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跌宕起伏,葉塵久久也無法釋然。先不說他聽不懂的什麼紙船,就是他左眼之秘都得讓他呆滯許久。心,也完全的沉了下去。
如白狼所說,那漆黑的瞳孔,滔天的死氣,不正和他夢中的一般麼?心跌落谷底,一瞬間,葉塵迷茫了。呆坐在藥園之中,縱然那漫天的星雲極其的美麗,也沒能動然葉塵。
見此,白狼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沒在去打擾葉塵,邁動着它那高大的身軀進入了屋子裡,留下了葉塵孤單一人獨對夜空。
“殺人狂魔?我真的是那般血腥的人麼?”葉塵低語。
看着那雙有力的大手,葉塵雖然不是什麼至善之人,也不是什麼太過於善良之人。但他自問,也不是什麼極惡之人。那屍體堆積的世界,鮮血灑滿了大地,這怎麼都與他不搭。
但夢中緣由,又不能不令葉塵在意。如果在這之前,一介夢而已,葉塵笑笑也就過去了。但在聽由白狼所講的事情之後,這一切都不會是那麼的單純,他的心也沉重了。
何去何從?
這一路走下去,是堆積着成山的屍體。而不走,對於家人的牽掛,始終是葉塵放不下的坎。
想着,葉塵擡頭眺望了一眼夜空,迫切的需要一個人來給予他答案。可是黑夜卻是冰冷的。
“啊!”
一聲嘶沸的吶喊,聲音震盪,穿透九層高空。遙遙相對,那黑夜之中,只充斥有無寂的冰冷與黑暗。
“喵的,這還讓不讓人活了?前幾天是異獸發情,這現在又是個小子在發情了!”
“就是,哪個山門的臭小子?鬼叫鬼叫的,還讓不讓人睡了?”
玄劍派中,隨着葉塵的嘶沸聲之後,頓時就充斥了絡繹不絕的叫罵聲。他們都是一些普通人,因天姿不夠,又不想離去,只得留在玄劍派中做些下等之事。
對於他們,葉塵已經算是走了很大運了。有着當初林東的幫助,還能落個閒雲野鶴。
“喂,你們不要命啦?忘了那邊是哪裡了麼?”
這時候,一道聲音響起,打斷了衆人的喧罵。
“嘶!”
聞言,衆人的表情一凜,個個面露驚恐狀,眺望遠方的黑夜,在無半點聲音傳出。
日出而坐,太陽初升之時,那是一天的開始。遠方有點點白霧瀰漫,一縷縷朝陽的蓬勃生機,如洪水一般的涌入玄劍派之中。
仙山福地,在無形之中就佔有天地大勢。
吱!呀!
古舊老壞的房門被推開,一個碩大的狼頭從中冒了出來。
白狼打着哈哈,泛着睡眼,看向了藥園之中。但在左右打量了一番後,卻不見到葉塵的影子。
“嗯?那小子跑哪裡去了?”白狼狐疑,目光四處轉換,在尋找着葉塵。
轟...
遠方,巨大的瀑布傾瀉而下,發出聲聲震耳欲聾的響聲。而在瀑布之中,葉塵端坐在此,任由那恐怖的水流砸落到他的身上。一水不重,十水不輕,百水有度,千水萬水,那就不是普通人能夠承受的了。這巨大瀑布水流所砸落下來的力量,那是極其恐怖的。
但對於洗練了八條血脈的葉塵,只能有絲絲感覺。可是此刻的葉塵卻是自封修爲,只以肉體在承受着。
恐怖的水流砸落而下,那冰冷的感覺令葉塵非常的不好受。他在練心,以身體來承受住痛苦,然後堅定自己的內心。
葉塵昨晚獨對夜空,坐了一晚上。持着那沉重的內心,他想了很多。往事不復,未來不知!他又何能以消極對待,家人始終都是葉塵心中的痛。停懈不前,就要意味着他回不去,就無法看到親人。
修行,就是他唯一的路。哪怕之後他的雙手真的沾滿了鮮血,那麼那也不想要後悔。
轟!
冰冷的泉水打落他的身上,那震耳欲聾的聲音響徹在他的耳邊,卻無法到達他的腦海之中。因爲他的內心都已經平靜了下來。這一刻,葉塵的腦海都是一片的空白,沒有一點的波動。
吸!呼!吸!呼...
呼吸均勻,彷彿這拍打在葉塵身上的不是那恐怖的瀑布,而是普普通通的棉花。
“使內心空鳴,從而達到鎮靜己身麼?”
白狼站在瀑布之前,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封住自身的修爲,那也只是爲了平靜自己的內心罷了,可不是什麼煉體之類的。巫之體質,到了葉塵這等境界,豈會是這小小的瀑布就能夠增長的?
“看來這小子獨坐了一晚上,想明白了什麼了。”白狼輕笑道。
刷!
這時候,葉塵驟然睜開了眼眸。白狼擡眼看去,四目相對,見到了一雙極其堅定的眸子。
鏘鏘鏘...
一瞬間,覆蓋了玄黃母氣的八條氣鏈,充斥着淡金色光芒,在空氣中極致的飛舞。那湍急的瀑布,直接被八條氣鏈一掃爲二。
不僅如此,這其中似乎還附着着某種恐怖的大勢。那被一分爲二的瀑布,似乎是受到了什麼力量,久久都不能砸落下來。
“呵!”
葉塵輕笑,腳尖輕點。一個瞬間之後,隻身就到了岸邊。
“呵!葉小子,看來你已經想明白了啊!”白狼輕笑道。
想起昨天,白狼看到葉塵那落寞的神色,連它都動容了,沒有去打擾葉塵,只慢慢離開。
“想不通、理不明,是迷茫!”回答着白狼的話語,葉塵慢慢邁步朝着藥園走去。
“迷茫麼?”
白狼低語,做沉思狀。隨後回過神來,邁動身軀追上了葉塵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