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羽自然也明白楊可的意思,有了姐弟的關係後,楊可也不會再那麼尷尬了。方羽對楊可是有好感,但是不是那種男女之間的愛情,只是很單純的那種保護欲。更何況,這時候的方羽,也不知道愛情是什麼東西。他只知道楊可應該是個好女孩,好女孩就應該受到保護。
“怎麼?你不願意?”楊可見方羽久久不回答,有些失望的問道。
方羽淡淡的笑了一下,說道:“其實我更希望要的是個妹妹,這樣我才能發揮我的男人氣概,好好的保護她。”方羽自然是開玩笑的說,他只是想調節一下氣氛而已,兩個人不知道還要在這裡待多久,太沉悶的話,以後還怎麼相處啊。
“好啊,那我就做你妹妹。”楊可微笑着說道。
方羽愣了一下,喃喃的道:“我可比你小啊,你不會是來真的吧?”
“當然是真的啊。你雖然比我小,可是你卻比我懂的多,而且你也救了我的命,叫你哥哥也不委屈。”楊可很認真的說道。
方羽淡淡的笑了一下。自己比她懂的多嗎?方羽可沒有這麼想,也不敢這麼想。自己只是從小生活在這片大山之中,比她要熟悉一些,自然也就多了一點在大山中的生存之道而已。如果換到城裡,自己只怕會是個土包子,啥都不懂。不過,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如果方羽再矯情,那也就忒不識趣,忒不是男人了。“這可是你說的啊,以後你可得叫我哥哥。”方羽笑着說道。
“哥哥!”楊可果然很甜的叫了一聲。
“乖!”方羽也有模有樣的摸了她的頭一下,換來她一陣嬌嗔的眼神。相視一笑,二人之間的氣氛融洽了很多。
水潭邊,那羣白猿正在喝着水,昨天用野果砸方羽的那個小白猿也在其中。它很調皮,不時的用兩隻前爪往其他白猿的身上灑水,玩的不亦樂乎。“我還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猿猴,渾身都是白色的。”楊可說道。
“我也沒有見過,如果不是進了地獄谷,我還不知道原來這大山中還有這樣的一塊地方。”方羽說道。
想起地獄谷,楊可不由又想起了朋友的死,不由一陣黯然。“我們不會要在這裡待一輩子吧?”楊可說道。
想起山洞中的黑蟻,方羽也有些頹喪。那黑蟻一天不死,他們就永遠不能離開這裡。那是唯一可以離開這裡的路,可是隻要一踏進山洞,只怕會屍骨無存。“船到橋頭自然直,慢慢想辦法吧,會有辦法的。”方羽只能出言安慰道。
這時,那小白猿樂極生悲,“噗通”一聲掉進了水裡,頓時嘴裡咿咿呀呀的叫喚着,其他的白猿慌忙的去拉它。就在這時,水潭的水忽然間翻滾起來,似乎有種生物正急速的朝着它們游來。快要到旁邊之時,只見水中的生物忽然間浮了上來,赫然是一條巨型的蟒蛇。渾身透白,更奇怪的是竟然有兩個頭,那模樣當真駭人。方羽和楊可也不由的大吃一驚,楊可可是緊張的大叫一聲,一
把將方羽死死的摟住,這樣的蛇他們可從來沒有見過,就連聽都沒有聽說過。看到這條白蛇,方羽腦海中不由浮現出新白娘子傳奇裡的白素貞,如果白素貞長成這模樣,估計許仙也不敢娶了吧?那些白猿也是吃了一驚,大叫着紛紛逃離,只剩下那隻小白猿慌張的拍打着,雙眼中滿是驚恐之色。那雙頭白蛇一頭扎進水裡,很快的將小白猿緊緊的纏住,兩個蛇頭嘶嘶的吐着舌芯。
蟒蛇的力氣是非常巨大的,那小白猿漸漸的掙扎動作緩慢了起來,顯然是快要被勒的斷氣了。看到小白猿那可憐的求助眼神,方羽忍不住心中一動。就這樣看着它死,方羽實在有些於心不忍。
方羽拔出腰間的匕首,腳下一動,快步的衝了出去。楊可想叫,卻已經來不及了,只能暗暗的替方羽擔心。長期在山中追着野獸奔跑,方羽的速度已經不是一般可以比擬,眨眼之間便已經到了水潭邊,手中的匕首快速的劃過,只見一道血光閃過,方羽精準的刺瞎了雙頭白蟒的一隻眼睛。吃痛之下,雙頭白蟒發出一陣怪異的叫聲,鬆開小白猿,快速的逃竄而去。順着它逃竄的路線,方羽赫然發現水潭邊竟然有一個洞,顯然,那裡便是雙頭白蟒的居住地。想到這裡,方羽不由暗暗出了一身冷汗,若是昨天落水之時碰上這些白蟒,自己和楊可哪裡還有命在。
驚退了雙頭白蟒,方羽把那隻小白猿給拉了上來。小白猿半晌纔回過神來,吱吱的朝方羽叫了幾聲,手舞足蹈,彷彿是在感謝方羽的救命之恩。接着,連蹦帶跳的向猿羣跑了過去。
“哥,你以後可不準這麼胡來了,剛纔嚇死我了。”楊可很真誠的說道,模樣透露出無比的關心。
聽着一個比自己大許多的女孩叫自己“哥”,方羽始終還是覺得有些彆扭,不過既然已經有了約定,他也不好再矯情。“我這不是沒事了嘛,不用擔心的。”方羽微笑着說道,儘量的表現出一副很輕鬆的模樣,免得楊可再擔心。
“如果能永遠待在這裡,也不失一種美好。”楊可忽然間頗有感嘆的說道。
方羽不由微微一愕,昨天還擔心出不去,今天爲什麼就想着要永遠待在這裡呢?看着楊可有些黯然的表情,方羽心裡很肯定的告訴自己,她,是有故事的人。不過方羽沒有問,楊可不說,他便不問。方羽也知道,這恐怕也只是她一時的感慨之詞罷了,當不得真。
楊可自己也明白,她的人生註定不能永遠的埋在這裡,雖然她已經厭倦了外面的爾虞我詐、風霜雨打,但是她肩上承擔着一份責任。是責任,她就應該勇敢的承擔起來。不是每個男人都有承擔責任的勇氣,也不是每個女人都沒有擔當勇氣的魄力。
“哥,你有想過離開這裡嗎?離開這個山村,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楊可問道。
說不想,那是假的,沒有一個真正的男人甘願寂寞。是男人,就該風光一回,也只有風光過的男人,才能忍受寂寞。正如,自己的爺爺
一般。爺爺雖然沒有說,但是方羽知道,爺爺的身上也是有故事的人,只有有故事的人,纔會有那種堅定的眼神,寧靜的淡雅,笑看紅塵的灑脫。只是,他不明白,爲什麼爺爺那樣的人,會有父親那樣一個兒子。他的父親,終歸沒有魄力離開這裡,打拼自己的人生。那麼,自己既然沒有辦法享受富二代、官二代的待遇,那就給自己的兒子打拼出那樣的一個生活。
“想過,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方羽說道。
方羽的回答,讓楊可有些驚愕,一個懂得自己什麼時候該離開該放手的人,纔會具有成爲上位者的可能。“那你覺得什麼時候纔是時候?”楊可問道。
“至少,等我讀完爺爺留給我的書。”方羽回答道。
什麼書,楊可不知道,也不想問。但是她明白,既然方羽認爲那書對他的以後有幫助,那麼那些書就是值得看的。“如果我們能離開這裡,以後你離開村子去了外面的話,可以隨時來京城找我。”楊可說道。
方羽的嘴角浮起一抹笑容,說道:“謝謝!”
看到這抹淡淡的笑容,楊可知道,如果方羽出了這裡,只怕沒有成功之前,是絕對不會去京城找她的。有些話,不需要說的太明白,說明白了,反而失去了那種味道。楊可沒有再說話,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在這裡生活了三天,一切都似乎很平淡。不過二人卻是聊了很多,方羽不得不佩服楊可的見多識廣,她說了很多外面的事情,很多,不過方羽卻都記得清清楚楚。他也明白,那是楊可在對他提點,爲他以後出了山村做一些準備而已。只是,楊可始終沒有說出自己的身份,方羽也沒有問,在他看來,楊可的身份並不重要。或許她是宦門公主,抑或是豪門千金,這些都無足輕重,重要的是自己和她有着一份難以言語的情感。超越朋友,低於情人,似知己似知音似兄弟。
方羽開始考慮怎麼離開這裡了,自己憋在這個地方一輩子或許沒有什麼,但是他知道楊可不能。想起那條雙頭白蟒,方羽已經沒有了勇氣再帶着楊可遊過水潭。即便游過去,也無法抵抗山洞中的黑蟻。沒有了水潭裡的熱水護身,那些黑蟻自然沒有了顧慮,他們是絕對離不開這裡了。除非,殺了雙頭白蟒,殺了黑蟻。
方羽站在水潭邊,靜靜的看着山洞,時而把目光又投向了水潭邊的那個蛇洞。三天的觀察,他已經瞭解了那條雙頭白蟒的生活習性,這時作爲一個合格的獵人所必須的條件。只有在最短的時間瞭解動物的習性,才能夠準確的捕殺它們,否則,只會將自己變成它們的腹中之食。楊可靜靜的待在他身後不遠的地方,沒有打擾他,她知道方羽是在思索着離開的方法,她也相信方羽能夠做到。如果問她爲什麼相信,她也說不出來,相信就是相信,那是一種感覺。如果一定要冠上理由,那隻能說天降於斯,命不該絕。
方羽靜靜的站在水潭邊,腦中的思緒飛快的旋轉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