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剪刀,浪飛舟又鑽入水中將三人的儲物袋子撈起,滿眼期待一個個翻看,很快就無奈搖頭,將三個儲物袋扔上甲板,再不理會。
看來不光是沒有令牌,連其他收穫也少的可憐。
葉浪二人看向仍在戰鬥中的周錦繡,這位風姿綽約的烈焰仙子,彷彿沒有受到他們的影響,神態從容,自顧自的和瘦高男子打的有來有往。
瘦高男子見同伴已經隕落,哪有心思再打下去,腰間一拂,取出一把晶瑩雪亮的飛刀射向周錦繡,此飛刀才一從儲物袋中取出,葉白三人均生出渾身冰涼的感覺,彷彿刀中有一雙眼睛,正惡狠狠的盯着自己,葉白立刻便想到了自己的上邪劍和血浪旗,其中都封印有妖獸的元靈。
聲當其衝的周錦繡更是秀眉輕蹙,深深吸了一口氣,她自幼修煉火元氣,對寒熱兩種屬性的元氣最是敏感,對冰寒屬性的敏感度甚至更勝三分。
瘦高男子雖然是水行修士,但他使出的這件法寶卻是標準的冰寒法寶,最是剋制火行修士。
火焰扇上紅芒大盛,熾熱的氣焰陡然增加了三分威勢,圍着她的身軀,迅速轉動,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火焰牆壁。
“砰!”
飛刀臨近火牆之時,猛然幻化成一頭狂奔怒衝的雪虎,寬厚有力的雙爪重重拍在火牆上,火焰扇的紅芒立刻黯淡了幾分。
瘦高男子見此寶有效,驅動白虎揮爪連拍,抽空餘光掃過葉浪二人,見他們沒有幫忙的意思,心中大定,身影猛然一閃,向後方飄出去十來丈遠,與葉浪二人拉開一段距離,顯然是擔心葉白的雷法攻擊。
站定身體之後,此人先是向寶圖中打入一道印記,寶圖光芒大盛,防禦似乎又增加了幾分,隨後他又取出一張玉符,用手一捏,化爲飛灰。
水面上空,兩道人影並肩而立,一樣的粗豪面貌,只是葉白看起來略瘦一些,目光更加淡定從容,別有一股出塵之採。
“葉兄,不用出手嗎?周仙子似乎有些麻煩呢,那個傢伙也好象在向誰發信號呢。”浪飛舟雙目一緊,有心阻止,卻來之不及。
葉白搖頭道:“你太小看這位周仙子了,如果她只有這點手段,是沒有資格和我們一起闖一刀峽的。至於趕過來的傢伙,不用太擔心,在谷外解決,總比進谷混戰好上許多。”
二十多年前,葉白便見過周錦繡施展過火焰扇這件法器,絕不相信這麼多年過去,此女會沒有一點其他機緣。
周錦繡秀髮凌亂,汗意澄澄,被雪虎攻擊逼迫的極爲狼狽,又瞥到葉白浪飛舟這兩個傢伙在一旁看戲聊天,不由得有些惱羞,杏口一張,一枚赤紅如火,晶瑩似冰的釘子猛然飛出,鬼影一樣穿過火牆,準確的釘在雪虎眉心。
吼!
雪虎痛吼連連,恢復到飛刀模樣,飛回瘦高男子身邊,飛刀受損,瘦高男子也不好受,猛然噴出一口鮮血,面如金紫,指着周錦繡道:“你究竟是誰?普通的烈火門弟子,絕不可能有這樣的手段法寶?”
周錦繡收回釘子和火焰扇,先是狠狠瞪了葉浪二人一眼,才冷眼看向瘦高男子道:“閣下已是將死之人,知道我的名字又有什麼用呢?”
瘦高男子一楞,哈哈怪笑道:“就憑你們三個也想殺我嗎?”此人早被周錦繡殺到衣衫襤褸,披頭散髮,猛然一笑,更增了幾分癲狂之態。
“他說的不錯,憑你們三個,的確沒有資格殺他呢!”
葉白三人還未說話,一道聲音已經已經順着水流,從遠處傳來,此人聲音雖然平淡如常,卻出奇清晰的傳入三人耳中。
一刀峽口瀰漫的薄薄白霧,豁然分開,走出一個身穿染血獸皮,雄壯如山,鷹勾鼻子,長髮披肩的青年大漢,此人如履平地一般,踏波而來,走動之間,都能感覺到河水被他鎮壓的如同平板,法力之雄渾,讓人望而生畏。
“狂徒赤楓,多年未見,沒想到你已經進入築基大圓滿之境了!”
周錦繡一口點出對方的姓名境界,臉色卻沒有太多變化,二人似乎是舊識,面無表情點了點頭。
浪飛舟來自葬神海,自然沒有聽過他的名號,只是對對方的境界有些錯愕,而葉白卻是瞬間記起太乙門藏經閣玉簡中記載過的一段話,古垣山脈東南之地,有一個叫做東海門的修真門派,該派年輕一輩弟子中,最出名的便是狂徒赤楓,此人曾與烈火門的慕容遠山大戰了三次,均不落下風,被譽爲百年僅見的天才修士。
赤楓雙目沉寂如死,面對周錦繡的如花面容,沒有半點閃爍,面色冷漠道:“慕容遠山沒有來嗎?憑你烈焰仙子的修爲,恐怕這次討不到什麼好處呢。”
周錦繡毫不在意,欣然笑道:“慕容師兄已經於三年前晉入金丹之境,即使想來,也是有心無力了,門中其他弟子又在苦修,錦繡只好濫竽充數,前來參加地獄谷之事,叫赤道友見笑了。”
瘦高男子此刻終知周錦繡的名號,似乎想起什麼,臉色變了又變,額頭泌汗,閃至赤楓身邊,行了一禮,“多謝大師兄相救!”
赤楓看也不看他,眼中閃過思索之色道:“慕容遠山想必是得到那顆劫火紅蓮蓮子的幫助,才晉入金丹期的吧,可惜那顆蓮子對我沒有什麼用處,否則定會去爭上一爭!”
“赤道友慧眼如炬,錦繡佩服!不過你們東海門應該有令牌的吧,道友爲何還要搶奪呢?”
赤楓冷哼道:“我雖然有令牌,但是我這幾個不成器的師弟師妹卻沒有,我這個做大師兄的,也只好出面爭上一爭了。”
葉白三人頓感無奈,世間還有人想着這種一家包圓的好事,其他不說,傳了出去立馬就會引起其他門派的不滿。
赤楓轉向瘦高男子道:“他們三個呢?”
瘦高男子滿眼恐懼,囁嚅道:“都,都被他們殺了!”
“很好!”赤楓出人意料的道了一聲好,目射寒光,面無表情道:“幾個廢物,死了也就死了,也省得進到地獄谷中拖我的後腿。”
幾人同時一寒,瘦高男子更是嚇到瑟瑟發抖,若是這位狂徒師兄丟下自己不管,今天怕是真的要交代在這裡了。
“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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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楓話鋒一轉道:“他們三個即便都是廢物,也是我們東海門的廢物,不是其他修士可以任意羞辱的了,幾位道友,你們是不是該給我一個交代。”
葉白和浪飛舟素來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相視一笑,葉白道:“依我看,道友實在不應該叫狂徒這個外號,分明是個講理之人,你的師弟師妹技不如人,還來覬覦別人的令牌,死了又能怪得了誰呢?”
浪飛舟接着道:“我等修道之士,只問實力,不論是非,何必羅嗦,道友想替他們報仇,直接上好了!”
“好!好!好!”赤楓一連道了三個好字,目光如同臘月寒風一般,冰冷犀利,元氣透體而出,河水也隨着他的氣息泛起了陣陣波瀾。
“大師兄,那個小子是個雷修,小心一點!王師弟和張師妹被他一擊斃命,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瘦高男子湊到赤楓身邊,指着葉白小聲道。
赤楓瞳孔頓時縮成一點,緩緩望向葉白,冷漠的面龐突然現出一個瘋狂詭異的笑容道:“這是我今天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我自從修道以來,還從來沒有和雷修戰鬥過,今日終於可以一嘗所願了!”
長河水道上,一時間風聲大作,巨浪拍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