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之戰風起雲涌,詭譎而多變。
周趙派系叛出同盟倒戈向青英會讓世人清楚的意識到,他們顯然是江南二少安插在洪門一方的內應。
江南二少揭開最神秘的面紗,讓世人震驚之餘感嘆雲天太子,王者歸來,洪門已喪失大部分的優勢。
動容過後,誰都不認爲青英會還會有什麼後招,哪怕被幸運女神眷顧的江南二少也不可能憑空得到一支強力的大軍助其一舉擊潰洪門的防線。
然而,這世界從來不乏戲劇性的一幕,也充斥着讓人笑不出來的冷幽默。
當葉森那張陰冷的臉龐出現在世人面前的時候,很多人都以爲青英會就算不敗,估計也會與敵兩敗俱傷。
可最終的一幕卻接連打擊到了很多人,在葉森的悠然漫步中,五百葉氏精銳竟然放過近在咫尺的雲天會
,一股腦的殺進了洪門的左後方防線。
這是怎樣的一個事實?
老天爺這個糟老頭又一次玩弄了世人,葉森竟然如同周趙派系一樣也叛出與洪門的聯盟,投向了青英會。
瞬間,世界就像被投了一顆原子彈般,爆炸開來,整個世界一下子無聲了。
所有人失去了思考能力,因爲,他們根本就無法相信這是事實。
在神智恢復過來後,一時間,世界各地全是無線電波的交錯穿梭。
很多人想盡方法的只想證明一點,這是他們的幻聽,事實的真相絕非如此。
不願意承認的很多,可願意相信這是事實卻同樣不少,起碼遠在江南的一批商人在經過數十遍的確認後,笑了,尤其是劉貴婦,笑的像朵海棠花,優雅而不失豔麗。
外面震動,南J軍區大院裡也是亦然,在震驚過後,那種嗡嗡聲便開始不斷響起,眼睛卻是一刻都沒有離開前面的屏幕。
李雪琪、趙艾妮全都嘴角嫣然眸綻流光,邊上的司徒菁笑靨如花間不免感慨道:“看這麼一場黑道大戲,沒有心臟病也非得整出心髒病不可。”
她還真說對了,在葉森臨陣倒戈的那一刻,的確有許多人犯了心臟病。
另一邊沸騰,會議室裡卻是反常的陷入無聲中,然而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一縷笑意,發自內心的笑。
許久後,軍區參謀長郭中將這纔開口打破沉默,“連葉森都能夠在最後時刻投到青英會一方,我算了徹底的服了靖皓這小子的手段了。”
邊上很多人臉上所露出的表情顯然是與郭中將抱着同一個想法,這天下能夠有一個年輕人讓會議室裡這羣“國家上層人物”同時讚賞的,估計一隻手都不可能有。
然而,很多人卻發現坐在左右兩側最上面的柳老爺子與趙老夫人卻是沒有露出什麼表情,眉頭微皺着,顯然在思索什麼。
這下子,所有人立時意識到自己似乎遺漏了什麼重要的東西,視線刷刷的聚焦在了兩人身上的同時,他們也開始思索起來。
也就剎那,一個個在權力場上混了許多年的人立時猜測到了柳老爺子與趙老夫人在想什麼。
那就是……
柳震濤的視線再次落屏幕上,老眼一眯道:“葉森倒戈青英會一方是見勢不可爲臨時起意?還是這根本就是早已策劃好的一手暗招?”
貴爲新任的趙家之主,趙澤懷卻在這些政壇老一輩面前很少說話,現在也忍不住抖落出自己心裡的想法,“柳伯,如果你讓我選的話,我更傾向於後者。”
柳震濤擡眼看向趙澤懷道:“哦,
說說你的看法。”
“若是東方逸凡在知道葉森在H安排了一支人馬,那麼,太子會的人馬照道理就不可能如此輕易的抵達H。”
趙澤懷的眼睛不時綻起璨芒,“畢竟誰都知道,太子會比起葉氏,事實上是勢弱力小,且在安H多了一份牽制,他們怎麼擺脫抵達H,這可不僅僅只是情報上的各種掩護。”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說葉森與靖皓這小子早已達密謀,因此連帶着與太子會合演了一場好戲。”
柳震濤點頭間突然掃了在場所有人一眼,“可是,誰能告訴我,葉森與靖皓是在什麼時候密謀了這麼一出好戲?”
氣氛立時沉默下來,因爲誰都無法給予柳老爺子確定的答案。
最終,卻聽趙老夫人突然嗓音淡淡道:“柳老哥,或許你不應該這麼問。”
柳震濤的手指在桌上輕敲一下道:“那我應該怎麼問?”
王成慧瞥了他一眼,微笑道:“你應該問:葉氏派系與仇敵青英會是在什麼時候達成了停火備忘錄?還是他葉小天王根本就是江南二少安插在青幫裡的奸細?”
聽得這話,在場所有人再次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視線再次聚焦過來。
王成慧恍若未覺,端起桌上的香茗,用一種淡淡的嗓音繼續道:“葉森,在世人眼裡,他從始至終盡幹些鼠目寸光之事,將青幫禍害的體無完膚,最終在青英會的最後一擊下,轟然倒塌,輝煌不再。他,真的配得上青幫小天王的顯赫威名與地位?”
許多人在互視一眼中,都清晰的看到了對方眼裡的瞳孔收縮,如果趙老夫人說的這一切全都是真的,那麼……
或許,他們需要重新審視這位太子爺在他們心目中到底應該擺在怎樣的地位。
……
青雲大廈天台上,一干林家少????用望遠鏡看着底下這一幕,當知道葉森這個大敵竟然也投向青英會一方,太子會的精銳也出現在了廣場上的這場曠世大戰中,徹底的驚愕了。
然而,驚愕過後,一個個俏臉綻放如花。
她們可是很現實,根本就沒有某些人的複雜心思,她們只知道,這場戰事,男人一定要勝,青英會、雲天會一定要勝,林家的榮耀更是不可墜落。
因爲,她們是林家的少????,男人輝煌,她們自然也跟着風光。
至於青英會與葉氏的仇恨,至於男人與葉森的恩怨,這些可不關她們的事,讓男人自己去解決。
不過,從現在的局面來看,顯然,男人已經很好的解決了與葉森之間的關係。
至於達成什麼禍害人的密謀,
同樣不是她們現在需要去關心的。
一個個“貪慕虛榮”的林家少????們的嘴角很難得的大弧度翹起,顯然,就連她們都已經感覺的到,這場曠世血殺不需多久將要落下帷幕。
邊上的楊夢詩從蔡佳的懷裡抱過小婷婷,指着底下說道:“寶貝,知不知道底下還有一個媽媽和你最親的親人。”
小丫頭小腦袋一歪露出思索的模樣,好半晌才恍然道:“哦,媽媽你是在說爸爸吧。”
“你滿腦袋都是裝着你那個滿肚子壞水的無良爸爸。”
楊夢詩沒好氣的在這丫頭的??上抽了兩下,惹來小丫頭很是委屈,心裡卻是怎麼都想不出來,底下除了爸爸還能有誰呢。
楊夢詩的視線再看向底下,雖然她看不見那道身影,可她卻感覺的到,身影手持着一把華美長刀正在敵陣中殺戮。
瞬間,美眸泛起一抹濃郁的親情溫暖。
旋即,另一張俊雅的臉龐開始又在眼前晃盪起來,怎麼都擺脫不了,這讓楊夢詩幽恨的在心裡咒罵兩句,便任他邪惡的在眼前肆虐。
她如此久以來不肯原諒男人依然與他冷戰,其實不僅僅只是景楓花苑的事,畢竟事情過去,哪怕不爲自己,就算爲了婷婷,兩人也早該和好。
至於什麼性格上的外柔內剛,那也不過是自欺欺人,她楊夢詩的性格再強還強得過某個壞蛋的霸道與邪惡?
事實上,她“恨”他且堅守防線的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因爲弟弟的事。因爲……
她在H南方大戰之後才知道,弟弟還活在這個人世間,同樣的,她也知道了一起埋的很深足可讓世人震驚的驚天陰謀。
不管是什麼陰謀,她楊夢詩不對黑道上的事感興趣,但她卻知道,那個壞蛋
鼓起三寸不爛之舌大綻蓮花,徹底將弟弟給推進了火坑。
反骨仔,叛徒?
不,這些詞不應該出現在擁有青幫四小天王如此顯赫地位的弟弟身上。
他,應該是一個受人崇敬的霸者。
楊夢詩緊了緊女兒的身子,喃喃道:“寶貝,在底下,不僅有你最愛的爸爸,還有一個同樣會很疼你的舅舅。”
“舅舅?”婷婷又一次歪起腦袋,睜着純真的大眼睛盯着媽媽。
就在這時,在另一邊的胡奕如突然冷喝道:“從青雲大廈裡抽調兩百精銳,隨我殺出去。”
顯然,大姐頭手癢了,也想乘火打劫一番。
……
“葉森,葉
森,葉森……”
東方逸凡喃喃間,深深的閉上眼睛。
世人震驚,就連他東方逸凡都在猜到那一刻猶難相信自己的判斷,可惜,事實擺在了他的面前,葉森果然也投靠了青英會投靠了林靖皓。
這世界真是富有戲劇性的,兩個水火不能相容的傢伙竟然在最後能夠湊成一塊,給洪門製造了一場滴水不漏的陰謀。
這是對他東方逸凡最赤.裸.裸的嘲諷,當以爲計劃天衣無縫的時候,接連出現了三處致拿漏洞,而且在事前根本就意料不到。
一處是周趙派系,一處是雲天會,最後一處最是致命,在戰事的緊要關頭,葉森倒戈了,更是帶來了太子會的精銳。
先前打打殺殺,恩怨糾纏,就像葉氏派系與青英會、周趙派系與青英會,葉氏派系與太子會,到頭來,這些傢伙全都是一夥的。
可以說,整場戰事當中,林靖皓的手中除了青英會四大戰隊這一手好牌,他的手中再無其他,其他的那些個牌要不明面上是洪門的,要不就是被洪門盟友給牽住了。
也就說,他江南二少及青英會手裡根本是沒有任何的牌,全都是從洪門那裡“借”來的力量。
四兩撥千斤,這世上若論借力打力的最高明者,非他江南二少莫屬。
這一點,就連他東方逸凡都不得不甘拜下風。
東方逸凡的嘴角嚐到了從未有過的苦澀,然而,當他睜開眼睛,眼角處捕捉到身邊對手嘴角一抹詭異弧度的時候,東方逸凡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般,睜睛驀地睜大,直勾勾間透着明顯的驚然。
靖皓擎出一根香菸在手裡把玩着,轉過頭來露出一個燦爛的笑意,“凡少,我想你應該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吧。”
東方逸凡
直勾勾的盯着他半晌,最終眼裡掠過一縷瞭然,深嘆道:“你的眼光竟然放的如此的深遠,竟然早就佈下了這麼一招能夠一擊必殺的暗棋。我就說嘛,他葉森當初爲什麼要如此的禍害青幫,僅僅是權利在作祟麼,原來,原來……”
江南二少迷惑了天下人,也將整個華夏黑道玩弄在股掌之中,這份高瞻遠矚及隱忍功夫,試問華夏還有第二人否?
突然之間,他覺得與這麼一個變態的傢伙作對,洪門不幸,山口組不幸,與他齊名的北方青年梟雄更不幸。
靖皓沒有答話,悠然的點上香菸,沒有抽,卻夾在指間任它緩緩燃燒。
燃起的煙霧不斷的被風吹散,東方逸凡眼眸虛無飄渺的盯着那煙霧,許久後突然沉聲道:“我東方逸凡一直以爲自己是世上很擅長玩陰謀的人,卻不知,看似兵來將擋誰來土淹的江南二少纔是世上最高明的陰謀者。我甚至在懷疑,你因爲燕素柔與趙家的翻臉及南J一行等事件,根本就是一場引蛇出洞的陰謀。”
“泄漏天機,天打雷劈。”靖皓懶洋洋的聳了聳肩道:“腦子長在凡少的身上,你想如何認爲都是可以的。”
東方逸凡仰頭望天,星空出奇的不再烏雲漫天,幽婉的月亮開始從雲層後探出,既生瑜,何生亮!
收斂起眼眸深處的那份落寞,一股森然到充斥着無盡殺意的氣息從東方逸凡的身上猛的散溢出來,眼神早已被一抹冰冷的光芒所取代。
靖皓狹長眼眸微微眯起,腳下的步子不爲人知的一動,夾在手指間的那根菸在一縷縷冷風吹來,迅速的在燃盡。
燒過一大半,已可見菸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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