了這棵樹的樹幹,楊君山將長箭拔下來,已經微微變形的箭頭之上還有着剛剛那名綠袍修士的鮮血和碎肉。
楊君山返回與衆人匯合,看了看地上的額四具屍體,道:“有什麼發現嗎?”
顏忠神色有些凝重,道:“怕是得罪了一個勁敵!”
楊君山神色也沉重了許多,問道:“是哪一家門派的,剛剛那綠袍修士的劍術神通極爲凌厲,在玉州宗門至少也是真傳弟子的級別,不會是玉劍派的吧?”
顏忠搖頭道:“不是玉劍派,也不是其他宗門,這些人甚至不是玉州的修士。”
“外州修士?”
楊君山聞言眉頭一皺,道:“撼天峰連外州的修士都吸引來了,具體是哪裡的,顏前輩見多識廣,可能看得出來?”
顏忠伸出手張開,手掌當中是幾塊非金非玉的銘牌,道:“是風雪劍宗的修士,是玉州北邊涼州的一家宗門。”
楊君山拿起一枚銘牌仔細看了看,只見得銘牌正面是一幅被狂風席捲的白雪,還有一柄飛劍逆風飛斬的浮雕,而後面則雕刻着銘牌主人的身份:風雪劍宗內門弟子馮一彪。
“顏前輩對這家宗門知曉多少,這風雪劍宗的實力如何?既然叫做劍宗,想來是劍修宗門了,不過剛剛那些人當中,懂得劍術神通的卻並不多。”
顏忠笑了笑,道:“這宗門實力不弱,應當與玉州三大宗門的實力相差彷彿,不過這家宗門可不是劍宗,所謂風雪劍宗,其實應當是風、雪、劍宗,是指這家宗門三種鎮派神通的簡稱,這三種鎮派神通分別是風屬性、寒屬性以及一道劍術神通,因爲宗門的名稱經常被人誤會,因此風雪劍宗又自稱爲三絕宗。”
楊君山這才恍然,難怪剛剛那一夥伏擊自己的修士當中,御使飛劍的修士只有兩三個。
劍修的普遍實力都要強於普通修士一籌,特別是他們的攻擊力殺傷力,但劍修本身卻是極難成就,這也使得劍修的數量極少。
在撼天宗沒落之後,玉霄派之所以能夠力壓一線,居於三大宗門之首,特別是拍在玉劍派前面,最終的額原因就是玉劍派是純劍修的宗門,宗門內的修士數量遠遠少於玉霄派和潭璽派。
因此,縱然玉劍派的修士實力極強,非曉真人如今更是當得玉州第一修士的名號,可仍舊與玉霄派和潭璽派差了一線。
雖說一下子結下了風雪劍宗這樣的大敵,但風雪劍宗畢竟是外州宗門,也不可能專門爲了幾名內門弟子而千里迢迢跑到玉州來報仇,更何況潭璽派的實力也未必見得就弱了風雪劍宗。
楊君山將手中的長箭一扔,巫碩順手接過了,便聽楊君山道:“這是巫兄你擅長的,看一看能不能找到。”
巫碩朝着箭頭上的血肉瞅了一眼,道:“我試一試看!”
樹林之外的動靜如此之大,不可能沒有人注意到,但在楊君山一行人展露出了強橫的實力之後,先前那些隱藏在遠處的隱隱約約的視線一下子便消失不見。
楊君平和蘇寶章二人將風雪劍宗的四具屍體身上有用的物件搜刮一空之後,衆人便離開了撼天峰周圍,向着瑜城的方向而去。
離開撼天峰之後,一路上卻是風平浪靜,身後也沒有了跟梢的尾隨,就連路上以往往來於瑜城和撼天峰之間的普通修士也很少見到,彷彿原本吸引着源源不斷的修士前來探寶的撼天宗廢墟,在此時此刻卻彷彿不受人待見了一般。
“情況還是不對,大家一定要小心了!”
楊君山雖然察覺不到到底是哪裡不對,可在通往瑜城的這條荒野的道路之上此時卻是一片的肅殺蕭瑟,令人大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不用楊君山多說,此時衆人都已經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同時也意識到,在他們深入禁斷大陣數個月之後,定然已經引起了在撼天峰探寶的各方勢力的注意。
就在這個時候,楊君山突然感覺頭頂的天空似乎有些陰暗,擡起頭來看時,卻突然發現天空的雲層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染上了淡淡的血色!
天象變幻,這是修爲達到真人境之人才有的手段。
天地之間突然起了一陣微風,一絲淡淡的血腥之氣隨着天空雲層變得越發的血紅而漸漸的變得濃重起來。
“是魔修!”
楊君山大喝一聲,神色間從未有過的慌亂浮現在了臉上:“真人境的魔修,諸位,逃不掉了,拼死一戰吧!”
“哈哈哈哈,拼死一戰?這事本魔今天聽到的最大的笑話,掙扎吧,本魔喜歡活蹦亂跳的血食!”
“歐陽玉林!”顏沁曦和楊君山異口同聲的驚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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