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等等,再等等……等姐夫的酒精後勁上來。
等是要的,可總不能幹等,否則姐夫下一刻可能就會擡腿走人,想留都留不住。
沒話找話的蔡培指着地上的幾個人說道:“姐夫,家裡沒有那麼多的客房,你說這些客人怎麼安置?”
靖皓胃部又是一陣翻涌,連打幾個酒嗝,沒好氣道:“安置什麼?打個電話讓你的小弟過來把他們一一送回家就是了。”
蔡培佯裝恍然的拍了下額頭,“還是姐夫聰明,我怎麼就沒想到呢。”說着,緊忙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手下的小弟。
“你不是沒想到,而是根本就不動腦,你這青銅頭目純粹是吃乾飯的。”
“是是是,姐夫教訓的非常的對。”蔡培連連點頭間很無奈的攤手道:“但是,我也沒有辦法啊。
在姐夫的面前,我的第一念頭就是想着來問你。或許,這就是潛意識吧,畢竟姐夫是我眼裡是睿智的化身、英明的存在。”
馬屁,赤.裸裸的馬屁。
靖皓非常鄙夷他的這種沒檔次馬屁,但心裡不得不承認,這馬屁雖明顯可聽着卻拍的人很舒坦。
蔡培乘勢又在靖皓的面前倒了杯酒,端起遞給他,“姐夫,我這人平時有點笨,時常腦筋轉不過彎來,你以後可得多擔待些。”
“下次有血殺的時候別傻到和敵人同歸於盡,看在你姐的面上,我不擔待也得替你擔待着。”見這傢伙這麼識趣,靖皓倒也不拂他雙手敬過來的酒,微微仰頭便倒進喉嚨裡。
“姐夫,你的存在讓我有了崇拜的理由。”蔡培又是順勢的替他的空杯裡倒上一杯酒。
“剛正色沒一分鐘,又打回原形。”靖
皓笑罵着又一飲而盡。
感受着母親投來的讚賞視線,蔡培這小子立時對自己的智慧充滿了自信。
這一刻,他連自己都佩服起自己來,有心算無心,堂堂江南二少也不是騙不了的,尤其是在他喝高了的時候。
“對了,姐夫,有件事……”蔡培眼珠子一轉,看似滿臉的支支吾吾。
“做男人就痛快點,吞吞吐吐幹什麼。”靖皓連夾幾口菜,沒好氣的說道。
“是是是。”蔡培附和間眼睛直勾勾道:“姐夫,這一次H之戰,我好歹也是爲青英會受了重傷,你說……”
“原來是邀功來了。”
靖皓噴出一口濃郁的酒氣,醉眼一眯道:“嗯,我向來奉行有功必賞有過必罰。可問題是,H之戰中受重傷的人可不少,除了錢財他們什麼都沒得到。
你的傷雖大了點卻也比不過很多人,你若想從我這裡得到你想要的,那你告訴我,這一場大血殺中,你有什麼功勞值得我去封賞你?”
蔡培豪氣沖天道:“我殺了最起碼十幾個人?”
“十幾個?哈哈……”靖皓笑着睨了他一眼,心裡哪裡會不知道他的身邊有戰軍的心腹在幫襯,否則,以他初上血殺場哪裡有這份膽魄的鎮定,一見鮮血和屍體估計已經暈眩了。
“姐夫,你笑什麼啊。”蔡培老臉漲的通紅,“難道我還會對你謊報殺人數目不成?”
“對於你報的殺敵數目,我不懷疑。”靖皓淡淡道:“不過,殺十幾個人,最多就是次級精銳升一級精銳的功勞,還不至於讓你的青銅變白銀。否則,青英會的白銀頭目也太廉價了。”
“我……”支吾半天,蔡培最終還是沒再哼出點戰績來。
畢竟攻佔嘉興地盤沒有他的什麼大功勞,因爲那時的他正在發呆顫抖處於驚懼中呢。
而後,與葉森的公路戰最後也是慘敗的,戰軍都差點以爲自己要降級了,更別說他能有什麼功勞,沒死算他的造化。
微微一蔫間,蔡培突然眼睛大亮道:“我是你的小舅子……”
靖皓噗的一下將嘴裡的菜給噴了出來,剛好濺到蔡培這傢伙的臉上。
蔡培臉龐一陣抽搐,忍住噁心抹了一把,將黏在臉上的魚肉給甩到邊上去。
靖皓無視他瞪來的眼神,拿起餐巾擦拭了下嘴,“這個雖不是功勞,但也是個理由,誰讓你是我的小舅子呢。嗯嗯,倒還真的值得斟酌一下。”
蔡培微微一愣,旋轉臉泛紅光,直勾勾的盯着姐夫大人。
靖皓沉
吟間手指重敲一下桌面,道:“好吧,看在你小舅子的份上,功勞番倍,青銅頭目升半級吧。”
“真的麼?太好了。”蔡培激動的跳了起來,誰知樂極生悲,竟然忘了自己是個傷員,這一得意忘形立時牽扯到了腹部的傷口,“哎喲喲……”
可痛叫剛出,他立時反應過來,“怎麼會有半級呢?升半級那我是什麼頭目呢?”
靖皓的嘴角勾起一抹邪惡,“你說呢?”
“青英會裡沒有升半級後的職位啊。難道……?”
“你的反應太讓我失望了。”
蔡培腦袋立馬耷拉下來,無精打采道:“我還以爲自己升職,原來還是個青銅頭目。”
靖皓眯眼道:“起碼看在你厚顏無恥以小舅子的身份邀功,我會多分幾米的地盤給你。”
幾米的地盤?
蔡培再次低頭,一副沒臉見人的模樣,可眼角掃向母親的視線卻充滿了悲哀。
其實他根本就對什麼白銀頭目不抱幻想,說這話還不是想拖住姐夫,等他酒勁發作。現在倒好,被奚落的顏面無存。
蔡母扶着丈夫,抱以同情的視線,那眼神似在告訴他,加油,兒子,今晚這好事成與不成全在你手中了。
蔡培又側眼望了一眼老姐的閨房,他再次哀嘆。
姐啊姐,爲了你的幸福,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大的代價麼?顏面啊,你知道嘛,我被混蛋姐夫奚落的都快挖地洞了。
爲了老姐的幸福,爲了蔡家的風光,蔡培再次擡頭的時候,已是一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豪情。
“嘿嘿……”蔡培諂笑着又給姐夫倒
了杯酒,“謝謝姐夫的賞賜,多幾米地盤也好,起碼能多一家小娛樂場所。”
“幾米地盤可不一定有什麼,荒地也說不定。”靖皓這回可沒有接過他遞來的酒,因爲他已感覺到自己到了極限。
蔡培在心裡狠狠的鄙視做爲堂堂江南二少的姐夫,擁有超過兩省一直轄市的地盤,竟然小氣的如此令人髮指的地步。
沒事,地盤咱不要,白銀頭目咱也不要,你後勁倒是快點上來啊。
就在蔡培在那一陣嘀咕的時候,酒勁上涌,靖皓腦袋果然如他所料的開始暈眩,原先坐的很穩的身子也微微的搖晃起來。
倒,快點給我倒。
蔡培嘴裡說着一些沒營養的話題,心裡卻像念緊箍咒一樣的唸叨着。
很不幸,眼看着姐夫就要完蛋,外面突然傳來敲門聲,刷的一下
竟然驚醒了姐夫,讓他再次穩在那裡。
蔡培頓時火氣上涌,哪個王八蛋在這時候出來找死呀。騰騰的,他快步去開門,劈頭蓋臉的就是對外面的人一陣臭罵。
站在外面的幾個青英會小弟分外感覺委屈。
老大,你一個電話打來將我們從女人窩裡叫醒,現在卻這麼沒人性的對我們吼,你到底講不講道理啊。
蔡培讓出一條路來卻依然瞪着他們。
平常也沒見你們動作這麼迅速,今天可真夠快的。媽的,在你們身邊的那些騷.貨身上多堅持幾分鐘就這麼困難麼?不行去醫院看看,看病不丟臉。
幾名小弟一進來便看到地上橫七豎八的躺着幾個大男人,這一幕讓他們立時錯愕,聞着滿屋瀰漫着的濃郁酒氣。很顯然,方纔經過了一場‘酒精考驗的火拼’。
原來,他們這是來接酒鬼來的。
再擡眼的時候,又見一名俊雅青年坐在餐廳裡,這讓他們立時驚喜交集,對着蔡培這位二少的小舅子,青英會裡上下都是清楚的,更何況他們這幾個跟着蔡培的小弟呢。
雖然他們沒見過龍頭,但能這樣高高在上的坐在那裡的,不用猜也能想到,這位俊雅青年估計就是他們45度角仰視的那位神。
他們連忙上前恭敬的彎腰,齊聲道:“二少。”
“嗯,讓蔡培給你們地址,將客廳裡的這些客人送回家吧。”靖皓爲自己點燃一根菸,淡淡的說道。
“是。”幾個人立即點頭,原本想着兩個擡一人,可二少在場,他們自然得表現出不一般的能力。於是,運氣微喝,一人便背起一人,很是豪勇。
靖皓扭了扭頭道:“你們中間誰會開車的也一道送我回去吧。”
“我會,我會……”其中有三人爭相恐後的出聲道,另外幾個不會開車的立時蔫了,心裡痛罵自己怎麼不早點學會開車呢。明天,明天一定去學。
“靖皓,我看你也喝不少酒。就別回去了,住在這裡吧,明天可以和佳佳一起走。”蔡母連忙出聲勸道,走?未來女婿走了,這齣好戲還怎麼演,他們的“陰謀”不就流產了麼。
“不了……還是家裡睡的舒坦,我可不想聞蔡培的臭腳丫。”在靖皓的思維中,蔡家也就三個房間。佳佳一個,蔡父蔡母一個,剩下能讓他睡的也就只能與蔡培一起了。
瞎說,誰說我想和你睡在一起的。你大可睡到我老姐的房間裡去,這是我們全家人所希望看到的。
蔡培很是鄙夷的偷偷撇了撇嘴,外人都說江南二少是淫.賊,可爲什麼在這裡會如此的正人君子呢。可想而知,哼哼,僞君子!
就在這時,蔡父突然一陣哆嗦,原本
陷入沉醉中的神識出奇有點清醒過來,“靖皓,住……家裡吧,大不了……讓小培睡……客廳就是了。”
聽得這話,蔡培很是悲哀,老頭子,我可是有傷在身啊,你不會這麼沒人性的對待你兒子吧?
“不了。”靖皓依然搖頭拒絕了,擡眼看了一下小財迷的房間,笑意淺淺如春風,“阿姨,你明早弄點解酒湯給佳佳喝,省得她又像往常一樣醉酒就頭疼。”
說着,搖晃間起身想跟着這幾小弟向門外走去。
卻不知,已經走到他身後的蔡培臉色猛的一陣陰狠,從廚房裡抄起一根擀麪杖,躡手躡腳的走到姐夫的身後。
你還沒醉是吧,你不倒是吧,你想回家是吧。那好,對不起了,本小舅子只得賞你一錘。
蔡父什麼都沒有看到,徑直一歪,那頭就砰的一聲撞在餐桌上,他真的醉了。
蔡母的眼睛亂瞟,哦,老頭子醉了,可能還摔到腦門了,她連忙低頭去看看他是否有事,就不知摔疼了沒有?
可是,有一個小弟卻看到了,瞳孔微微收縮間沒待他出聲,那擀麪杖已經帶着一股足以讓老虎昏死過去的力道從後面猛砸下來。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
P:俠女俠少們,明天最後一天了,咱不能浪費啊。手頭有小紅花的,乘早都戴到惡少小朋友的??口來,回家媽媽會表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