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間覺得外面吵的要命,臉上不知道被什麼東西舔着,剌的人生疼,我揉了揉眼睛便彈了起來,正在我臉上作怪的小東西被我一下子掀翻了兩個跟頭,然後才又摔在了我的腿上,我眯着還沒能睜開的眼睛湊過去看了看那團白絨絨的東西。
“大雪?”我睡意朦朧的把那小東西摟進了懷裡:“你什麼時候跑回來的?”
大雪伸着爪子拍了拍我的臉,我捉住它不安分的爪子便靠在牆上繼續打迷糊,朦朧中聽到耳邊傳來一陣憨厚的呼嚕聲,我便像寒冬臘月裡被潑了盆冷水一樣驚醒過來。
我的尖叫聲還沒喊出,躺在我身邊睡的正香的男人猛地彈了起來,一隻手便捂住了我的嘴,而與此同時我的腦袋也撞上了牆。
捂着我的人正是那個姓牧的,他此刻瞪着我,壓低了聲音訓斥我:“叫什麼叫,牧爺爺又沒非禮你!”
我垂着眸子,看他的樣子便模糊了起來,我從沒受過這樣的委屈,和一個陌生男人睡在同一張牀上,想叫還要被他堵住嘴痛罵一頓!
姓牧的看我哭的慘,便慌了神,可能是怕我會喊出來,他的手依舊堵着我的嘴:“君珏,我對你可是清白的,你只要不叫我就把你鬆開,外面的人可都盯着呢,你這一叫,我們兩個可都跑不掉!”
我瞪着他使勁吸了兩下鼻子,然後我點了頭他才把我放開,隨後我眸光一凜一腳便把他給踹到了地上,沒等着他爬起來,我便把牀上的枕頭被子全丟到了他的腦袋上。
他被我一通亂砸也有些上火,爬起來就要再次把我摁住,我又怎麼會依他,腦袋一熱,我跳下牀就往窗戶上爬,姓牧的從後面拉住我,我回頭就要衝他罵,卻不想又被他伸手給堵住了嘴巴,然後他輕鬆的便把我給摁在了地上。
“顧君珏,你好歹也是顧家人,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大爺我爲了救你這個廢物累了一天,借你半張牀睡睡怎麼了?大爺我又沒碰你,外面比你漂亮的姑娘有的是,誰稀罕你這乳臭未乾的小毛孩?”
我從喉嚨裡發出兩聲悶吼,死死的盯着他,從小到大,我從沒有像現在這樣被別人三番兩次的摁在地上過!
他看我的樣子便嘆了口氣,然後伸指在我鎖骨上點了一下,他便鬆了手,而我卻摸着脖子瞪着眼,錯愕的發現我竟然不能出聲了。
姓牧的不再理我,把趴在桌子上的兩個女的扛到牀上躺着,他才又過來拉我出去:“只是點了你的啞穴,等你見了你哥,我會給你解開的。”
看我眼睛直盯着那兩個昏睡的女子,他才又呵呵笑着給我解釋:“你以爲大爺真是那樣貪圖美色的人?大爺我日後必要娶個如花似玉的老婆,以後就只對她一人好。”
我聽着他的話表示質疑,然後他白了我一眼,拖死狗一樣把不情不願的我拖了下去:“你以爲男人來了花樓是光喝酒聊天的?我不把她們迷暈了,咱們就別想安生離開這裡!要不是昨天我們去的那個客棧裡也住滿了陳國人,你以爲老子願意和你一起擠花樓!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陳國安插進來的眼線也太多了些,怎麼都覺得對付你們相府有些殺豬用牛刀了?”
聽他把我家比作豬,我便置氣的不走了,他無奈又回頭給我賠不是:“算我說錯了,可牧爺爺我這話粗理不粗……”
我乾脆蹲地上,他這才妥協:“好好,姑奶奶,我不說了,我的錯行吧!”
我撇了他一眼,才又起來,大雪被他背在包袱裡,興許是悶得慌了,在包袱裡使勁的撓爪子,我即便踢了他一腳,指指他的包袱,表示我要抱着大雪,他對我搖頭,說是那些陳國人會注意到大雪,於是,我只好作罷,跟着他走。
雖然姓牧的一直說周圍到處是陳國人,而我卻沒有看出一絲異常,由此我也在懷疑他是不是在危言聳聽,這樣相安無事的走了沒多久,他忽然停下,我錯愕擡頭,入眼便是三日不見的楚譽。
猛然見到他的那一刻,我所有的委屈都涌了出來,掙開姓牧的手,我一下子撲到楚譽懷裡將他撞了個趔趄,可惜,我想把我所有的委屈哭給他聽,卻被姓牧的點住了啞穴,別說說話了,就連我的哭聲都變得咿咿呀呀的,甚是難聽,可我不管,我傷心我難過我委屈,我就是要哭出來!
“楚兄,你……”姓牧的聲音聽起來不善,我隱隱聽到他握劍的聲音,我想起我哥他們還忌憚着楚譽,此次他突然出現在這裡實在不能說是巧合,姓牧的說不定會和他打起來。
我幾乎想也沒想便攔在了楚譽身前,楚譽卻一把拉住我,對姓牧的低語道:“你們已經被人盯上了,還是先跟我走吧。”
他的話音剛落,我的身子便被他騰空抱在了懷裡,然後他向上一躍,我便再次體驗了一次飛檐走壁的感覺,姓牧的見我被擄走,哪會罷休,自然也三兩下上了房頂,一路朝我和楚譽追了過來,而我在回頭看他的同時也驚愕的睜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