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宗保,楊延昭和柴郡主之子,楊業之孫,和自己父親楊延昭是天波府楊家唯二的男丁。
太宗皇帝第二次北伐時,雍熙之戰,主帥潘美、副帥楊業負責遷徙百姓,楊業力主誘敵之計,監軍王侁譏諷楊業,‘精兵數萬,懦弱如此?’
楊業身爲副帥,面對監軍如此威逼,主帥潘美只是冷眼側敲,無奈之下出城迎敵,被俘之後,絕食而死。
遷民計劃失敗,潘美僅僅官降三級,王侁被貶官,事情就算終了。
而天波府楊家,楊大郎力戰遼兵,被亂槍刺殺。
楊二郎、楊三郎被亂馬蹂踏而死。
楊四郎不見屍首。
楊五郎不見屍首。
楊六郎和楊七郎在天波府,得以保命。
楊七郎在比武擂臺上,打死了潘美獨子,潘美找人灌醉楊七郎,懸與高杆,射了一百多隻利箭,這才射死。
如今楊業七子,獨剩下楊六郎,本來駐守邊庭保州,得知七郎死訊,策馬夜奔,刺殺潘美黑松林。
“楊家一門忠烈?莫非這是演義小說《楊家將》世界?”
楊宗保看了看坐在自己牀邊的美少婦,眼圈都哭紅了,莫名的感到有些傷懷:“母親莫要悲傷,我這病就是換季的常發病,修養幾日也就好了!”
柴郡主坐在牀邊,念念叨叨,聽到兒子說話,連忙把眼淚抹去:“孃親沒事,你再睡會吧!”
楊宗保閉上眼睛假寐,聽見母親走出房屋關門聲,這才睜開眼睛:“現如今還是宋太宗趙光義當政,也就是說,自己四伯伯楊四郎應該還在遼國,與那什麼鐵鏡公主在一起。五伯伯則是應該在少林寺出家爲僧,七叔被潘美殺了,如今家中只有父親楊六郎……”
再回憶一下自己生病的原因,是因爲自己父親楊六郎楊延昭,在黑松林把坑害自己祖父、殺害七叔的潘仁美斬殺。
父親被關押在開封府大牢,‘自己’爲了救父,長跪大內皇門外,跪了三天三夜,身體不止,昏死過去。
如今醒來,已經變了身份。
“我雖然是借屍還魂,但是既然用了你楊宗保的身體,就一定會讓天波府楊氏,一門忠烈得到妥善安置,不辱你楊家門楣。”
水雲老祖默默對這具身體發下了一個誓言,這才感覺到,原本身體內一直暗藏的抗爭,頓時消散。
水雲老祖,也就是楊宗保,暗暗一嘆,從牀上走下來,活動了一下筋骨。
“這身體真弱!”
水雲老祖已經是大羅金仙了,卻附身在一個凡人楊宗保身上,着實沒什麼玩頭。
楊氏修煉的是武道,和上清仙法不同,需要熬煉筋骨皮,移血換髓,領悟的是招式,是武道境界。
武道境界境界劃分明勁、暗勁、化勁、罡勁、丹勁、抱丹,金丹(破碎虛空)。
水雲老祖最近一百多年,一直在修煉那《八九玄功》,而《八九玄功》是洪荒神話世界,第一戰鬥法門。
如今水雲老祖,附身楊宗保,只要按照玄功方法,每日熬煉筋骨皮,定然比那什麼楊氏武道要強上百倍不止。
先活動了一遍身體,身體內那點虛弱頓時消散。
熬皮煉骨,甚至達到最後換髓移血,不需要呼吸天地靈氣,而是需要吃飯,吃大量的飯。
所有武道高手,飯量都特別的大,一頓飯一頭牛可能有些誇張了,但是一頓飯一頭羊還是沒問題的。
楊宗保只是活動了一下手腳,肚子就開始咕咕的餓了。
雖然水雲也能用仙家手段,攝取外面的食物,但是如此就違背了自己附身楊宗保身上的意義。
穿戴好一身短衫,看着銅鏡中的自己,面如宋玉,貌似潘安,劍眉星目,鼻若懸膽,英武挺拔,風流倜儻。
楊宗保長相如此優秀,也多虧了基因良好。
他的父親楊六郎容貌儒雅,母親柴郡主更是容顏無雙,現在的楊宗保繼承了父母優點,自然不差。
走出房門,兩側的丫鬟頓時美目亮了起來。
“少爺醒了?”
“嫣紅、彩玉,我肚子餓了,給我拿些吃的,另外讓丁六叔給我弄桶熱水,我吃完飯了,要洗個澡!”
“好的少爺,”嫣紅是大丫鬟,和楊宗保同歲,樣貌秀氣,聲音清脆,應了一聲,讓小丫鬟彩玉去通知丁六叔,自己則是跑去廚房,順便路過大廳,告知老太君,少爺身體已經大好了。
楊延昭擅殺大臣,雖然是爲報父仇,卻也在大宋官場上引起了一陣非議。
當今大宋官家趙光義已經五十五歲,早年廝殺征戰,身上也有很多暗傷,若非做了皇帝,保養得當,早就一命嗚呼了。
不過做了皇帝之後,不要吃多了,卻不運動,身體變得癡肥起來,一米六七的身高,足足三百多斤,一大坨肉躺在龍榻上,活動艱難。
拉着兩個貌美秀女,略微運動了一下,就氣喘吁吁。
他已經到了不服老不行的年紀,很多朝堂之事都處理不了,只好讓那些文官們裁決。
這一次楊延昭殺害潘仁美,按照文官的裁決,是因爲讓楊六郎一命抵一命。
這趙光義躺在病牀上,哀聲長嘆,招來了幾位大臣,聲若遊絲,悲慼道:“楊六郎可殺,但是你等殺了楊六郎,等遼人南下,何人御遼啊?”
何人御遼?
一次高梁河之戰,一次雍熙之戰。
遼人無敵的身影,已經讓大宋文官聞風喪膽了。
楊六郎的父親楊業,被遼人恭稱楊無敵。
楊六郎守衛河北保州,遼人多次南下,都在保州鎩羽而歸。
趙光義現在發問,殺了楊六郎,遼人南下,何人能抵擋啊?
幾個文官,趙玉嬉、呂蒙正等人互視一眼,都搖頭一嘆。
大宋後繼無人啊。
如今就依靠着楊家威名,這才保住邊庭安穩,如果殺了楊延昭,只能加大邊庭駐軍,而加大駐軍,糧餉的運送等等問題,都是老大的難題。
一兩年之內,都很難堅決。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進行貶官申斥了!”
大宋實行文官統治武官,如今武官擅殺了文官,竟然都不能治罪,實在是文官的悲哀啊。
趙光義看到幾個文官領袖準備妥協,嘆道:“那楊延昭之子楊宗保,不是跪了三天三天,哀求以身代父罪責嗎?不如就流放他,隨父駐守邊關,這樣一來,也算保了朝廷法度。”
幾個文臣領袖,互視一眼,暫時也只能如此了。
等幾人退出大內,都暗暗決定,定要早日培養出來,能文能武的徒弟,定然要徹底的打壓武官壟斷武職的尷尬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