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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大事兒,族裡好些人都突然寒熱往來,神志不清了。
絲絲順便請了河灣鎮最有名的大夫跟着一塊兒回了汾河灣,可是大夫束手無策,說沒見過這路症狀。
絲絲當打擺子,用蒿子治了治,也沒見好轉,她也很困惑。
“大寶叔,你帶二子哥、大喜子哥、順子哥他們去把村裡的水井位置還有誰家有病人都給我標出來。”拿了一大張紙,上面是汾河灣各家的地圖。
村裡出了這麼大的事兒,這倆人也擔心家裡人,所以趕緊回來了。
他們前腳剛走,刁氏就來了。
“喲”,絲絲呲牙一笑,“您老的傷好利索啦?”
刁氏也下意識的一呲牙,本來不那麼疼的傷,又覺得刺骨的疼,她是落下病根了,現在放羊的鞭子趕車的鞭子她都看不得了,一看就刺骨的疼半天。
“我今天不是來跟你吵架的,你現在贖身了是吧,那就還是我田家的人。
沒有道理你養外人不養我,我都打聽清楚了呢,你給那老不死的”,正在桂花樹下調素琴閱金經的徐長功,“買衣服,一出手就是幾百兩,你要是敢不給我,我上衙門去告你,告你忤逆不孝。讓你吃板子蹲大牢。”
絲絲懶洋洋的躺到了涼蓆上,仰頭看天,好久才悠悠的回了一句。
“你做夢去吧。”
刁氏氣得直跳腳,田世和從刁氏後面鑽了出來,“絲絲,你也別這麼樣,以前你奶奶是不對把你給賣了。但是絲絲,你也得知道,你奶奶這麼做也沒啥錯。
畢竟這是朝廷的規矩,你奶奶也是爲了你們好,雖說你們家現在的問題解決了,可是將來呢?
徐老爺子能保你多少年?他要是不在了,不還得重複今天的結果嗎?你能靠誰,你還得靠你這這些叔叔兄弟。
不如讓二族老爺爺給你出個主意,你不是很喜歡你蘭花嬸子和埂嗎?
乾脆你勸勸你娘,把田埂過繼給你們家得了。
肥水不流外人田,這家大業大的,你總不希望辛辛苦苦賺來的銀子都充公吧?”
絲絲慢吞吞的坐了起來,“哼哼,我就是便宜了朝廷,別人還得讚美我愛國忠君,給你們算什麼?呵呵,當我傻呀,同樣的跟頭栽兩回,缺心眼兒那。
你們走吧,就算是把銀子都沉了汾河,你們也別想從我這裡拿走一個大子兒,哼。”
“絲絲,田絲絲。”刁氏咬牙切齒,“你可別後悔。”
“老紙不後悔,你別後悔當初賣我纔好。”
等人走了,絲絲躲進了仙苑裡,悲從心生,她到底做什麼壞事兒了嗎?怎麼招惹了這麼多的麻煩。
有錢不會自己去賺嗎?幹嘛老惦記她的。就憑這一出一出西洋景,哪個都不是笨人,要是這麼用心思賺錢,還能過不好?
她可是菟絲花小仙那,居然被幾個凡人擠兌到了這個地步,還真是給仙人丟臉了。
滾滾紅塵,竹哥哥你在哪裡呀,絲絲好想你,你快點兒出現吧,帶絲絲離開,再也不要受這些窩囊氣了。
悲痛已極,一朵血淚,重重的滴在了這片荒蕪的土地上,瞬間融進了土裡。
外面一陣的喧譁,絲絲趕緊退了出來,跑出自己的房間,一羣人正在院子裡跟徐長功對峙呢。
“棍兒,你幹啥?”
爲首的正是那個好堂兄。棍兒看絲絲更不順眼了。憑啥呀?大郎能讀書,他不能,埂能繼承絲絲家的財產,他不能。他比他倆差點兒啥,他不服氣。
“花神婆說了,這老頭子是災星臨凡,族長和族老們吩咐了,讓把他壓到祠堂去,聽候發落。”
“你們敢?”
絲絲怒了,欺負人還真是欺負到家了,渾身頓時生出了一股強大的戾氣,這些戾氣憋了很久了。
她一般都壓制着,告訴自己是真仙,不想跟一般人一般人家,現在她不壓制了,反而鼓盪了起來,她就算是拼着變成出生嬰兒,今天也得痛痛快快的教育一下這個王八蛋。
“憑啥不敢,我就敢了。”
田棍兒那囂張的氣焰,氣的絲絲無名火直撞腦門子,轟隆一聲,第二層封印瞬間土崩瓦解,她在想收拾田棍兒不行了。
那封印可是純正的仙靈之力凝聚的,她得趕緊把這破碎的仙靈之力給控制住爲己所用,提升自己的實力,有了實力才能保護娘,保護家人。
徐長功見絲絲站在那裡不動了,皺了皺眉,“我跟你們走,別再吵鬧了。”囑咐了一下在房間裡哄糖糖的柳氏,一定看好絲絲,不要讓人打擾她,從窗臺上拿了鑰匙,仔仔細細的把大門給鎖死了。
“徐長功,你還有什麼遺言要留嗎?不要怪我心狠汾河灣不能留你,你的存在威脅着我汾河灣幾百口子老少的性命。”
徐長功連看都沒看田青雲,“想殺我的人很多,但是,我還不夠格。”
“來人把他綁了,架火。”
“哈哈哈哈。”徐長功嘿嘿一笑,“不必這麼急嗎?五十三刻才解氣,陽氣正濃,能讓人形神俱滅,你連殺個人都不會,還能成什麼氣候。”
“爺爺你少說兩句啊。”花菇急的直哭,“我,我找絲絲。”
“回來,別去,花菇,爺爺才死不了呢,你去你娘那裡拿點酒來,再弄點血腸,鹹蛋什麼的,爺爺想吃那口了。”
大妮兒跪到了地上,眼睛都哭腫了,“族長爺爺,大妮兒給你跪下了,你饒了徐爺爺啊,他不是壞人,他還教大妮兒讀書呢,教我們彈琴教我們道理。”
啪啪,棍兒跳起來就給了大妮兒兩個嘴巴,“那就是妖術,迷惑人的,你這個蠢貨,花神婆你咋還趕緊做法呀,收了這個禍害,等啥?”
花神婆害怕呀,絲絲沒來,絲絲要是來了她到放心,可是絲絲沒來,她不知道絲絲又琢磨啥主意收拾她。’
五十三刻終於到了,田青雲站了起來,大手一揮,“點火。”
田棍兒早就等的不耐煩了,一聽族長讓點火,嗷一聲就跳過去,將那些柴火點着。
好些人都不敢看了,捂住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