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兒剛想說話,南宮凌一下子就挺胸坐直了,用食指放在嘴邊噓了一聲,小聲對離兒示意道:“別出聲,有殺氣,看來有人追來了。”
這時,一陣涼風吹過,楊默跟幾名侍衛已經分別躍到馬車附近,分四個方向把馬車圍在了中間。“王爺,有人來了。”楊默在馬車窗口低聲說道。
“嗯,知道了,小心應付。”南宮凌凝望着前方的小路,他也感覺此次來人不少,殺氣很重。離兒只聽見大雨的滴答聲,根本就感覺不到有人來,更感覺不到什麼殺氣。她見南宮凌面帶凝重,又見楊默立在雨中,眼神很是擔憂,也知道有危險了。片刻,十多個黑衣人就從小路飛奔到馬車周圍了,他們都是一身黑色勁裝,臉上都帶着鬼面具,只餘一雙眼睛跟嘴巴露出來。他們全都是一種死沉死沉的眼神,看樣子就知道是一夥訓練有素的死士,眼神很銳利地盯着他們,像是獵狗看到獵物一樣。領頭的是位只帶了半個銀面具的男人,露出了半張冷峻的眼,他見侍衛們都做好了應對準備,眼神正戒備着盯着他們一夥人。
他抹了把臉上的水珠,哈哈怪笑道:“果然不愧是凌王身邊最得力的五侍衛,看來早就算到了我們的到來,凌王,你的眼光真不錯。可不知幾位武功如何?我們可很想領教一番!”南宮凌在馬車裡聽到黑衣人的一番話,也哈哈大笑道:“謝謝閣下的誇獎,閣下若想知道本王屬下們的武功,待會就有機會跟閣下們請教請教了。”
“凌王果然是人中龍鳳,非比尋常人,面對如此多的殺手也能談笑自如,日後定能成就一番霸業。哈哈哈,怪不得我的主子要先殺你而後快,留着你確實是日後一大隱患啊。”黑衣首領笑言道,“對了,你怎麼不問問我家主子是誰呢?待會你都沒機會問了。”
“哼,本王是想問,可你未必會答呀,本王日後有沒機會問還輪不到你說了算,你還是先考慮考慮你的身家性命罷!”南宮凌冷哼道。
“南宮凌,別那麼自大狂傲,你就等着受死吧!全部暗衛聽令,給我上。”黑衣首領一下令,所有黑衣人都撲過來了。
瞬間,風吹、雨落,刀起,鮮血濺。這是一場沒有聲音的戰爭,卻是最恐怖最血腥的混戰。黑衣人全是訓練有素的一夥人,他們對付敵人是纏得不死不休,只有戰死纔會罷休。楊默他們的人數明顯敵不過對方,就是再厲害的武功也緊持不了多久。楊默見其他幾名侍衛都受了不同的輕傷,還在苦苦支撐着,心中着急,對着馬車裡的南宮凌喊道:“王爺,他們人太多了,我們支持不了多久了,王爺,請你先走吧!我們會拖住他們。”
南宮凌也知道他們是在苦撐,明白那些黑衣人想在今晚置自己於死地。無奈地看了眼受傷的手臂,見黑線已經到了小手臂了。可恨
自己現在又不能強行用內功,於是,當機立斷,拉着離兒躍下了馬車,用匕首砍斷一匹馬兒的繩索,抱着離兒躍上了馬匹。大聲對楊默吩咐道:“楊默,本王先走了,到時再聯繫。敵不過他們就逃,別把性命落下了。”
楊默一邊應付那些黑衣人,一邊說道:“王爺,我知道了,你跟離兒快走吧!”
黑衣人見南宮凌已經跨上了駿馬,於是紛紛向他這邊奔來。楊默跟幾名侍衛拼命攔阻,不讓任何一個黑衣人靠過去。南宮凌用匕首狠狠地刺向馬兒後股,馬兒吃痛,瘋了似的拼命向前狂奔。一會兒,就消失在了遠處的黑暗中。
楊默見南宮凌跟離兒騎馬逃遠了,又跟黑衣人他們糾纏了差不多二刻鐘的時間,見其他侍衛已經快支撐不下去了。招呼侍衛們,說了聲撤,就施展輕功向南宮凌相反的方向奔去了,其他侍衛忙跟上。黑衣人見他們都逃向了相反的方向,一時不知該往哪邊追。後來還是黑衣人的那個首領聰明,也分成兩路人,追了上去。
離兒被南宮凌抱在懷中一同騎馬,馬兒已經變瘋狂了。死命往前面衝,也不管是有路還是沒路,離兒幾次都差點被顛下了地面,幸好都被南宮凌緊緊摟住了。
大雨還在拼命地下,兩人都被雨淋溼了衣裳,風一吹過,溼衣服就貼在皮膚上,冷得讓人牙齒直打顫。離兒此時也顧不上什麼男女有別,窩在南宮凌懷中還感覺到很冷,雨打在臉上,眼睛裡全是雨水,已看不清前面的景物了。南宮凌知道懷中的她受不了這雨水的沖洗,心中一陣心疼,把她摟得更緊,希望用自己的體溫來溫暖她。其實他也不見得好受,在這麼激烈的奔波下,手臂傷口已經裂開了。雨水打在身上和手臂上,手臂上還時不時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痛。
馬兒向前奔跑了很久,跑了有很遠的一段路程了。慢慢地馬兒疲憊了,速度漸漸慢了下來,離兒抹了把臉上的水珠,環顧四周的環境,“王爺,這裡是哪兒?現在我們怎麼辦?”南宮凌也打量了四周,下雨的夜晚也看不清四周的景緻,“我也不知道這是哪裡?彆着急,我們得找個地方安頓下來,避避雨,這樣一晚淋雨下去也不是辦法。”
離兒在他懷中乖巧地點點頭,聽他安排。兩人又騎馬向前奔跑了一段路,馬兒累得實在是走不動,走得極其緩慢。他們也是又冷又難受,在快要絕望時,忽然見前方有處微弱的燭光透過來,有燭光就代表有人,兩人像是遇到了希望之光一樣,趕緊下馬,朝那燭光奔去。二人奔過去,黑暗中隱約見前面是二間很簡陋的草房,燭光正是從其中一間房間透出來。南宮凌拉着離兒走到掩着的門口,大聲敲門叫道:“有人在嗎?快開門呀!”
等了很久,也不見裡面有動靜,也沒人出聲。南宮凌正想揣門而進,這
時,門突然開了。一位老人伸出了頭來,疑惑地看着他們兩人。“你們是?”
南宮凌見狀忙說,“老大爺,三更半夜吵醒你老人家,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們夫妻二人一路被人追殺,幾經折騰迷路到這兒,實在不知這路怎麼走,能否行個方便借個地方給我們夫妻二人,借宿一晚,避避這風雨。”老人見他們兩人衣着雖然普通,可樣貌和氣質都斯文秀氣,雖然此刻全身被雨淋溼了的那狼狽模樣。聽他說被人追殺才逃到此地,老人又是老實人,怕惹禍上身,本不想收留他們。可聽他說話又有禮貌,見他們站在外面冷得瑟瑟發抖,起了憐惜之心,可憐他們道:“你們等等,我給你們找根蠟燭去。”老人轉身進了裡屋,一會兒手中就拿了根蠟燭出來,並且點着了,遞給南宮凌,“老奴這實在沒地方收留二位,繞過我這屋後面有間小柴房,你們可以去那避雨。”
兩人謝過老大爺,小心翼翼護着蠟燭,不讓雨淋滅,向草屋走去。進入了柴房,是間很小的房間,推滿了木柴,離兒清理了一塊小地方,把蠟燭立在那兒,擰了擰身上的衣服,擰出了許多雨水來。
正想坐下來休息,門外傳來了老人的聲音,“兩位睡了沒?可否開下門。”
離兒打開柴門,讓老人進屋了,老人拿着一個小包袱遞給離兒,“這是我兒子跟兒媳婦的普通衣裳,你們衣服被雨溼了,早點換下來吧!”老人說完就走了。離兒目送老人離去後,打開包袱見是兩套補有補丁的粗布衣裳,她看着衣服就犯愁了。倒不是嫌棄這破舊衣服,而是柴房就這麼大一塊地方,上哪兒換衣服去,況且還有南宮凌這個男人在場!
南宮凌見她拿起衣服發愣,沒想到那麼多,奇怪問道:“怎麼還不換衣服?你莫非想穿着溼衣裳過夜嗎?”離兒爲難地看着他,紅着臉支吾道:“那個,那個,這地方這麼小,我們又是孤男寡女,怎麼換衣服啊!”
南宮凌這才知道她是不好意思當着他的面換衣裳,也是,她一個單純的小女孩,心思單純,末經人事,怎麼敢在男人面前寬衣解帶。
南宮凌擡眼看了眼她,見她害羞得臉紅了。她渾身上下的衣服都被雨淋溼了,溼衣服緊緊地貼在身上。她那少女的身段,都被勾勒出玲瓏的曲線。不似成熟女子的那般豐滿和妖魅,略帶有些少女的青澀。她那水汪汪的圓眼睛,微嘟起來的紅脣,眼神害羞地望向手中的衣服。
南宮凌見她那我見猶憐、楚楚可憐的模樣,心中有股燥動,心湖像是起了漪連,蕩起了一環環幸福的光圈。他也不知道這是種什麼感覺,無法形容出來,只感到很喜歡這感覺。他發現自己現在越來越喜歡跟她待在一起,很想衝動地把她摟在懷中,像年少的少年人一樣,總想逗逗她,好引起她的注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