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事情不是你們能管得了的。”楚譽繞過我對我哥道:“神樂是我妻子,我不會再娶別的女人,如果顧公子執意這樣糾纏不清,毀的只會是令妹的名譽,而且顧公子和宮歌姑娘之間怕也要因此遭受一番波折。”
“你威脅我!”我哥雖然樣子兇,我卻知道和楚譽的決裂涉及到宮歌,他心中便早已妥協了。
“我想走,你是攔不住的。現在趁我沒改變主意之前,你帶着這些人離開,我可以當做今天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直到你和宮歌姑娘得到顧相的認可,楚某會自此消失,不再讓顧姑娘爲難。”
楚譽一把拉開了門,對我哥做了請的手勢,我哥瞪着眼睛還想再說什麼,我拉了他就衝了出去,小西小北他們湊着個腦袋在門口偷聽,看我這凶神惡煞的氣勢紛紛嚇得縮回了腦袋。
我一路拉着我哥回了相府,直到坐在了自己的房間我仍認爲自己的樣子一定很勇敢,我一點也不在意楚譽的態度,我纔不在乎,讓他被那個女鬼纏着好了,讓她把他吃了好了。
可我哥說我哭成了狗。
我把他踹了出去,不讓任何人進來,我哥怕我想不開,守在我門口聽動靜,任我怎麼罵都不敢走開。我兇他的聲音越來越大,他怎麼勸都不管用,不一會兒府裡的人都被我的哭鬧聲給招了過來,我哥沒辦法,趕在那些人來之前踹壞了我的房門,然後拿絲巾把我脖子上的淤青遮上。
我爹孃趕來,看到被我哥踹壞的門,二話不說,擰着我哥的耳朵便把他給拎了出去:“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這裡欺負你妹妹,你是要造反啊!”
鬧了好一陣,我爹孃纔出去,宮歌留了下來,說是要陪我一會兒,後來我才知道,是我哥讓宮歌看着我,怕我想不開自殘。我靠在牀頭髮呆,我纔不會爲了一個面都沒見過幾次的人自殘,我從來不是一個喜歡虐待自己的人。
我還記得,三歲時我自己在院子裡玩,然後不小心掉到了水裡,我拼命的叫拼命的撲騰,可是沒有人注意到我,我以爲自己快要死了卻被一個好看的姐姐給拉了上來。
我只知道那個姐姐很漂亮,但是我不論怎麼努力都不能想起她的樣子,我記得她曾摸着我的頭髮告訴過我一個秘密。
會有一個人是爲我而來,只要我等到了他,他便會帶我遠離苦難,和他一起幸福的活。
我問那個姐姐,如果我碰到了那個人,卻因爲不認識他而錯過了怎麼辦?
她告訴我,那個人會認出我,因爲我活在他的心裡。
第一次見到楚譽的時候,我就曾問他,神樂在哪,他便對我說過,神樂在他心裡,那個時候,我莫名的想他可能就是我要等的那個人,可是這些天相處下來,我才知道,他心裡活着的是別人,不是我。
我曾經也偷偷的告訴過我哥這個秘密,可我哥說我傻,誰會去等一個自己都不認識的人,那個姐姐那樣說一定是想讓我嫁不出去,我信了我哥的話,再也沒和其他人提過這件事情。
“撲騰……”
我歪頭,發現宮歌已經躺倒在了我的牀上,真是難爲她了,大半夜不睡覺還得陪着我這個倒黴鬼,給她扶上牀蓋好被子,要是凍壞了她我哥可饒不了我。
“嘭……嘭……”輕柔的叩門聲,不對,是叩窗聲。
我回頭愣住了:“楚譽哥哥……”
楚譽當着我的面從窗戶裡翻進了我的房間時,我還在想是不是應該拿個小板凳把他給敲回去?
“君珏,今天的事情不好意思。”他站在窗下,我垂眸也沒有想請他坐下的意思,不好意思有個什麼用,傷人的話都說出來了,他一句不好意思就以爲我會把事情給忘了嗎?
“我哥不是都妥協了嗎?你還來幹什麼?”窗子裡吹進一絲冷風,我抱了抱胳膊,埋怨道:“還翻我窗戶!”
他轉身便把窗子給關上了,我趕緊攔他,可別關了,讓別人看到,還以爲我又佔你這大聖人的便宜了。他回頭對我一笑,啪的一聲把窗戶關的嚴實:“不關豈不是看的更清楚?”
“你不怕我非禮你?”我回身拉過被子把宮歌的腦袋也給捂了個嚴嚴實實,我現在算是看明白了,楚譽就是個大尾巴狼,宮歌是我哥的,可不能讓他褻瀆了。
“你還沒這個本事。”他沒經過我同意就坐在了我的小板凳上。
“切,本小姐還不稀罕非禮你呢!”我看他的架勢是要賴在這裡了,沒好氣道:“大半夜的,你來我這裡做什麼?”
“昨天夜裡的事情我很抱歉。”他垂着眸子並不看我。
我哼了一聲,冷笑:“今天的事情你不好意思?昨天的事情你很抱歉?你是來和我道歉的?可我爲什麼一點也看不出你有內疚的意思?”
“君珏,你好像很討厭我?”他擡頭,對我笑。
我鄙視他一眼,在心裡罵他大尾巴狼,你以爲你對我笑我就會原諒你?
“可是是你先招惹我的,我的麻煩也是你帶來的,而且你還擅自帶人闖我家,按理我可以告你私闖民宅。”他搖起他的破扇子,兩道清風帶起他耳邊碎髮,配上他那雙迷離的桃花眼,出塵脫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