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纔是糉子!你們全家都是糉子!
我努力的扭動了兩下,可惜被子的邊緣被我壓在了身下,要真想憑藉我自己的力量弄開這個如同糉子一樣的包衣還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我只掙扎了片刻便認命的不再動彈。
因爲楚譽現在看我的表情,糾結的讓我覺得他一定將面前的人想象做了一隻扭動的大蛆。
“想出來?”
我很沒出息的狂點頭,卻也很識時務的一句話都不說,我很明白我若是說話楚譽定會從我話裡找到攻擊的出發點,從而忘記放開我的初衷,我自然不願意和他在嘴皮子上磨工夫。
楚譽嘴角勾了勾,我原以爲他還是要刁難我一下,畢竟我今天對他表現的頗不友善,他這種內斂腹黑的性格一定會找機會對我下手報復我的,卻不想他伸手到我身下猛地一拉我便華麗麗的跟着被子轉了幾個圈,重獲自由的同時我也直接臉朝下拍在了堅硬的牀板上。
我高挺的鼻子......還有我高聳的胸......
我就知道絕不會這麼簡單!
雖然被他捉弄,但畢竟是我先有求於人,如若我再找他辯論,吃虧那人也定然是我,既然如此我何必自討苦吃?
翻身,蓋被,我將自己緊緊擠在牀的裡側,閉上眼睛睡覺。
身後沒有什麼動靜,就好像楚譽在我身後平白消失了一樣,過了許久這種情況依然沒有改變,我一陣狐疑開始猶豫要不要回頭看一眼他在做什麼。
可是一想到我一回頭就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睛,他一定會笑我偷看他的,這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如此一想我當即決定就算他被女鬼叼走了,我也絕不會回頭看一眼!
又過了許久,久到我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你睡覺怎麼都不脫衣服?”
寂靜空氣中猛然乍起這麼一句話,如何不叫人心驚!
我幾乎是在一瞬間以極其刁鑽古怪的姿勢令全身一百八十度的騰空翻轉,驚魂未定的半坐在牀上,周圍光線被層層幔帳遮擋依舊昏暗,我只隱隱約約楚譽還是側身臥着,一隻手臂撐着手臂,另一隻手臂似乎在翻動一本書。
書!提到這個字我就有些頭皮發炸。
他方纔那麼久沒說話難不成都是在看這本huang書?
黑暗中他似乎對我偏轉過頭來:“既然是睡覺爲什麼不脫衣服?”
我嘴角抽抽,很平靜的回他:“那還用問,當然是因爲你在這裡,若是你出去睡猴子窩,我就脫衣服睡覺。”
“我纔不去睡猴子窩。”楚譽有些孩子氣的說完,突然坐起身來褪去他自己身上的外衫:“你不脫衣服睡,我可要脫了,反正我不怕被你看。”
你!你流氓!
雖然說光線昏暗我根本無法看到什麼,可是若你明知道自己面前有個男人在明目張膽的脫衣服,而你很可能對這個男人把持不住,你如何能不怒,如何會不採取行動!
我自然手腳並用對正在無恥的扒自己衣服的楚譽拳打腳踢,順帶着將牀上所有可利用之物全向楚譽腦袋頂上招呼了過去,可惜楚譽就好像後腦勺長眼了一樣,任我手中的東西像狂風炮彈一般,他仍舊能在從容的脫衣動作中躲過我的攻擊。
眼看着他脫的差不多了,我卻早已累的快要虛脫了,乾咳了兩聲我瞟見那本厚重的huang書,想都沒想我就搬起那書照他腦袋上砸了下去。
書在他頭頂上停頓了一秒,然後便見他兩指穩穩的將那本書拿到了懷裡,看樣子好像對此物極爲珍惜:“這可是好東西,摔壞了你不心疼嗎?”
“誰會心疼這種穢亂之物,若是我面前有一堆火我定要當着你的面把它燒成飛灰!”
“既然如此,那你還一個人偷偷躲在這裡看的如此津津有味,還被我逮個正着,這點你又怎麼解釋?”
我有種百口莫辯的無力感:“那是因爲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書,要是我知道定會當時就毀了它,還用得着等你來抓我!”
“哦~”楚譽一副原來如此的腔調,繼而又道:“原來君珏小姐對於人道之事瞭解如此之少,翻來覆去看了那麼久居然不知道這是一本什麼內容的書......”黑暗中他猛然向我湊了過來,事發突然我一時躲避不及,只狼狽的蹲坐在牀上,便聽到他又道:“君珏小姐若是不嫌棄,楚某倒是願意親自指導你何爲房中/之術。”
我驚得目瞪口呆,難以置信的又向後挪了幾分,片刻我反應過來他是耍我以後心中的怒氣便再次升騰起來,緊攥起的拳頭差一點就變成了巴掌朝他臉上招呼過去:“你有病吧!”
像黑色的天際猛然劃過一道電光火花般,時間停止在了這裡成爲了永恆。
楚譽擡起的手裡靜靜的臥着一隻雞蛋大的夜明珠,頃刻間將大牀內的範圍照耀的如同白晝,而與此同時我也無比清晰的看到楚譽面上淡淡而不懷好意的笑,以及他已經脫得只剩下內衫的身體。
“好大的怨氣。”楚譽對着我一笑,那一刻我竟然有一點恍惚,因爲我竟然不可思議的從他的笑容裡感受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