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爲什麼?亦憂學姐她一直都對我特別好,我們都做了十多年的好閨蜜了。”我不理解白洛卿爲何不讓我和亦憂學姐走太近,想當然地解釋說。
“她這個人天生體質通靈,但也容易招來邪祟,而且她命犯孤煞,將來她身邊的人大多都會不得善終。”白洛卿耐心地解釋着,說着還不忘用他那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我嘴角一抹,擦去了我嘴角粘上的小米粒。
我對他的話不以爲然,但也想起來,亦憂學姐她確實是個孤兒,她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是她奶奶將她撫養成人的。
她比我大了將近兩歲,過了年就十八週歲了,明年都要上大學了。
或許就是因爲我們同病相憐,亦憂學姐從小到大才會這般關心我愛護我吧……
“對了,你現在應該知道是誰姦殺了你母親吧?”白洛卿見我在愣神,輕咳一聲,還是問我道。
一想起母親的死,我心裡就難受,不假思索地開口問:“是誰啊?”
剛問了出來,我就突然想起村長被怨鬼復仇的事,難道說,我母親是被我們村村民敬愛的村長……
我頓時有種三觀都要崩塌了的感覺,顫抖着聲音又問白洛卿:“是村長乾的?”
“是,你母親的魂魄昨晚見你平安回來,她知道你一定會爲她報仇的,但又怕你自己一個人擺不平這件事,就自己動手了,昨晚她心結已解,沒了執念,我就做法超度,讓她入了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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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又繼續說:“還好你平安無事,否則依你母親的情況,你要有個三長兩短,她是極有可能變成厲鬼的,到時候這村裡人可就要遭殃了。”
我聽了他的話,半晌沒回過神來,母親她到死心裡最放不下的還是我,可是子欲養而親不待,我再也無法報答母親對我的養育之恩了。
“怎麼又哭了?以後你就是大孩子了,要堅強了。”白洛卿突然用衣袖拂去我臉上的一顆不知何時掉落的淚珠,調侃我道。
我這才意識到,情到深處,我又不知不覺地落淚了……
接下來的幾天裡,白洛卿幫我處理了母親的喪事,我們沒有聲張,只是選了一片風水寶地讓母親入土爲安。
期間村裡的流言四起,但我也沒有心思理去會那些流言蜚語,好在村長出了事,村民們沒人帶頭挑事都消停了些,否則估計這幾天因爲我這獻祭神女回了村這件“有史以來第一大奇事”就要鬧得不得安寧。
母親下葬後,我與白洛卿一同回到家中,馬上就該開學了,我也要收拾東西回縣城的學校上學了。
“你把這家裡你用得着的東西都收拾好,今天天黑之前我們就離開這裡,以後也不要回來了。”這天下午一回到家,白洛卿就好似察覺到了什麼,嚴肅地對我說。
經過這兩天的相處,他對我一直都不錯,我對他也有了信任,和他相處還算融洽。
“不用這麼着急吧,學校還有幾天纔開學。”我心裡納悶,我們有必要走得這般匆忙嗎?
“快去收拾,我們得儘快走,原因以後我再和你解釋。”他的語氣冷了下來,用命令的口吻對我說。
我拗不過他,無奈地快速收拾好行李,把家中的財物也都帶上了,防止自己不在家時進了賊。
約摸下午五點,白洛卿和我帶着兩個行李箱兩揹包的東西,在距離靠山村一千多米遠的車站一同坐上了進縣城的公共汽車……
看着車窗外的景物飛快地倒退,我又回憶起了曾經在這個小村子裡十六年的光陰歲月,這個地方承載着我的過去,見證着我的一點一滴,銘刻着我的喜怒哀樂。
但現在的我還不知道的是,這竟是我與這個村子裡的一切永遠的訣別……
三個小時之後,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看這樣子今晚是沒辦法回學校了,於是我們在縣城裡隨意找了一個賓館,準備先住上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