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楚聞言莫名其妙的盯着我和楚譽,好半天才不確定道:“楚公子,你......不打算帶着顧小姐一起去?雖然顧小姐的確顯得有那麼一點累贅,但讓她自己獨處總歸不太安全。”
我瞪了賤人楚一眼,明明是他自己想要跟着去,竟然還要死不要臉的貶低我一頓。
我哼了一聲扭頭和楚譽離開,路過前廳的時候才發現那裡有些騷動。
似乎是有人和葉家的家丁吵起來了,這是別人家的事我本來不該多事的,只是好奇心讓我繞過小路停在一顆樹後多看了一眼,只一眼我立馬躡手躡腳的跑回了楚譽身邊,示意他快走。
剛纔竟然忘了賤人楚家門口還守着這麼一個活寶。想必是方纔他看到我和楚譽闖進來以後便也要跟進來,至於他爲什麼進來的這麼晚,八成是盡忠職守的家丁攔不住我和楚譽便只能盡職盡責的攔住董家少爺了。
裡面鬧得不可開交,我和楚譽便也出來的輕鬆。
遙望天邊隱隱泛上了紅霞,一天的時間竟然過得這樣快。
楚譽又帶我去吃了晚餐,然後趁着月色朦朧帶我去逛夜市。
詩詩因爲傷着腿,這幾天便沒有出房間,不過她已經憋悶壞了,便央求着楚譽給她一副柺杖,她自己哪怕在客棧裡轉轉也比悶在屋裡強。
於是楚譽留給了她一副柺杖還有一堆銀兩。
街市繁華,車水馬龍。
楚譽由我牽着流連於各個攤位,晚飯我故意吃了個半飽,此刻正好趁着有人掏腰包嚐遍美食。
平日裡我並不喜歡打扮,胭脂水粉之類的也很少用過。可是此刻和楚譽走在大街上,時不時就會看到一起出行的男女,他們或坐或站,或笑或鬧,卻無一不是男子衣衫整潔,女子盛裝打扮。
腦海裡忽然想起花鈴的絕世容顏,和她相比我真的有種自愧不如的感覺。
神不知鬼不覺的我放開楚譽的手,腳步輕浮的走到一處賣胭脂水粉的攤子前。
攤主熱情的張羅我並沒聽到耳裡,只是一件一件的撫摸着那些水粉盒子,然後拿起了一個扇貝做的盒子。
打開裡面是小小的一塊水紅色的脂膏,我旁若無人的坐在一邊的小板凳上,伸出小指在脂膏裡挑起了一小塊,然後對着銅鏡在微微張開的脣上均勻的塗開。
我的脣色略顯蒼白,平時都沒怎麼注意過,此刻被這水紅色一襯,纔有了那麼一絲嬌嫩之色。
望着鏡中因爲喜慶的紅色襯托而顯得紅潤的雙頰,我不禁有些顧影自憐。
這些年我究竟讓自己受了多少苦?
楚譽不知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鏡中的,他俯身靠在我頰邊從鏡中看我,手就握住我的手輕輕的落在我的臉頰上。
他說:“你這樣真美。”
我愣愣的看着鏡中他和我相依相偎的親密姿態,鏡面映着我們緊貼在一起的面龐。
像是時光穿梭,一眼千年。
是誰執子之手,與子畫眉,兩兩相望,恍若隔世?
眸眼模糊,有兩道溫熱的液體滑過臉頰打溼那一抹水紅色......
“怎麼了?”
耳邊再次響起楚譽擔憂的話語,然後便見他蹲在我身前伸手幫我擦掉臉頰上的淚水。
恍若隔世。
“不知道。”我看着楚譽有些委屈道。
不知道爲什麼會傷心,更不知道爲什麼會哭。只是清楚的明白,我離不開他。
楚譽定定的看着我一言不發,我縱然臉皮再厚也被他盯得不自在,於是只好抹了抹淚衝他咧嘴一笑:“真沒事兒,估計是一來葵水心裡就煩的吧......”
楚譽白了我一眼,輕斥:“也不害臊......”
付了銀子買下那盒膏脂後,楚譽不知道發了什麼神經非要揹着我回去。我說我一沒瘸二沒傷爲什麼要他背,再說大街上人來人往的就算要他揹着也要去沒人的地方啊。
話音未落,他竟然真的拉我到人跡罕至的小巷裡,然後俯身不容我推脫的將我背起。
執拗不過,我便只好享受嘍~
楚譽越走越遠,地方也越來越偏,後來我們真的沒有再見過人的蹤影,楚譽揹我去了城外的小山坡。
“大半夜的爬山你打的什麼心思?”我將下巴枕在楚譽的肩上。
楚譽笑笑反問道:“你覺得我在打什麼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