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默五人,在朝着最後一間大殿前進,而在幽冥血域裡,葉白正在密室中飛掠,身影如電,大手如傘。∮,
唰!唰!唰!
一件奇形怪狀的刑具,呼嘯着落入葉白手入,被收入囊中
葉白已經祭煉完那件新的仙寶末日鐮刀,如今,面對一密室的靈寶,頂級法寶,當然不會錯過。
既入寶山,豈能空回。一向是葉白來到秘境後的行事作派,就算自己用不了,也可以留給宗門的後輩。
這些法寶,雖然沾滿了鮮血,不過葉白的正邪觀念,一向淡的很,向來是只問是非因果,不問來歷出身,因此並沒有什麼要將這些刑具銷燬的心思。
沒一會的功夫,葉白便將密室中的法寶一起收了。
靈寶八件。
頂級法寶三十五件。
其他法寶也有數十件。
若非之前被末日鐮刀毀去了不少,還要更多。
輕輕拍了拍手裡的儲物袋子,葉白嘿嘿笑了笑,收起之後,又將整座密室仔仔細細搜索了一遍,見沒有其他異常和遺漏,葉白開始思索起了出去的事情。
整間密室,彷彿一個獨立空間,根本不存在什麼通道,若說還有什麼特別,那就是——
葉白目光異常冷靜,再次將目光投向了自己進來的地方,那裡已經完全被血紅色的霧氣封鎖,看不出半點通道的痕跡。
葉白看了幾眼,目光一狠,身上陡然道心氣息大起,毀滅,重生,至情。三心轉輪,同一時間,葉白的雙拳上,瀰漫起黑暗雷霆,彷彿兩團黑色雷球。
“既然沒有通道,那我就把通道轟出來!”
葉白怒喝了一聲。身影一閃,便掠到了之前進來的通道位置,一記墨影之怒,轟了出去。
砰!
一聲雷鳴般的炸響!
葉白的拳頭,轟在虛無般的血色霧氣上,卻發出一聲異常清脆的鳴響,彷彿轟中實物,不過血色霧氣卻沒有散去,而是劇烈翻涌起來。依舊將通道封鎖的死死的,連空間裂縫,都沒有出現一絲。
帝無這個老傢伙,也不知道施展的什麼手段,竟如此古怪。
葉白看的眉頭微凝,凝視了片刻之後,一拳接着一拳,轟了出去。
轟隆隆——
密室之中。彷彿迎來了雷罰末日,轟隆之聲。炸響不絕,空間劇烈搖晃,黑暗雷霆和血紅霧氣,展開了激烈碰撞。
血紅色的霧氣,在墨影之怒的狂轟爛炸下,終於出現了消弭的景象。不過速度卻慢到了極點。
呼!
更詭異的是,密室中淤結的那些陳年積血,竟然也如同受到了牽引一般,開始揮發成血紅色的霧氣,補充向通道那裡。
葉白察覺之後。簡直有種兩眼一黑的感覺。
“不帶這麼玩的……”
葉白苦笑着道了一句,無奈收手。
揮發出來的血紅色霧氣,從葉白身邊掠過,無聲無息,如龍如蛇,變幻莫測。
葉白卻陡然的身軀一震,彷彿意識到什麼,呆了呆之後,取出了那把新得仙寶末日鐮刀。
血腥,兇厲,暴虐的氣息,無聲散發,末日鐮刀彷彿一頭嗜血的兇獸,出世之後,立刻在葉白手心裡顫動起來,似乎隨時都會脫手而出,去收割一個又一個對手的性命。
“能否出去,就要靠你了!”
葉白奮力握了握手裡的末日鐮刀,心中暗暗祈禱了一句,之前追逐這件仙寶的時候,葉白已經發現這件古怪仙寶,對於血液有着異常的牽引作用,祭練完後,更加肯定了這一點。
其中的原因,便是因爲寶靈非是凡物,此寶是龍帝親手鍛造出來,融入的寶靈是對血液天生異常敏感的一頭異種生靈,名爲嗜血天蛭,至於能否對堵死通道的血色霧氣起作用,就誰也不知道了。
“給我——抽走這些霧氣,打開通道!”
葉白厲喝了一聲,催動神魂之力,揚手一揮,末日鐮刀血芒爆閃,連帶着葉白身上,也披上了一層血紅色的光芒,看起來,有些血腥詭異。
而葉白的身後,更是浮現出一頭長長的紫紅色的古怪影子,兩隻眼睛,貪婪的看着前方的血色霧氣。
呼——
怪嘯聲起。
末日鐮刀揮出之後,雲霧一樣的血紅色霧氣,如同受到牽引一樣,追着末日鐮刀揮動的方向,流向旁邊。
“有效果!”
葉白眼中一亮,更加賣力的揮動起了末日鐮刀。
令葉白束手無策的血紅霧氣,在鐮刀的牽引之下,向着兩邊,滾滾分了出去,很快就分開出了一道可容一人通過的狹窄通道。
葉白沒有猶豫,直接走了進去。
……
血色霧氣封鎖的前方,漸漸現出了之前斧鑿的痕跡,沒一會的功夫,葉白眼前一黑,已經徹底走出了來時的通道。
凝目看去,前方豁然正是之前的巨大妖獸骨架,而身後已經是牆壁,再見不到什麼密室的影子,實在是有些詭異。
“你怎麼可能出來的?”
帝無驚駭的尖叫之聲,從不遠處傳來,才一落下,又道:“末日鐮刀,竟然被你收服了?”
葉白麪色冷峻,掉轉頭顱,看向帝無藏身的那一方乾涸血湖,冷哼道:“老鬼,若你再沒有其他話要說,那我讓你上路,送你去見——龍帝!”
嗖!
葉白虛空雷步一踏,便到了血湖上空,朝着帝無藏身的方向,一刀劈出!
……
血色山城,最深處,也是最高大的那一間宮殿裡。
帝默五人到來的時候,已經明顯感覺到這裡的地面上,落了厚厚的一層灰,也不知道已經有多少年沒有生靈來過。
宮殿裡的光線意外的明亮,因爲在牆壁上,鑲嵌着極多明珠。散發着柔和的乳白色光芒,將殿內照的異常清晰。
八根高大的立柱,製成起一個弧形的拱頂,四周的牆壁上,匯着一幅幅複雜的壁畫。
除此之外,大殿中竟沒有一絲禁制之氣。彷彿完全不設防。
五人一字排開,站在大門口,心神高度戒備,連防禦手段都已經開啓,不敢有半點大意。
微微掃了一圈之後,幾人的目光,就投向大殿的最深處,最深處,是一方高臺。兩張椅子,並排放着,其中一張空空蕩蕩,另外一張上,坐着一個身穿華袍的三十多歲模樣女子。
此女相貌,傾國傾城,瓜子面龐,下巴極尖。肌膚白皙,兩隻修長的鳳目。彷彿深海汪洋裡的藍寶石,看向門口的方向,之所以是藍寶石,那是因爲她的眸子是罕見的天藍色。此女嘴角,勾動着一個動人心魄的妖媚般的笑意。
但此女給人的第一印象,卻不是心迷神醉。而是高度警戒,彷彿她是世間最蛇蠍的婦人一般。
一頭烏黑如雲的秀髮,以一隻金冠束着,殿中彷彿有風來,女子的秀髮。竟微微飄動着。
而風,來自與她的頭頂上方,那裡竟有一個方圓兩三丈的血紅色的旋渦,微微轉動着,彷彿進入異界的通道,血紅色的旋渦,如同最污穢的鮮血組成,令人觸目驚心,但倒扣在女子頭頂的時候,卻意外的與她的氣質相合,平添了幾分森寒之意。
“她就是……龍帝的夫人,帝鳩的母親——紫漁!”
帝默雙目微眯,在心中道了一句,關於帝恨的故事,他沒有和幾人講過,幾人若是知道,除了獨孤夢,恐怕都要立刻跑了。
而有資格座在這件宮殿裡的,除了龍帝和紫漁,恐怕也沒有其他人了。
“這個女人,究竟是真的假的?”
獨孤夢瞳孔微縮,嬌軀微顫,或許是同爲女人的緣故,對於大殿深處的女子,她有着異樣的警戒感覺,有種被盯的渾身冰涼的感覺。
山狼,吳爭,海東流三人,沒有回答,眼中同樣滿是疑惑,若說假的,未免也雕琢的太逼真了一些,若說是真的,又令人覺得匪夷所思。不過幾人均能感覺到,殿中深處的女子,沒有一點生靈應有的氣息。
“不重要。”
帝默面色平靜,淡淡道了一句,說完又道:“就算是真的,她也已經死了,死人是沒有什麼可怕,哪怕她生前再厲害再強大。”
山狼三人點了點頭。
獨孤夢秀眉怵了怵,再沒有其他動靜,當她與紫漁對視的時候,總感覺到有種將被算計,踏入陷井的感覺。
“那個血色旋渦,難道就是通往龍帝宮殿的傳送陣?”
吳爭問道。
“若殿中沒有其他佈置,應該就是了。”
帝默輕聲道了一句,一雙眼睛,一直在殿中掃視着,沒有任何人,會真的覺得,這最後一重宮殿裡,會沒有其他佈置。
其他幾人,看了幾眼血色旋渦之後,亦一起掃視向大殿的其他每一個角落。
……
“沒有那些血影傀儡。”
獨孤夢輕聲道了一句,此女環抱着雙手,聲音柔弱,雙肩更顯瘦弱,令人憐意大生。
“感覺不到一點禁制的氣息。”
吳爭接着說道,說完之後,就看向帝默,他的禁制水準,畢竟遠不如帝默,他察覺不到,或許帝默有感覺。
幾人一起看向帝默。
帝默沉默了片刻,苦澀着面龐,嘴角的褶子,更加明顯道:“我也察覺不到。”
幾人聞言,面色更凝。
“這算是什麼意思,請君入甕嗎?”
山狼望向那方血色旋渦,滿臉疑惑與擔憂之色。旋渦的另外一邊,究竟佈置着什麼手段?
海東流與吳爭交換了一記眼色,聲音沉淡,不急不慢道:“帝兄,我們搜索到現在,最好的一樣東西,已經被你取了,想必這第一個進去探路的人,你不會再派我們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