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體第五層之力運轉到了極致後,兩隻手掌竟然彷彿神兵利刃般的鼻利。
宇文宙元下邊動作絲毫不停,身形詭異的一扭,就一下幻化出數道幻影,迎向了空中的百足蟲妖。
吼聲、嘶鳴聲同時大響,但在宇文宙元大喝一聲後,一片血雨頓時從空中灑落而下。
“不自量力!”宇文宙元一聲淡淡的話語聲,從血雨中傳出,隨之“砰”的一聲輕響,身形出現在了十餘丈外,雙手倒背,筆直站立着。
這時,數截妖屍才從空中重重的落下,摔到了沙土之地上,大量妖血染紅了附近的地面。
雙方方一交手,宇文宙元就憑藉一身神力和第四層的金煉體術,硬生生斬殺了三妖。
“你是什麼人,假借一具屍體,就來哄騙我們如此多人。膽子還真是不小!”宇文宙元緩緩望向土包上的黃袍大漢,冰寒剌骨的說道。
同時宇文宙元身上煞氣大放,背後彷彿有形之物般的現出一層灰白之氣。
宇文宙元昔年可是闖過數個空間,殺人無數,煉化的煞氣極多,此刻竟然下意識的被釋放了出來。
若是普通的對手,被這煞氣一罩,恐怕尚未交手就先通體寒,揮不出幾成實力的。
對面的黃袍大漢,一直靜靜的站在原地,甚至連三妖被剎那間擊殺的一瞬間,都表情淡然,不動一下。
但是宇文宙元放出如此濃厚的煞氣後,他面容一動,終於現出了一絲訝色來。
“金剛不壞體修煉到第四層後,就可以奔馳如風起來,跟上區區的戰獸並不足爲奇。但是利用光線和環境的差別,不用任何法力,就能隱形一般的掩飾行跡,這倒是一門有趣的秘術。不過我最好奇的,還是你身上的煞氣。普通先天武者,不可能有這麼重的煞氣。你到底是誰?應該有些來歷吧!”黃袍大漢忽然開口了,聲音絲毫感情不含地道。
宇文宙元聽到對方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反而詢問起了自己,臉色幕然一沉,隨即瞅了一眼目露怔怔之色的小童,就不客氣的說道:“我沒興趣和一名傀儡羅嗦什麼,你是自行了斷,而是讓我親自動手。”
說着宇文宙元通體金光一閃,大步向土包上走了過去。
一具傀儡不配和你對話,那本座如何?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來,接着空間波動一起,一團紅色火焰詭異閃現,隨即變形凝聚,化爲了一名面色清冷的英武少年。
此人一現形而出,立刻用不善的目光望向宇文宙元,確認宇文宙元的確只是一名普通凡人後,嘴角一絲不屑閃過,一根隻手緩緩擡起,幕然對準了宇文宙元。
宇文宙元神識極是強大,立時感應到了極度的危險。
英武少年出現的一瞬旬,宇文宙元就腳步一停,臉色大變。
而當此人再用手對準他的一瞬間,宇文宙元更是激靈一下,全身汗毛一下倒豎了起來。
一種自宇文宙元踏入修仙界一來,從未感覺到的強烈危險,幕然降臨到了身上。
幾乎是條件反射,宇文宙元不加思索的袖跑一抖,兩張靈符出現在他的手心中,再飛快將手中之物往身前一託,盯着空中英武少年一言不發起來。
這兩張靈符極是不凡!表面隱有神秘流芒閃動,顯得神秘萬分,更有一股強大的毀滅之力不停地從那靈符中散發出來。
“爆裂符!還是兩張。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有此寶!”英武少年一見這兩靈符,卻如同見鬼般的臉色大變,手心上原本剛剛泛起的一縷紅色火焰,頓時驟然而止了,用驚怒異常口氣的大聲問道。
一見這少年果真認得手上靈符的威力,雖然對方猜錯了名字,但自己所煉製的壓縮靈符卻與那爆裂符有異曲同工之妙,甚至威力還要大上三分,而且流露出忌憚之色,宇文宙元心中卻爲之一鬆。
“嘿嘿,道友認得此物就好。”宇文宙元淡淡說道,他可沒有糾正對方將此符誤碼認爲爆裂符的事。
宇文宙元本次出手只是面對區區一具操縱屍體妖獸分魂而已,卻沒想到竟一下面對一名修爲在真君期的高階妖修。
人類境域中,怎會出現這種高等階的妖修?
眼下雖然用壓縮靈符鎮住了對方,但稍有不慎,就此隕落身亡,絕對大有可能,真君期修士的厲害,原本就有真君級境界的他,自然最清楚了。
英武少年臉色同樣陰晴不定,盯着宇文宙元的目光像刀劍一般的犀利,絲毫不加掩飾身上的殺意。
“你真以爲憑藉爆裂符,就能擊殺本座?”英武少年森然說道。
“也許不能,但兩張爆裂符,重傷道友應該又七八成的把握。”宇文宙元不爲所動地道。
“是嗎,但爆裂符這種寶物,以你區區一個先天武者施展,同樣無法跑出威能之外,你想自殺不成!”英武少年冷笑了一聲道。
“不用的話,同樣小命不保,在下爲何不做此一搏。”宇文宙元輕描淡寫的回道。
“就算這樣,你真以爲本座不敢拿一些小傷,來換你的狗命。”英武少年怒極反笑道。
“嘿嘿,閣下當然不敢!道友身處人類境域,負傷之後,恐怕就無法掩飾身上妖氣,就算能跑得了一時,又如何能逃得過其他高階修士的追殺,我沒記錯的話,化形以上妖修在獸潮結束百日內進入人類境內,原本就是違反協議之事,人人都可誅殺的。”宇文宙元乾笑一聲,但雙目微眯了起來。
“區區一名凡人,還敢威脅本座,你的膽子還真是不小。”英武少年忽然聲音變得有些詭異,彷彿有些飄渺不清,同時幢孔隱有紫芒閃動,浮現一種將人心神全吸進去的詭異魔力。
宇文宙元原本緊盯着對方,此刻目光自然不可避免的被吸引而進,冷咧眼神一下變得有些茫然起來。
英武少年見此,心中大喜,肩頭一動似乎就想要有所行動。
但是這時,宇文宙元有些呆板的面孔上,一絲譏笑顯現,接着瞳孔驀然藍芒大放。
英武少年只覺雙目一陣眩暈,心神巨震之下,身形一個跌的差點從空中墜落而下。
“迷魂大法,你也會迷境大法。”英武少年到底神識足夠強大,雖然出其不意的被宇文宙元用神識一擊反噬一下,但馬上清醒了過來。不過就是如此,再望向宇文宙元時,此女一臉的震驚,如同見鬼般的失聲起來。
面對英武少年的駭然,宇文宙元卻高深莫測的一笑,站在原地未動,絲毫沒有趁此機會出手的意思。
英武少年臉上很快回復了常色,但望向宇文宙元的目光,卻不由自主的多出了幾分驚疑。
就算英武少年再自傲,此刻也明白對方絕不像表面上看的如此簡單,並非普通的先天武者。
“你想怎樣,就這樣和本座一直僵持下去?”英武少年掃了一眼宇文宙元手中的兩顆爆裂符,又望了一眼土包上顯得有些無措的小童,聲音陰寒無比地道。
“將這小童留下,道友儘管離開就是。”宇文宙元略一思量後說道。
“不可能,龍兒是我們朱雀族的血脈一定要帶回宗族的。”英武少年想也不想,一口拒絕了。
見到對方回答的這般果斷,宇文宙元心微微一沉,陰沉的一語不發起來。
對面的少婦也司樣沒再說什麼的意思,兩者竟一時僵持在了那裡。
一陣微風吹過,沙沙之聲作響,附近一下變得寂靜之極!
“宇文大叔,你不要和朱叔叔再爭下去的,我是自願跟朱叔叔走的。”土包上被黃袍大漢抱住的小童,突然聲喊道,聲音大嬌嫩異常。
一聽此話,宇文宙元怔住了,隨即眉頭皺起了,而英武少年面無表情,似乎對小童此話並不感到吃驚。
“龍兒,你在說什麼,自願跟他走,你知道他是誰嗎?”宇文宙元一驚,但隨即冷然問道。
“我自然知道了,朱叔叔已經施法讓我知道了一切。”龍兒小臉一揚,稚氣尚存的小,臉上竟露出一絲與其年齡截然不同的堅決。
“施法!你對龍兒動了什麼手腳?”宇文宙元是何等閱歷之人,馬上聽出了其中的蹊蹺,厲聲的衝英武少年喝問道。
“何需動什麼手腳,本座只是將我們朱雀族的傳承血脈注入到了她體內,讓其繼承有關我們朱雀族的一些東西而已。當然她現在不可能馬上消化乾淨,但是對自己的半妖身份,卻已經知道的很清楚了。”英武少年輕撫了一下因爲風吹落的額前長髮,淡淡說道。
一聽此話,宇文宙元有些恍然,雖然尚不太清楚,所謂的傳承血脈有何具體神通,但多半是那種將承載先輩經驗,秘術,甚至部分閱歷的小部分精魂,煉製成可以讓後輩繼承的一種寶物。
這種東西,在人界也並非沒有,只是人界的此類寶物,不但繼承條件苛刻之極,一個不小心,就可讓繼承者一命嗚呼。
更糟糕的是,這種傳承一般來說並非完全的繼承,在繼承過程中總會造成大量的流失,到時候繼承者能接受十之一二的內容就算不錯了。
這朱雀族的傳承血脈,就算另有他不瞭解的靈妙,想來也不可能會完全解決這些弊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