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歐陽蕙欣忽然出聲。
西門天站在門口,一陣沉默。
“西門天。”
“進來吧。”歐陽蕙欣合上書,語氣有些清冷。
西門天提着那壺酒緩緩走了進去。
“你……”歐陽蕙欣站了起來。
西門天將酒壺放在桌上。
“你要做什麼!”歐陽蕙欣後退了幾步,不小心撞翻了紫竹圓木凳。
“其實我……”那半缸酒積澱的酒氣不自主從西門天身上散發出來。
“你醉了。”歐陽蕙欣強自鎮定。
“我沒有醉。”西門天猶豫了一下,緩緩說道。
“那你來幹什麼。”歐陽蕙欣彎腰扶起凳子。
“他是你夫君,他不能來?”一老者長笑着進來。
“您是?”西門天右手一抖,青缸劍幻化而出。
“青缸劍?”老者一身儒雅氣息,喃喃自語。
一道無形的神識網拋向西門天,接觸到西門天神魂的同時頓時拉緊。
西門天神魂一緊,竟然有被拉扯之感。
“蕙欣快走,危險!”西門天只來得及大喊一聲,眼睛就變得迷茫了。
歐陽蕙欣退後了幾步,剛想說些什麼。
七星燈此時卻主動強行突破空間戒指的儲存空間,飛躍出來。
“北斗。”一個冷漠的聲音傳來。
七星燈上所刻七星全都亮了起來。
“不可能!”儒雅老者雙眼忽然瞪大。
“陳小友,有什麼不可能?”一老者的身影緩緩浮現,只見其手執羽扇,頭戴綸巾,飄飄然有神仙之慨。
“你怎麼知道我姓陳?”儒雅老者全然沒有了自信之氣,眼角一抽搐。
“封印!”虛影微微一笑,只一輕搖羽扇,神識之網立刻被吸於七星燈中。
“師尊!”西門天眼前忽的清明起來。
陳姓老者禁受不住吐了一口血,神識大損。
“陳小友,給我諸葛天機一個面子可好?念你修行不易,區區一個道玄卻有神識之功,以後多多幫襯我的徒兒。”虛影哈哈一笑,消散於無形。
“陳前輩,這神識之網是您所凝結,就還給您了。”西門天恭謹的打開封印。
“那是…諸葛武侯?”陳姓老者愣了半天,才緩過來。
“是。”
“可惜,可惜。”陳姓老者嘆息一聲。
武侯傳人?西門天,你究竟還有多少秘密?歐陽蕙欣站在房間的角落,陷入了沉思。
“西門小友,我此刻若是反悔,武侯可能救得了你?”
“當然會啦,武侯神機妙算,縱千年依然可以算出你的名字,封印你的法力,怎麼會不防備你呢?”歐陽蕙欣蹬蹬幾步,直邁到西門天身邊。
“哦?”
“前輩非也。”西門天笑道。
“我師尊武侯一向算無遺策,可這一算,是算在了前輩守諾之上。”
“沒想到連武侯都認爲我是守諾之人。”陳姓老者忽然有些感傷。
“也罷,我便幫你一幫。記住了,我叫陳無極,叫我無極丹師就可以了。”
“煉丹師?”西門天震驚了。
“前輩,您是傳說中的煉丹師?”歐陽蕙欣聲音依然清脆,可分明帶着一絲顫抖。
“是啊,我原是藥王宗的五品煉丹師。因爲一些原因被逐出師門。”陳無極眼神落寞,隨即又起憤憤之色。
“那前輩,能否醫治我這……”西門天還未說完,臉就紅了。
“唉,你害什麼羞啊,媳婦就媳婦唄。把那酒壺拿來。”
“酒壺?”西門天一臉無措。
“這不,在那桌上?上好的酒呢。”陳無極眼神示意了一下,背過手去。
“你們認識?”歐陽蕙欣疑惑的問道。
“您就是……”西門天想起了那個衣着破爛,臭氣熏天的順酒老者。
“是啊。”陳無極走向了歐陽蕙欣。
“坐下。”
歐陽蕙欣眨了眨眼睛,望向了西門天。
“把面紗揭下來。”
“小女子不便揭下面紗,望前輩勿怪。”歐陽蕙欣小心翼翼道。
“那我給你看什麼心魔?”陳無極轉頭就走。
“前輩,前輩!”西門天急忙攔在門口。
“這外魔制衡不過是凡人之法罷了。可是你這樣遮着面,哪怕是仙人也難觀察情況。”
“蕙欣,把面紗揭下來。聽話。”西門天一回頭,對上歐陽蕙欣委屈的眼神。
“好。”歐陽蕙欣緩緩揭下面紗,那張淑靜漂亮的臉蛋緩緩展示出來。
西門天坐在了凳子上,仔細端詳着那道傷口。
之前如蜈蚣一般的傷疤似乎還有擴大的趨勢,甚至有一部分還裂着口。
裂口處,一道暗金色的花紋印於其上,將黑色靈力阻隔在內,時不時發出微弱的金色靈力與之對抗。
陳無極也回過頭來。
“這兩個施術人修爲都比我高一些,只是這手段……唔,倒也中規中矩。”陳無極走了過來,下意識摸了摸山羊鬍。
“只有那一道啊,前輩。”西門天指了指金色符文。
“你再仔細看看?”陳無極撫了撫山羊鬍。
“還有一道?”西門天仔細感應其中一道白色的微小符文。
“好熟悉。”西門天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段侯爺。
“若是如此,可苦了這姑娘了。”
“前輩爲何?”西門天追問。
“你想想,兩種力量在衝撞會有什麼感覺?”
“疼痛?”西門天想了想對戰時強力擊中自己的感覺。
“那如果一直,或者頻繁的在體內衝撞呢?”陳無極手中出現了一個淡紫色的小型煉丹爐,隨後迅速放大。
西門天臉色變了。
“我不知道這外魔所引起的心魔有多麼強大,根據施術者的手法來看等級應該不低。”
“蕙欣,你怎麼不和我說?”
歐陽蕙欣抿着嘴,搖了搖頭。
歐陽蕙欣自小住在歐陽府,怎麼會有外魔入侵?西門天看這往丹爐裡添加靈材的陳無極,不禁皺了皺眉頭。
“不知前輩有幾分把握?”
“沒有,如果不是因爲剛剛的承諾,甚至我都不願意去嘗試。”陳無極額頭上出現點點汗珠。
“那爲什麼……”
“不要煩我!”這位儒雅的老者回過頭來,雙目赤紅,隱隱有淚光閃現。
穎兒,她和你雖然長得不一樣,可是境遇和性格真的好像啊。我這藥不是爲了什麼凡間的武侯而練,而是爲你,我這心中始終放不下啊。
約莫有一炷香,紫色丹爐的爐口中散發着陣陣藥香,淡綠色的藥液從爐口流出。
陳無極拿起一邊的酒壺就往歐陽蕙欣臉上潑去。
“你!”西門天立即站了起來,用手指着陳無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