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一聲聲在水晶大教堂內響起的撞擊聲讓愛德華簡直無法相信,他非常清楚喬治.林這位雲天太子的威名不是平白得來,他是靠着強悍身手打拼出來的。
可再強悍,你也不能這麼變態啊,抱着一個女人僅憑一手一腳總能在一兩招間解決他的這些請來的保鏢級人物。
然而,就算這幾十人不能擊倒對方,他愛德華依然還沒有輸。
確實,他還沒有輸。
在最後一名白人漢子被靖皓一腳給踹飛的剎那,在洛杉磯第一神聖牧師的祈禱中,許多名洛杉磯警.察從外面衝了進來,來勢洶洶間人手一把槍。
這一幕讓愛德華的眼裡泛起一抹陰森,視線不經意的落在了領隊而來的那位名叫貝克的分局長的身上。
他,自然也是他愛德華的人。
在洛杉磯,分局長的地位僅次於洛杉磯警.察局副局長,擁有不凡的權勢,而且,今天的水晶大教堂的賓客可是由他負責保護的。
不用愛德華出面,已經止住恐懼從地上爬起來的牧師連忙指着前面的靖皓,神聖而嚴厲道:“異教徒用鮮血褻.瀆我們洛杉磯神聖的水晶大教堂,更褻.瀆了基督聖靈。我以救世主的名譽命令你們,逮捕他,上帝會降下聖光懲罰他的。”
的確,在國這個國度裡,褻.瀆基督聖靈是一種非常重的罪名,這是事關信仰的一件大事。
只可惜,這位年不過四十的貝克分局長彷彿沒有聽到一般,眼睛微微一眯,突然對着那些他們負責保護安全的世界各豪門代表微笑道:“諸位貴賓,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受驚?”
受驚?
不,這麼精彩的一場大戲,
只見鮮血不見死人,怎麼可能會受驚呢,就連那些個最怕鮮血的貴婦名媛們同樣是看的興趣盎然,你這不是問的廢話嘛。
沒有人答覆這位分局長,只是很國式的聳了聳肩,這說明他們很輕鬆。
不過,一些大膽的貴客卻向這些個警.察手上的手槍努了努嘴,若說真的受驚,倒是你們驚到我們了。
“既然各位貴客沒有受驚,我想這裡已經不需要我們了。”貝克的手掌向下按了按,立時,所有警.察收起了手中的槍支。
貝克命令道:“將這裡的傷者全都送往醫院,這裡只不過是在進行一場遊戲。”
是的,一場遊戲,一場搶婚遊戲。
在愛德華尚以爲自己幻聽的時候,在牧師的難以置信中,這些個洛杉磯警.察衝上前去迅速擡走那些躺在地上的傢伙,似乎他們血灑水晶大教堂纔是真正的褻.瀆了神靈。
“貝克,你在做什麼?”
愛德華從幻聽中醒悟過來,對着貝克滿臉怒火的冷聲道:“難道你沒看見有人進來鬧事並且打傷我的保鏢及神聖奏樂者麼?難道你沒看見這個傢伙在劫持我愛德華.克朗的妻子麼?”
感受着克朗先生射來的陰冷間夾雜着威脅視線,貝克暗自哧笑一聲,你以爲你握着一點我貪污受賄徇私舞弊的把柄就能威脅到我麼?
對不起,我寧願不要這個分局長也不會傻到不要小命。
是的,這位克朗先生握着他的把柄竟然要抓捕如今在洛杉磯乃至國權勢滔天的雲天太子,然後在警局裡解決掉對方,事後給他一千萬離開國隱名埋姓。
哈哈,這也真是太TD的天真了。
他貝克分局長在洛杉磯底下地位倒是不凡,可比起雲天會這個華人最大
黑幫,可以與五大黑手黨家族直接對話的幫派,他貝克什麼都不是。
若是惹到這個在國擁有最多亡命暴徒的幫派,別說哪天深夜被人宰了神不知鬼不覺,就算一千萬到手也是沒命享受。
何況,他貝克不是蠢材,與太子合作豈不更好。
太子完全能夠幫他消除那些證據,他依舊是貝克分局長,說不準再過兩年就是洛杉磯的副局長。
貝克睨了愛德華一眼,笑眯眯道:“克朗先生,我方纔就在外面,我知道蘇珊小姐已經在聖靈面前拒絕成爲你的妻子,所以,蘇珊小姐並非是你的什麼妻子。
而且林先生這不過是追回與他發生一點矛盾的未婚妻而已。哦,我聽說了蘭頓家族當初與林氏聯姻的事。呵呵,我想克朗先生應該不是笨蛋,能夠明白我的意思。”
愛德華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惡狠狠道:“貝克,你明白你在說
什麼麼?”
“我明白,林先生也很明白。”貝克也懶得與他演戲,冷笑間滿臉的嘲諷。
對方的話讓愛德華明顯一愣,感受着對方語氣間的嘲諷,他瞬間領悟過來,這位貝克分局長明顯在他之前投向了喬治.林。
只是,難道他真的不怕他將那些罪證遞交給警.察總局麼?
“很好,既然你貝克想自取滅亡,那麼別怪……”
可惜,還沒待愛德華將話說完,靖皓突然燦爛着拍了拍手,打斷了他的話。
高壇後面的暗門被推了開來,一名雲天會的頭目出現在了衆人的眼前,在愛德華的驚疑不定間,冷笑着晃了晃手中的電腦光盤還有一個文件夾。
最終,這些東西全都落到了貝克的手中。
接過光盤和文件夾,貝克可顧不得許多,在三千名賓客若有所思的表情中翻開文件夾,畢竟處在這個層面,誰又不經歷一點齷齪的事物呢。
貝克也就看了幾眼,帶着燦爛笑意合了上去,然後對着靖皓點了點頭,一個轉身迅速離開這處不是他這位看似權勢不小的分局長能夠承受的是非之地。
說的難聽些,這裡隨便出來一名賓客其手上擁有的人脈都能讓他這位洛杉磯的分局長吃不完兜着走。
愛德華緊緊的盯着那電腦光盤與文件夾,彷彿回神般突然大驚道:“這些東西爲什麼會在你的手上?”
靖皓懶洋洋道:“哦,不好意思,是你可敬的弟弟交給我的,我對他這種大義滅親的行爲深表欣賞,我相信,在將來他將是我林家的真正值得稱道的朋友。”
“什麼?丹澤爾?”
愛德華的視線猛的轉身坐在觀摩席上的弟弟
,這是一張非常可親的臉龐,長的與他這位哥哥頗有幾份相似,就是歲數年輕了些。
然而,他臉上明顯帶着看戲般的神情卻不得不讓愛德華臉色刷的一下蒼白下來,他能不變色麼,丹澤爾可是克朗家族繼他之後的第二順位繼承人。
如果喬治.林的話沒有錯,顯然這位被他治的服服帖帖看似很乖巧的兄弟已經抱着野心想要上臺了。
他憑的是什麼?憑眼前這個黑道出身的傢伙?
不,不可能。
可惜,緊接下劇情會讓他徹底明白現實的殘酷,螳臂當車,自不量力。
愛德華用手指着弟弟,罵道:“丹澤爾,你這個躲在克朗家族陰險的叛徒,你竟然……”
“自以爲是的傢伙。”
不
待他怒喝完,丹澤爾原本可親的臉龐猛的一變,站起身來打斷道:“我當初早就暗裡勸說過你,蘭頓家族已經與林氏宣佈聯姻,我們克朗家族不應該趟進這潭渾水。
可你依然不顧家族反對一意孤行,幻想着娶到蘭頓家的寶貝女兒,聯合蘭頓家族成爲洛杉磯甚至加利福尼亞商界最有力的話事者之一,卻不知,你這是爲克朗家族帶來了一場天大的麻煩。”
愛德華咆哮如雷道:“丹澤爾,你說什麼?”
“親愛的哥哥,我容忍你的頤指氣使,父親容忍了你的獨斷專行,因爲你爲家族帶來了利益。可這一次,你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你這是將我們克朗家族推到了林氏家族的對立面。”
頓了一頓,丹澤爾突然說出一句讓愛德華臉色大變的話來,“對不起,我不能容忍了,家族也不能容忍了。”
“什麼?家族?”愛德華猛的一驚,視線立時轉身坐在前方的克朗家族的一家之主保羅.克朗。
突然,他的心中有一種不妙的預感,從始至終,父親竟然連句話都沒有,只是一臉沉默的看着所發生的一切。
聽着克朗家族兩兄弟的話,兩千多名貴賓的臉越發的興趣盎然,像這樣爭奪繼承人位置的戲碼,全世界的豪門每年總會發生那麼一兩起非常轟動的豪門事件。
可惜,他們一直無緣得見,今天,他們竟然非常有幸目睹了這一起,很好,這戲越來越有味道了。
刷刷的,所有人視線全都傾注在保羅.克朗這位一家之主的身上。
保羅.克朗深盯了一眼自己的這位大兒子,突然用一種淡漠的嗓音說道:“愛德華,你太讓我失望了。知道我爲什麼一開始反對而後來卻不再阻止你與蘭頓家族聯姻麼?”
愛德華下意識的問道:“爲什麼?”
保羅.
克朗眯起老眼道:“因爲這樣的聯姻根本是不可能成功的,因爲,你的對手是喬治.林,你搶的是他的未婚妻。”
這話讓在場所有賓客瞬間陷入一頭霧水中,既然明知道,爲什麼後來不再阻止呢?
頓了頓,保羅.克朗突然嗓音蒼涼道:“我老了,我想退下來了,這克朗家族族長位置不出意外就是你的,可惜你這幾年太過意氣風發,你沒有受過任何的挫折。
我爲什麼後來沒有阻止?是的,我想通過這樣一場聯姻看看你能否勝任族長位置,可惜,你的表現非常的讓我失望。
在喬治出現的時候,你應該表現出克朗家族的大家族風範,你應該祝福喬治與蘇珊的幸福生活。
很可惜,很可惜,你的理智反而被心魔所控制,你開始瘋狂,你開始忘記你是克朗家族繼承者的身份,不僅濫用家族的力量,你甚至敢公然當着如此多貴賓的面製造出這樣一場暴力事件,而且襲擊的還是林氏家族的族
長。
這樣的繼承人真的能夠帶給克朗家族輝煌麼?不,我看不到,連半點都看不到,哪怕你現在表現很好,未來絕對會帶給克朗家族毀滅性的災難,就像現在這般。”
老狐狸,又是一頭老狐狸!
聽着保羅悲涼到痛心的聲音,在場只要有些腦子的賓客全都恍然而悟,這讓他們不由在心裡暗罵一聲。
就算真有這麼一層考驗的意思在裡面,難道從始至終他就沒有被克朗家族與蘭頓家族的聯姻所帶來的利益誘惑住?
很明顯,這頭素來與精明著稱的老狐狸是不準備爲愛德華的行爲負上哪怕一丁點的責任。
這叫什麼?
華夏有句俗語:棄卒保車。
棄了愛德華而保住克朗家族,不讓克
朗家族因爲這場事件與林氏家族交惡。
果然,老狐狸接下來的話印證了很多人的猜測。
“今天,我保羅.克朗在這裡當着世界各地的賓客宣佈,愛德華.克朗將不再是克朗家族的第一順位繼承,未來的繼承人將是丹澤爾.克朗。”
「春光明媚,鮮花也該盛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