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走到衆人的面前,雙眼緊緊盯着傅宏聲,用肯定的口氣道:“我確定,我們家族出了一位內奸。”
由於心中早已有了答案,所以,傅雪輕易地就發現了傅宏聲慌亂的目光。
想不到竟然真的是傅宏聲,傅雪感覺內心依然難於接受。
傅宏亮在九歲的時候就帶着自己的親弟弟傅宏聲來到自己家族,那時靈泉家族還沒有破敗,一切都還很好。
而直到八年前,由於牽涉到一件令絕大多數家族都進入戰亂的事後,靈泉家族進入到慘痛的重建階段。
就是在那時,剩下的大多數成員都離開了家族,從而選擇依附於其它家族。
而付洪亮兄弟倆則義無反顧地選擇留下來。
傅雪蠕動着嘴脣,不知道該用什麼口氣來說完餘下的話,只能用求救的目光望着杜文宇。
看到杜文宇走上來後,傅雪才滿面嘆息地背轉身。
杜文宇非常理解傅雪此時的心情,雖然傅宏聲年齡不大,卻是跟了家族十多年的老資格,而傅洪亮更是對家族忠心耿耿、任勞任怨。
不過自己可不是傅羽,對於家族的感情並算不上濃厚,更多的算是一種感恩報恩的心理。
所以這個惡人還是由自己來做吧,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看着傅雪選擇逃避後,杜文宇鎮定地走上來,道:“你自己有什麼好的解釋沒有?”
“什麼解釋?哦,哦,可能是我太忠心的緣故了吧,從水中拿起來後,手就是乾的。”說完後,傅宏聲還非常得意地將自己的雙手,上下翻動着,就像在玩手心手背,正面反面的遊戲。
杜文宇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感覺有些無言,不是真的這麼天真的人吧。
剛纔那個忽悠,已經是非常低級的檢測手段了啊,測試的也就是心中是否有鬼而已。
“其實我剛纔還有一點沒有說明,就是剛纔,我放入的東西,放錯了,只是又放入了幾滴清水而已,也就是說……”杜文宇突然轉過頭,狠狠地盯着傅宏聲,一字一頓地說道。
這時,傅宏聲才知道剛纔被杜文宇和傅雪合夥給誆了。
“既然剛纔搞錯了,那你還要不要重新放一次?再測一次!”傅宏聲趕緊搶先說道,似乎還在假裝着不懂,不明白剛纔自己還是最忠心的一個,爲什麼就突然變成了內奸。
明顯傅宏聲現在還抱有僥倖心理,看來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必須狠狠地打擊才行啊。
“你手一直都是乾的,那是因爲你根本沒有放入水裡吧,沒有放入水裡,是因爲你心虛,因爲你根本就是家族的叛徒,是靈泉家族的內奸!”杜文宇厲聲指責道。
傅宏聲連連後退,驚聲道:“胡說,你胡說,我明明就是忠心於家族,你是在污衊我!”
杜文宇冷哼了一聲,又走上前,用逼迫的聲音道:“有沒有做過對家族不忠的泄密事件,你心裡明白。”
已經被逼入絕境,傅宏聲挺起胸膛道:“我當然明白,我六歲就加入到靈泉家族,就算因爲家族落魄,我也沒有選擇離去,那是因爲家族在之前都沒有嫌棄我和哥哥,所以我們纔會以感恩的心態繼續爲家族效力。你想污衊我,就必須拿出證據!”
傅宏聲這些話,確實爲他贏得不少感情贊助,從衆人同情的目光中就可以看出端倪。
杜文宇根本不爲所動,緊緊盯着傅宏聲的眼睛道:“我當然,是可以拿出證據的。”
“那你說!”傅宏聲立即毫不示弱地頂撞道。
“很簡單,剛剛我進門時,交給你的那個人,你一定沒有按我的要求那麼做吧!”杜文宇露出譏諷的笑容。
“你說的是燿清藍?你認爲我想放了他?那你去看看!”傅宏聲抱着肩,有恃無恐地說道。
杜文宇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說道:“喲,我還沒有說名字呢,你竟然就知道他叫作燿清藍,難道這還叫沒有什麼關係嗎?”
傅宏聲連臉色都沒變,用右腳腳掌敲擊着地面道:“誰都知道,火焰家族是我們的敵對家族,而炮滅陽和燿清藍則是火焰家族外聘的兩大高手,就算知道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吧。”
杜文宇不以爲然,笑着道:“好吧,就假如這事能成立,那麼我問你,你能用什麼方法來解釋你那個遠程報訊的手段!”
“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你說的遠程報訊的手段是什麼意思。”直到這時,傅宏聲才終於變色,不過卻依然沒有承認。
杜文宇依然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就是你爲火焰家族傳遞訊號的一種手段啊,而是還是一種頗爲先進的手段,你需要我來指明?”
傅宏聲裝着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說道:“哦,你說的是那煙火啊,只是我閒着無聊的玩意兒罷了,就連我們靈泉家族的傳遞方式也是用的煙火嘛!”
這時,杜文宇將所有的疑點統統都理順後,才終於是動真格的,搖頭晃腦地走到傅宏聲面前,壓低聲音,也不知道說了什麼。
傅宏聲竟然就猛地後退了幾步,重心不穩,一屁股摔坐在地上。
看着傅宏聲突然這副辯無可辨,啞口無言的模樣,傅雪也不知道杜文宇剛纔是施展了什麼法術。
就在這時,傅宏亮的聲音高高地傳來:“族長回來了,族長回來了!”
也不知道究竟是族長的威名,還是聽到兄長的聲音,傅宏聲的臉色變得慘白,一副遭受到重大打擊的模樣。
其實族長根本就沒有回來。
這只是傅宏亮急中生智地喊出這麼一句口號而已。
原來在樹林的時候,傅宏亮就遠遠地看到杜文宇以一人之力與火焰家族的對抗,還以爲家族之間的敵對已經開始,所以傅宏亮趕緊繞近道朝着族長所在的發送煙火訊號。
趕回來的時候,發現樹林一片狼藉,看來杜文宇已經凶多吉少。
不過爲了家族的存亡,傅宏亮來不及多想,又急匆匆地趕回家族中。
由於外面沒有火焰家族成員的存在,那麼傅宏亮猜測這些火焰家族的戰士肯定就在家族府內。
而家族族長與其它成員還在趕回來的途中,害怕現在的家族剩餘成員已經失去抵抗的信心,同時還爲了讓敵人感受到壓力而膽怯,才急中生智地喊出這麼一句口號。
然後,當看到只有傅宏亮這一個人時,衆人都傻眼了。
而傅宏亮看到根本沒有意想中的那些火焰家族成員,只有自己的弟弟就像得了重病一樣躺倒在地面,也愣住了。
傅宏亮先將自己的做法想法,快速說完後,傅雪也纔將剛纔發生的事情敘述了一遍。
聽到傅雪的詳細講解後,傅宏亮用暴怒的目光狠狠盯着傅宏聲。
杜文宇要求衆人迴避,自己也前往水池處,看守被鎖住的燿清藍。
不想任何人蔘與這兩兄弟的言談,是因爲杜文宇覺得其中有着難言之隱。
只有傅雪一個勁地纏着杜文宇,要求講出當時的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傍晚的時候,家族的成員都陸陸續續地趕了回來。
看着大家那疲憊的模樣,都知道幾乎是沒有停歇地在全速趕路。
直到天色完全黑盡,家族族長傅正統才風塵僕僕地趕了回來。
儘管知道自己會接受懲罰,傅雪還是將下午的種種事件都講述給自己的父親,也就是族長傅正統聽,其中還包括了杜文宇在途中受到埋伏,還有傅宏聲的內奸一幕等等。
此時的傅宏聲早已被傅宏亮親自綁在木架上,下面擺滿了柴火。
按照家族規矩,通敵背叛家族,傅宏聲將會接受烈火活葬。
流着眼淚的傅宏亮沒有參與,只是和杜文宇呆在一旁。
傅宏聲不再像下午那時候的詭辯模樣,而是一言不發,似乎已經認命了,只有雙眼有些後悔的神色。
直到第二天天亮時,最後一位長老到齊後,家族終極懲罰才準備實施。
傅正統高舉着火把,沒有再進行審訊,認爲杜文宇的判斷就足以成爲事實依據。
剛要將火把投入在柴火中,杜文宇高舉着右手,大聲道:“停手!”
所有的人,包括族長傅正統都將目光投向杜文宇處。
“我只想給他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我覺得他需要這個機會!”杜文宇面色平靜,望着傅宏聲。
傅宏聲雙眼直愣愣地望着杜文宇,想不到自己竟然還有着活下去的機會。
沒有反對,沒有任何人反對!
杜文宇都不知道自己何時就有着如此大的能量,連以前對自己不感冒的幾位長老都沒有任何異議。
這應該就是實力提升後的好處吧!
家族議事廳中。
杜文宇所坐的椅子是僅次於族長傅正統之下的首席長老位置。
而以往長老的位置,則以後順延一位。
“雖然傅宏聲這次確實做錯了,但如果要想一舉擊沉火焰家族,那麼我們就必須需要傅宏聲的幫助!”這就是杜文宇的想法與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