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驚豔
然而,就在張天正此話話音還未落下時,擂臺上,聲聲龍吟聲不覺於耳。寂靜,靜的連發絲飄落的聲響都能聽見。
現真龍!諫天掌的至臻之境!
唰!
所有的目光,都在瞬間被正圍着沈博儒身體四周騰挪的金黃色真氣神龍吸引過來。
“不錯!光憑這極致境界的諫天掌,這小子就能擠進一流下品的修真界高手之列!”
聖人堂內的張天正,略微愣神一會後,表情精彩的將沈博儒誇讚一番,不光是他,其餘幾峰的司徒也是不自覺間微微點頭,看來這沈博儒,今天着實讓這些孝儒書院的差不多是仙人級別的高手們驚異不已。
而那巽字書社的沐真,面色卻是略微有點暗沉,緊閉着嘴,一言不發。和他一樣,那些此刻正在擂臺下替龍言加油助威的逆風峰的弟子們也是微微皺着眉頭。
“這個廢柴,怎麼現在變得這麼強?”
“轟!”
在衆人還在驚訝之際,沈博儒雙掌齊出,直接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着龍言拍去,狂涌的真氣瞬息間爆發開來,後者的身體猶如怒海狂潮中的一葉小舟,隨風飄搖,眼見頃刻間便會傾覆。
“好強的真氣!”
感受着沈博儒釋出的真氣,引得周圍一陣咂舌,那些本來還想着看沈博儒自取其辱的人,更是張大着嘴,顯然是無法相信廢柴也能變成沉香木,這五年不到光景,他居然是強橫至此。
“砰!”
隨着一聲響起,循聲望去,直見龍言此時如墜落的流星一般向後倒飛出去,最後更是重重的摔在擂臺上,嘴角處更是流出一絲血跡。
“竟然可以將巽字書社的這傢伙擊傷,真是太難以置信了!聽說齊天峰的這傢伙幾年前還只是廢柴一個呀!”
擂臺四周,衆人竊竊私語着,眼前的這位來自齊天峰的這傢伙的真氣真是雄厚。
站在擂臺上,沈博儒掃視四周,見到那有些沸騰的人羣,不由的微微一笑,旋即看向遠處正掙扎着起身的龍言,一抹冷笑在嘴角顯現。
“感覺如何?還要再打嗎?”沈博儒看着龍言,俊秀的臉龐上浮現出一層寒霜。
“你以爲你贏了嗎?那你也太小瞧我龍言了!”話音未落,不見龍言有任何動作便是站起,眼中更是現出一絲狠厲之色。
“即使你今日有了一絲修爲,但我要讓你知道,在我龍言的面前,你永遠都是廢柴!”說至最後,龍言的情緒激動的猶如發狂的公牛,一雙眼睛也是變的血紅。
望着龍言此時的神情,沈博儒冷聲笑了笑,對於此人,他又何嘗不是恨之入骨,他記得五年前的自己修煉無成,可是他龍言呢?竟然無恥到對只比塵世中人強得一絲的自己百般羞辱。如果當時他龍言能自重,那麼像他那樣擁有高深的法力的人,看在自己的眼裡可都是神仙一般的存在啊,自己會崇拜他,會敬佩他。
可是,他卻讓自己感覺到,縱使他龍言擁有毀天滅地的神通,自己也不會高看他一眼,因爲他不配,他是那麼的渺小,渺小到只配讓別人去唾棄。
“是嗎?那我沈博儒倒是很想見識一番。”說罷,便是向着對面徐徐走去,步履之間帶起猛烈的威勢。
“既然如此,那便讓你知道築基後期這般境界所具備的力量!”龍言腳尖踮起,身子瞬間便竄起,彷彿是一隻大鳥一般在半空中懸浮不墜。
擡頭見到半空中的龍言,沈博儒笑而不語,遂即身形一躍,也是懸浮在和龍言一般高下的半空中,在那裡,龍言正抱着雙臂,像是看着獵物一般的盯着他。
“快看,那龍言是仗着築基期後期的境界可以御氣凌空,而那沈博儒煉氣後期的修爲卻是難以御空飛行,但其竟然是仗着體內有渾厚的真氣支撐,使得真氣外擴產生浮力,從而致使自己可以懸空不墜,可是這樣要耗費掉許多的真氣的,真不知到他的體內還有多少真氣支撐。”
“是啊,看來時間長久下去,沈博儒就要不戰自敗了!”
看着半空中的二人,不少人都是以自己的見識,估量着兩人對決最後的結果。
看着對面的沈博儒,龍言原本陰冷的面色瞬間變得有些狂熱起來,一層層真氣在其身體表面涌現着,看這模樣,他似乎是要施展什麼大威力絕學了。
“廢柴,很快你就會知道,我們之間,不是修爲高低的差距,而是俊傑和廢柴的天壤之別!”
真氣在經絡中涌動,遂即一波波力量傳遍龍言的身體,他衝着沈博儒冷笑一聲,旋即右掌握訣於胸前上下翻飛,口中唸唸有詞,幻《浩然正氣訣》之正心訣,大喝一聲‘呔’,話音未落,一股逆天之力擊向沈博儒。
隨着莫大的力量襲來,頓時風嘯氣急、土翻三尺、磚石齊飛。
面對着龍言這一訣之力,沈博儒的作爲更是出人意料,當下也不閃躲,看他那腳尖點地雙腿彎曲身體下弓的形態,衆人自是知曉他是準備迎面殺上了,見到這一幕,衆人都是惋惜的搖搖頭,看來這場比試,馬上就要分出勝負了。
“哼哼,想硬撼正心訣的逆天之力,你這是找死。”
擂臺下,巽字書社的弟子幸災樂禍的笑道,更有甚者,更是相擁歡慶自家書社就要獲勝了。
“轟!”
一訣之力剛過半途,沈博儒也是動了,以超過大家認識的速度疾速衝上,眨眼間,就和那股逆天之力撞上,然而,就在人們以爲沈博儒就要吐血落地時,沈博儒也終於有了動作,只見他伸出雙掌。
一個真氣漩渦便是在身前聚集,就連那對面襲來的法訣之力也是好像在被這漩渦吸取。
“怎麼會這樣?”
這一幕,看在衆人的眼裡都是有些感到不可思議,以龍言的築基後期的境界施展的正心訣竟然被沈博儒擋下,而眼前的形勢,更是有被破去的可能。
那龍言看着眼前的形勢,面色也是一變,他切身的感覺到,沈博儒雙手之間的那個漩渦正將自己的一訣之力迅猛的吸了進去。
一時之間也是忘了任何動作,不好的感覺更是一股股從心底襲來。
“怎麼樣?”
沈博儒盯着面前面色越來越難堪的龍言,挑釁的問道,此刻,在強光的照射下,他那俊朗的臉龐在光芒的輝映下,宛如戰神一般不可一世。
望着沈博儒身前的真氣漩渦,天蕩島上,突然七嘴八舌的響起一片疑問聲,這是什麼功法?看這情形,最後只怕是要將本派的正心訣給破去,太可怕了,沈博儒這傢伙都是從哪裡學得這些?
難怪,他敢和龍言單挑,原來,他是有備而來!
“這個臭小子……這幾年在典集室到底學會多少功法?難道天下還有專門剋制我派的功法?……不對,好像是這小子將那碎玉經中的修煉功法稍微改變一下,纔能有這般的吞噬之力。”
齊天峰議事堂內,陳耀澤若有所思的以神識望着擂臺上的沈博儒,臉上的神情,變得極爲的精彩,想不到自己隨意而爲竟能造出這麼個奇才,真是意想不到。
“你就吸吧!我倒要看看你能吸多少?”
龍言面色變幻,最終定下神來一聲冷笑,右臂一抖,不再蓄力支撐之前的正心訣,雙掌陡然探出,只見他雙手於胸前幻《浩然正氣訣》之泣血訣。
擡眼望天,天際豔陽高照,空無片雲,天際一片血紅,似是被血染過一般,使人不敢直視。
“泣血訣?”
感受着龍言那撲面而來的,比先前更加狂暴的力量,沈博儒在見到真氣漩渦最終和對方的正心訣兩相抵消之後,一聲冷喝,雙掌揮動,也是如龍言剛纔作爲。
“看看我的泣血訣怎麼樣?”
迎着龍言的的一訣之力,沈博儒自得一笑,只見其帶動的天地之力,是那等的不可匹敵,比起龍言施展的泣血訣,也不知道強悍了多少。
“你不是煉氣後期的修爲嗎?怎麼能施展出只有築基期纔可施展出的‘泣血訣’?怎麼可能?”
見到沈博儒那和自己一樣的動作,龍言有些茫然,就在他失神時,沈博儒帶動的天地之力已是將他催動的泣血訣之威盡毀。
他哪裡知道沈博儒是仗着體內渾厚的真氣才得以施展出‘泣血訣’的。
“怎麼會這樣?!”
看着眼前的一切,龍言感覺心裡空落落的,一顆驕傲的心已是崩碎。
“我和你拼了!”
絕望邊緣,龍言眼中閃過一道狠色,幾道精血飛濺而出,已是再次催動泣血訣來,看那威勢,比之剛纔也不知強橫多少。
面對着龍言近乎搏命的一擊,沈博儒竟是從容一笑,席捲一切的勁力驟然一變,竟然是在這期間將雙掌再次探出,之後便是在兩手之間再次出現真氣漩渦,直見沈博儒雙手伸的筆直,整個身體平平飛起,頂着漩渦以突破生機極限的肉眼看不見的速度對着龍言衝去。
“氣爆?”
“砰!”
身體飛出,然後衆人便是見到,沈博儒身體四周竟是浮動着一層層氣泡,突破重重神力,最後其以不受阻力的速度瞬間衝至,迅猛無比的兩拳擊打在龍言的身體上。
“譁。”
四周一片譁然,龍言的身體,竟是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直接被擊飛出去,最後一個踉蹌,便是以一個很不雅的倒栽蔥的姿勢摔倒在地上。
在龍言被擊飛時,整個孝儒書院,一時間靜的可怕,彼此之間都可聽到對方的心跳聲,誰也接受不了,原本在衆人眼裡穩操勝券的龍言,最後的下場,卻是敗得如此的乾淨利落。
“數年來,我一直都在爲此努力,想不到現在我成功了,這心裡反而是空落落的。”看着躺在地上衣衫襤褸的龍言,沈博儒臉上盡是茫然之色。
“沈博儒勝!”
任及第難以置信的看着擂臺上的少年,回過神來,說出這沈博儒的名字時,言語之中,也是透露着莫名的激動。
擂臺下,寂靜無聲,一個個目瞪口呆,隨後一道道目光齊齊的看向擂臺上的勝利者,沈博儒帶給他們的震驚,久久不能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