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坐稍許,調息至巔峰狀態,雙目如光,鬥破九霄,惶惶神威,不可估量。
只是,等了許久,也不見那朱雀王出來,告訴衆人應該引動天劫了,相比於其他人的認真打坐,秦晨只能左右而言其他,無所事事到了極點。
這倒不是秦晨過於散漫,不把天劫當回事。
十數萬人一起渡劫,這可不是簡單的壹加壹,而是呈幾何程度威力的增長,不要說秦晨,哪怕是任何一個天驕,也不能不當一回事,關鍵在於,秦晨的心態放得比較正。
該做的都做了,接下來,成事在人,謀事在天,一切,就拭目以待。
“對了。”似是想起了什麼,秦晨摸出那塊龜殼。
之所以說是龜殼,乃是因爲其形狀,除了龜殼,秦晨想象不出還有什麼東西是如此形狀,看起來不過臉盆大小,渾身黑不溜秋的,平淡無奇,若是丟在路上,恐怕沒有一個人願意多看一眼,更不用說撿起來了。
哪怕是秦晨,也會看走眼。
不過,現在的秦晨知道這定然是一件了不得的寶貝。
因爲,這是朱雀王送給秦晨保命用的。
僅此一條,就讓秦晨百分之百認定這是一個寶貝。
先前還不覺得,如今拿在手上,感覺有些沉甸甸的,要知道秦晨可是水之天台修士,本身肉身之力變強大無比,而且經過淬身煉骨池的淬鍊,又歷經磨練,戰神獸化蛇,以身反攻雷劫,肉身早就強大無比了,現如今。秦晨也不知道自己的肉身到底有多麼的強大。
說來也是好笑,自大當日渡綠荒劫時,被朱雀王抓走。
在這之後,秦晨遇到的每一個角色,修爲都比秦晨強上無數倍,兩者的修爲層次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就連那牛魔王,也是天台境巔峰的妖魔,所以,秦晨只有被虐的份。
每每想到這裡。秦晨就是無可奈何。
似乎就像是自離開青巖城開始,自己的人生軌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以往遇到的,與自身修爲相差不大,還有一戰之力,可這之後,就是一部血淚史。
話不多說,感受着手中的烏龜殼,那沉甸甸的重量。秦晨感覺自己撿到了寶。
雖然渾身黑不溜秋,但是在這其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紋路,這些紋路交織在一起。沒有絲毫的混亂,反而構成了一幅極爲玄妙的圖畫。
要知道,這可是那隻遁甲龜,奪天地造化。吸日月精華,不知經過了多少年,這才形成如此紋路。
那隻遁甲龜。可是並不遜色於朱雀王的存在。
即使對於朱雀王來說,這也是寶貝,畢竟同等修爲存在的肉身也是珍貴到了極點。
儘管朱雀王乃是道靈一族,不修法寶,專攻肉身,可是那些紋路,只要朱雀王日夜觀摩,也是大有裨益的。
遁甲龜,畢竟含有一絲的玄武血脈,而玄武,以防禦著稱。
能毫不猶豫的送給秦晨當做保命之物,可見朱雀王對秦晨也是看重到了極點。
觀摩着上面的紋路,秦晨的眉頭皺在了一起,如今秦晨已經形成了神魂,精神力極爲強大,可以進行快速的分析,參悟功法武技方面有着得天獨厚的優勢,可是不管秦晨怎麼觀摩,只覺得腦中亂哄哄的到了極點,怎麼看也看不明白,就是一堆交織在一起的線條。
這也是極爲正常的。
儘管秦晨極爲逆天,修煉了《道德經》這樣直至達到本源的功法,又修煉了那個可以吸收大道之力的《造化經》,只是,兩者相差實在是太遠了。
遁甲龜殼上的這些紋路,已經屬於大能級別的了,任憑秦晨天賦絕倫,也是絕無可能的。
要是秦晨真的看懂了,那纔是不正常的。
“北斗,光頭小和尚,快來看一看,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無奈之下,秦晨只能詢問北斗,當然是以精神力溝通的,這也是爲了防止被朱雀王那一層次的強者發現。
“不要叫我光頭小和尚了,我是光頭,但絕不是和尚。”在北斗星域,北斗星宗一家獨大,沒有佛教的土壤,在北斗的眼中,和尚,那是極爲低等的存在,儘管北斗知道佛教當中有着可以輕而易舉滅掉北斗星宗的強大存在。
自然,秦晨過濾掉了北斗的廢話,把烏龜殼放在大腿上,“看看,這是什麼?”
聽得秦晨的話,在秦晨的胸口,詭異的出現了一個小眼睛,幸虧秦晨此時是盤膝而坐,又是弓着身子,而且大家都在盤膝坐着,沒有發現這一幕。
秦晨拉了拉衣袖,讓北斗的眼睛可以清晰的看見這個烏龜殼。
“嗯,這是一個烏龜殼。”
秦晨一個趔趄,本以爲北斗思索了半天,應該會有什麼發現,沒想到竟是如此答案,這簡直就是屁話,難道自己不知道這是一個龜殼嗎?
“廢話,我是想問問你,這到底是什麼妖獸的龜殼,有什麼作用?”
“不知道。”
簡潔明瞭的三個大字,秦晨又是一個趔趄。
“喂,你不是小北斗星域之魂嗎?北斗星宗統治北斗星域無數載,見過的妖獸不計其數,你怎麼會不知道?”
在小北斗星域中,北斗舒舒服服的躺在沙發上,眼睛看着前方的一個通道,透過通道,可以清晰的看見那枚烏龜殼。
聽得秦晨此言,北斗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自盤古開天闢地,孕育宇宙洪荒,誕生了第一批先天生靈,道靈一族孕育而生,這就是妖族的老祖宗,自那之後,相互通婚,各自繁衍,星域阻隔,誕生了千奇百怪,數不勝數的種類。每一天都有一個種類滅絕,一個種類誕生,別說我,就怕是那天帝,也不知道妖族究竟有多少個種類。”
“還有,北斗星域與這仙陵大陸相隔不知有多遠,各自形成了自己的系統,就算是同一種族,恐怕外貌上也是相去甚遠,我不認識沒什麼奇怪的。”
“所以說。就連你也不知道了。”
“話可不能這麼說,這要看你問的是什麼了?”
秦晨來了興趣,“這和我問的是什麼有何關係?”
“當然有關係了。”北斗理所應當道:“你問我這是什麼妖獸的龜殼,我當然不知道;但是若是你問我這個龜殼有什麼作用,那我自然是知道的。”
“那這個龜殼有什麼作用?”秦晨一想,還真有道理,管這是什麼妖獸留下的龜殼呢,自己只要會用就行了,想那麼多幹什麼。
北斗清了清嗓子。開始解釋道:“凡是龜類妖獸,不去管其他的方面,但有一點,那都是極爲突出的。那就是防禦。”
“想那玄武,爲何可以奪得四靈的位置,傳說流傳至今,那就是因爲那變態到了極點的防禦力。任你攻擊如山,我自縮住四肢,怡然不動。雖然,這樣有點丟面子,但是效果是極佳的,完全的防禦,加上出色的攻擊力,那就是霸主了,雖然後代子孫不復先祖的神勇,但是防禦力自然不差。”
秦晨沉思道:“你的意思是,把這枚龜殼煉成盾牌之類的東西?”
“爲什麼要煉成盾牌?”北斗鄙夷道:“文盲真可怕。”
被鄙視了?
秦晨摸了摸鼻子,無可奈何,沒有反駁,倒不是秦晨如何的大度,讓這小子現猖狂一會兒,等老子把這小子壓榨的一乾二淨,定讓他嚐嚐世間最痛楚的刑罰——撓腳底板。
一陣沉默,秦晨和北斗都是一句話都不說。
最後,秦晨敗下陣來,懇求道:“北斗大帥哥告訴小子該怎麼辦吧!”
北斗心滿意足的點點頭,接下來,沒有一句廢話,告訴了秦晨如何利用這烏龜殼,倒是沒有絲毫的隱瞞。
按照北斗的話來說。
像烏龜這等靈物,尤其是修煉到了如此強大的存在,定然和玄武一樣,防禦無敵,之所以落得如此下場,只能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但不可否認,凡是世間流傳的烏龜殼,都是堅硬到了極點的存在。
這等存在,在他們生前,自然也是極爲注重自己的防禦,畢竟,若是沒有一個好的防禦,那麼,烏龜也沒什麼突出之處。
若論防禦,烏龜絕對是極爲擅長的。
在他們生前,吸收日月精華,淬鍊自己的龜殼,往往蘊含防禦之理,每一個線條,都暗合天道,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總之,它們的龜殼在某一個階段,都是完美之物。
人族那些煉器大師,在鍛造防禦類法寶的時候,都會借鑑龜殼的紋路,然後再雕刻在盾牌上。
甚至有傳說,人族第一個盾牌法寶,就是用一個烏龜殼鍛造而成的。
術業有專攻,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既然龜殼如此的強大,那麼爲何非要去改變它呢?
順其自然就好。
是怎樣,就怎樣。返璞歸真,往往就是最大限度的利用。
聽完北斗的一番言論,秦晨皺着眉頭,“難道就讓我在與別人打鬥的時候,直接舉着盾牌,別人打在哪裡,自己就擋在哪裡?”要是這樣的話,和凡間的盾牌有什麼區別?算是什麼法寶?
北斗搖搖頭,“自然不是,若不是你的修爲太低了,我還可以給你其它的幫助,不過現在看來,只有一種辦法適合你了。”
“什麼辦法?”
“血煉。”
不知爲何,聽到這個詞,秦晨就想起了絕世魔頭,大肆屠殺生靈,就是爲了練就一件法寶,在自己看的那些小說中,似乎就是如此。
與秦晨想出這麼久,北斗當然知道他在想什麼了,連忙把那些畫面驅逐出腦海。
“此血煉非彼血煉。乃是用自身精血,包含一絲精神力,打入龜殼中,雖然不能讓你百分百發揮龜殼的功效,但是對現在的你來說,已是很好了,怎麼樣,想不想學?”
既然此血煉非彼血煉。秦晨就放心了,連忙點點頭。
說起祭煉,乃是通過特殊的手法,把自己的一絲精神力打入法寶中,不能說如使臂使,但,有一點好處,那就是防止別人奪走。
除非抹去精神力,或者殺死法寶的主人,否則。是不能使用這件法寶的。
當然前提是誕生精神力。
所以,一般來說,武者之間,是可以隨意奪取武器的,凡兵之間的流通是最爲廣泛的。
片刻間,秦晨就感覺自己的腦海多了什麼東西,一篇文字自動的在腦海浮現,秦晨也不詢問,靜靜的參悟。
說來簡單。嗯,實際上也是極爲簡單的,無外乎損失了些精血而已,只要服用一些補充氣血的靈藥。或者打坐一段時間,自然可以恢復過來的。
只是,思索片刻,秦晨還是把龜殼收了起來。沒有血煉。
這裡畢竟是兜率元火界,朱雀王的地盤,要是被朱雀王發現了。說不得會惹出多大的麻煩,儘管秦晨認爲朱雀王似乎不會爲難自己。
現在的話,只能當做普通的盾牌使用了。
小北斗星域中,北斗豎了箇中指,“沒天理,有了破空神槍,現在又有了這麼個龜殼,依我看,少說也是化龍境妖獸遺留下來的,要是讓這小子血煉成功,一攻一防,配合那些武技,如此天賦,簡直可以與門下那些聖子相提並論了。”
也無外乎北斗如此失態。
以秦晨的修爲,法寶而言,下品元兵完全足夠了,要知道一些修士現如今用的可是靈兵呢!看看秦晨,破空神槍。
儘管是被封印的,但僅憑材料而言,都超出了元兵的層次,解封過後,不知道還會達到什麼層次。
現如今,又拿到了同樣不凡的龜殼,日後只要找到煉器宗師,稍微鍛造一番,定然又是一個逆天法寶,想想處於低層的廣大修士,秦晨,實在是不合羣。
秦晨可不管北斗在說些什麼。
既然不能血煉龜殼,那就不要想這麼多了,心態放平和一些,不過片刻間,秦晨再次做到心外無物,安心打坐,靜等那赤霄劫的到來。
如此心態,恐怕也是秦晨能夠不斷進階的原因。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秦晨差點陷入夢鄉的時候,一股極爲恐怖的氣勢籠罩了整個兜率元火界。
在這股氣勢下,任何存在都變成了螻蟻。
所有的修士和妖獸都被這股氣勢給驚到了。
修士停止了打坐,這種狀態打坐也是白搭,說不定還會走火入魔;妖獸也是停止了嚎叫,妖獸之間等級分明,上位者對下位者的壓迫實在是太強了。
全場靜悄悄的,鴉雀無聲。
突然,那股氣勢陡然強烈起來,所有人都感覺自己的背上似乎壓着一座大山,由外向內,每個人都情不自禁的彎着腰,似乎這樣可以讓自己舒服起來,當那股氣勢掃過秦晨的時候,詭異的拐了一個圈,在秦晨的周圍形成了一箇中空的區域,秦晨當然不會如此不識擡舉,隨大波,逐大流,也是弓着腰。
當氣勢掃過那些妖獸的時候,那些妖獸紛紛趴下身子,表示臣服,一些膽小的,竟然嚇得失禁了。
但是在這種環境下,即使失禁了,那些尿液也很快就被烤乾了,不過那氣味,真是不好受。
其實不斷的延伸,似乎真的從天邊而來,一直延伸到了火桐樹下,消散於無形。
全場靜悄悄着,弓着身子的人類修士,趴着的妖獸大軍,看起來就像是文武百官,在金鑾殿,靜靜的等待着天子的到來。
好在“天子”也沒有讓他們久等。
一聲啼叫,響徹諸天,緊接着,所有人都清楚的看到,一顆太陽,從天邊升起。
原來,這裡也能見到太陽。
這是此刻所有人心中唯一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