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自然是有意志的。
誰創造了諸天，誰賦予的意志，在掌握創世法則之前，沒人會清楚，即便成就聖人，也依然受限於此。
超脫不了諸天，就看不到諸天本身的奧秘。
當然，現在周舒不必去想這個問題，問題是如何利用。
這些聚集的空間之力，不管是出於什麼規則出現在諸天裡，但既然沒有人能夠影響和改變——沒人瞭解空間法則，自然改變不了——，那發現者就能利用這些力量，做到尊敬就可以，不必太過擔心，諸天意志總不至於去針對仙舒城罷。
林珠輕輕點頭，“前輩，小女子知道了。”
周舒溫聲道，“多久能夠使用遠距離傳送？”
林珠連忙道，“其實現在就可以，已經做過十幾次實驗了，利用那些節點，無須再去構建傳送陣就可以傳送到想要的地方，目前我試過的，最遠能到三十四個界以外的地方，不過都是那節點附近的界。”
周舒似有所思，“要派更多人出去，尋找更多的節點，建立一條通往仙界的快速通道。”
“已經在找了呢，就是沿着仙界方向，也許很快就有好消息。”
林珠笑着點頭，“前輩，那五十個人一直都沒有停止過尋找，不過他們不知道這個陣法的意義，小女子沒有告訴他們。”
“嗯，做得很好。”
周舒看着她，一臉誠懇，“珠，你可真是幫了大忙了，仙舒城的未來都是你開拓出來的，你想要什麼儘管說。”
“現在就很好了，”林珠皺皺眉，“前輩總是問別人想要什麼，但小女子只是做該做的事情，我喜歡陣道，喜歡傳送陣，在這個過程中，小女子得到的不比仙舒城少，前輩一天到晚都在爲玄黃界爲人類奔波奮鬥，難道也是因爲自己想要什麼嗎？那前輩告訴我，你這麼做，想要的是什麼？”
周舒滯了滯，緩緩道，“我想要的……堅持本心，做自己該做的事情，其他都是附帶。”
“小女子也是一樣，這纔是修行者嘛。”
林珠微微一笑，“我可是一直跟着前輩學的，只做一個真正的修行者。”
周舒跟着笑，但眼裡仍帶着惋惜，“是我多心，小看你了，但還是覺得你虧得慌，仙舒城裡的絕大多數人做出的貢獻，沒有你做到的十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但他們得到的卻比你更多，一個正常的社會，不該是這樣的。”
林珠很淡然，“這有什麼好比的，小女子覺得好就好，一切都是本心使然。”
“境界……算了，我想的說的都太多了，現在又不是以前，還管這個做什麼。”
周舒定了定神，把一些不好的回憶抹掉，“對了，仙舒城裡面，有沒有你說的節點？”
“這個還沒有注意呢。”
林珠愣了愣，“好像也用不到，仙舒城裡面有傳送陣，不用節點也沒關係。”
周舒笑着道，“我明白，但還是找一找，我剛纔想到一個地方，拿着探源陣，我們一起去看看。”
“想到一個地方？”
林珠舉着陣法，好奇的跟在周舒後面。
穿過幾個傳送陣，來到一個很小的界，方圓不過萬里，看起來是還在建的界，生機也格外濃郁。
林珠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很少參與仙舒城的事務，看了會還是猶豫，“這是哪啊？”
周舒笑着道，“才加進來不久的無思天，曾經的三十三天之一。”
“三十三天啊……”
林珠想着什麼，突然一滯，驚道，“前輩，燈亮起來了，但很不明顯。”
“跟我來。”
周舒帶着一絲激動，帶着林珠往下沉去，外面那層硬殼已經軟化，並不費事，隨着兩人不斷的下落，探源陣上的燈光變得越發明亮，讓林珠很是興奮，“原來仙舒城也有節點啊，前輩你是怎麼知道的？亮度好像比在虛空發現的那兩個要好一點，這裡有多少空間之力啊……”
很快，周舒停下來，而探源陣的燈光也穩定下來。
林珠看着前面的巨大晶體，“這是無思天的本源核心？”
“主人？”
說話的不是本源核心，而是小黑，他運氣好沒有消亡，只是湮滅之力全都沒了，或許這不是壞事，但現在的他顯然不是一隻鬼王了，也只能依附在本源核心上活動。
“你還好吧？”
周舒看看燈光，又看看本源核心，緩緩道，“當初建木選擇三十三天，原來是因爲這個理由。”
“小女子也懂了，”林珠很快明白過來，不自覺的點頭，“是因爲他們都有充沛的空間之力，是天然的空間節點，也是因爲這個，建木才能把玄黃界上的生靈傳送過去。”
周舒點點頭，“我想也是這樣，所以纔過來看看。”
林珠看着探源陣，嘆道，“建木能感知他們的空間之力，而且那麼遠都能感知到，這也太不可思議了，而小女子花了那麼長時間纔想出一點辦法……唉。”
“別在意這個。”
周舒笑着搖頭，溫聲道，“建木是最早感知並且利用空間之力的生靈，但他的經驗我們很難學，是天生的，不可捉摸，你可以把他也當成諸天意志的一部分。”
林珠努力去除着雜念，“所有的三十三天，本源核心都是空間節點麼？”
周舒點點頭，“應該如此，但剩下的三十三天基本都在仙界，我們很難用到，目前還是要在虛空裡找節點。”
林珠想到了什麼，“建木要是渡劫以後恢復了能力，是不是可以幫着找？”
周舒頓了頓，還沒有開口，卻有別的聲音響起來。
“你們在說什麼？”
本源核心似是才醒過來，“什麼節點？和建木有什麼關係？”
看了眼周舒，林珠連忙解釋，“是這樣的，小女子認爲……”
說了一大通，本源核心好像沒聽懂，還是疑惑，“哦……什麼節點……”
周舒笑着道，“珠，不用解釋了，也沒必要，建木自己都未必解釋得清楚，珠，他們覺得理所應當的事情，我們卻要創造各種說法理論去描繪去解釋，像是神和人的區別，本身就不是一個境界的。”
林珠又努力了一會，也只能攤手。
“無思天，你繼續休息。”
周舒舉了舉手，溫聲道，“還有小黑，你要適應改變，我還等着你幫忙呢。”
“知道了，主人。”
小黑很認真的點頭，雖然沒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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