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鄉,就是英雄冢!”
鎮元子作爲地仙之祖,是有資格對水雲進行說教的。
在水雲說出,要鎮元子拿出所有人蔘果來兌換的時候,他就知道,水雲並非爲自己而求,而是爲了他身後那些女人。
“多謝大仙提點,”水雲看看身後的女人,也知道自己‘寡人有疾’的毛病。
寡人有疾,寡人好色。
這是無數英雄男兒改不了的毛病。
俗話說得好,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不過水雲並不後悔。
人生在世,必定要有些癖好。
如果說上一世金毛犼的癖好是吃血食,嗜美色,這一世轉化爲惡蛟,也就剩下嗜好美色了。
鎮元子見勸說不動,也不在多勸,讓清風明月把那果園子裡剩下的人蔘果全部敲下來,送給水雲。
當初這果子成熟,鎮元子拿了兩個送給闡教教主元始天尊,後來又讓兩個童子敲兩個給唐僧。
孫悟空敲了三個,師兄弟分食,後來孫悟空求訪醫治人蔘果樹藥方的時候,觀世音、壽星公等衆仙家又分食了十三個,如今樹上只留了十個而已。
清風明月把十個人蔘果送來,水雲聞了一聞,就感到神清氣爽,全身細胞都愉悅起來。
只是看了看身後衆女,這纔有些懊悔,自己的女人確實有點多了。
玉面公主和春三十年七姐妹,這八個女妖精都要分上一份。
單美仙和紅拂十四個丫鬟,雖然名爲丫鬟,但是在水雲身側,卻和妾室類似,這些人蔘果都是要有她們一份的。
水雲的苦惱,鎮元子看在眼裡,也是覺得好笑,道:“這人蔘果聞一聞就能活三百六十年,吃上一顆就能活四萬七千年,一人一口分食,也能得五千年壽元,倒不是每人盡食一顆纔有作用。”
聽了鎮元子的講解,水雲連忙謝了一聲,先收起一顆人蔘果,再讓玉面公主和自己平分一顆,其他二十一女分成七組,三人一顆分食。
這些女人都吃了三口,這忽然就多出了一萬五千年的壽元,自然讓她們開心不已。
不過也有貪心不足的,既然吃一口能得一萬五千年壽元,若是自己撒撒嬌,是否能讓水雲把他收起來的那一顆單獨贈送給自己呢?
水雲帶着衆女告辭。
回到了積雷山,幾個女人眼神若有若無盯看水雲衣袖,頓時讓男人哭笑不得。
“這是給我那寶貝徒弟的,你們就不要多想了。”
水雲還有一個徒弟,石青璇這些年經常住在蜀中,陪着父母石之軒和碧秀心。
石之軒因爲牽掛碧秀心、石青璇母女,修爲一直不能突破最後一步,遲遲不能破碎虛空,飛昇仙界。
水雲來到蜀中,邪王家中,正見到碧秀心教授自己女兒石青璇彈奏鐵箏。
至於邪王石之軒正坐臥在一側,閉目聆聽這無上妙音。
算一算,這碧秀心已經一百多歲了,不過石青璇從水雲那裡拿了不少好東西,其中駐顏靈丹就有不少,她如今壽元延綿,還是如同二十多歲的少婦,風韻迷人。
“邪王倒是好福氣,”水雲等這母女合奏結束,這才走進了涼亭。
“師父!”
石青璇一招乳鳥投林,飛撲在水雲懷抱,這小丫頭因爲偷吃了駐顏靈丹,現在也快一百歲了,還是十二三歲模樣。
“仙師!”
邪王石之軒如今已經是無上大宗師,氣魄萬千,對水雲以禮相待,卻也不會太過畏懼了。
“見過仙師,”那碧秀心倒是有些畏懼,畢竟她出身慈航靜齋,而水雲和慈航靜齋的關係並不算好。
水雲一出面,就反客爲主,石之軒夫婦悠閒之色變得肅然端莊,讓小女徒頓時不喜:“師父,你來我家做什麼?”
說話時,這小丫頭還特地在‘我家’兩字加重了語氣。
“青璇,不得對仙師無禮,”石之軒連忙呵斥了女兒一句。
碧秀心卻被女兒大大咧咧的態度,嚇了一大跳。
“好沒良心的徒弟,虧我得了寶貝,就想着給你送過來,”水雲沒好氣得,輕輕伸出手指在小丫頭額頭敲了敲。
石青璇從小被水雲養大,這些年來一直往來蜀中和華山之間,偶爾也會化名‘尚秀芳’,行走天下,會一會天人名士。
不管怎麼說,石青璇和水雲的親密師徒關係,終究是不差的,甚至可以說,並不遜色與石青璇和自己父母的關係。
“寶貝?”
石青璇尖叫了一聲,連忙在水雲衣袖裡翻找,可惜裡面空空如也,翻找了一陣,也沒什麼結果,一張小嘴不由得嘟了起來,煞是可愛。
“師父,您老人家又把寶貝在哪裡了?”
“前倨後恭,你倒是把這詞語用得巧妙,”水雲讓小徒弟坐好,這才說道:“我這寶貝叫做人蔘果,是那地仙之祖家中所種,三千年一開花,三千年一結果,三千年才成熟,歷時萬年,也不過只有三十顆而已。並且這果子成熟以後,與五行相剋,遇金而落,遇木而枯,遇水而化,遇火而焦,遇土而入。”
“這果子怎麼這麼嬌貴啊?”
石青璇深皺着眉頭。
水雲搖頭苦笑道:“這人蔘果體長和那三朝未滿的嬰孩一般,五官具備,聞上一聞,都能活三百六十年,吃上一顆就能活四萬七千歲。如此天地至寶,如何嬌貴不得?”
“師父,你得了幾顆?”石青璇不由大是驚奇。
“爲師得了十顆,我與你那些師孃共分了九顆,現在帶了一顆。這一顆人蔘果可分食九口,一口就能得五千壽元,你和你母親分食了吧。”
水雲說着把一顆人蔘果遞了過去。
石青璇接過了人蔘果。
那人蔘果果然是脣紅齒白,肌膚如同粉雕玉琢一般,若非水雲提前講過,說這是一個果實,石青璇還真不敢相信。
石青璇拿給母親,兩人小心翼翼分食了人蔘果。
石之軒知道水雲疼愛自己女兒,視如己出,卻沒料到,水雲能把如此珍貴至極的寶貝,就這樣給了自己妻女,一時間對水雲如此隆情厚恩,感激萬分,已經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裡想法了。
“還在爲飛昇一事煩惱?”
水雲在石之軒陪同下,在旁邊玉竹林中漫步,這裡倒是好風景。
玉竹體表如同青玉,顏色幽幽深邃,隱隱有玉光閃爍,密密麻麻的玉竹林,地面上鋪了厚厚一層的如同細針一樣的枯黃竹葉。
“上次仙師告訴我,‘我心安處是故鄉’,我自問自己幾十年,我石之軒別無他求,指向陪伴秀心和青璇身側,就萬事足矣……”
“你這話有些欺心啊!”
“是,直到今日我才明白,探尋大道原來一直藏匿在我心深處,如今仙師爲我了卻後顧之憂,我心已經圓滿,隨時都可飛昇了。”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這天上一年,凡間就是一個朝代興亡接替,”水雲指了指東北洛陽城的方向,淡笑道:“你這飛昇之後,再下來至少天上一年的時光,等你回來,這大唐也就不復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