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影壁應該是放在離仙舒城很遠的地方。
在畫面裡,仙舒城和陣界像是一片微微搖曳的綠葉,在仙舒城的對面,有數以萬計的白色亮點。
突然之間,白點變成了一道道光柱,如黃河決堤,呈奔騰之勢傾瀉而出,蜂涌着衝向仙舒城,那光柱爆發出來的亮光,把整個虛空都照得透亮,留影壁也幾乎完全變成了白色。
亮光似乎都衝破了留影壁,照到了正在觀看的人羣裡。
當然,人羣沒有在意這點,他們更注意的,是那正被無數道光柱攻擊的仙舒城。
“那就是仙極炮吧?”
“不會有錯,只有仙界才能施展的手段,能瞬間將仙玉的力量完全釋放出來……你看那光柱,現在我們看起來小,實際上每根都有數裡粗細,瞬間造成的威能差不多等同於混元金仙全力一擊了。”
“已經連成了光柱,說明他們是接連不斷髮出的,至少數發一起纔有這樣的威勢。”
“我看了幾十息了,這怕不有幾十發?”
“仙界是真有錢啊,這一下,把我們仙城幾千年的仙玉都用了。”
“可笑,這一下,幾百個柏黃城湊一起都不夠。”
“小聲點,沒看仙舒城在捱打麼?!”
“你是不是傻了,不知道擔心什麼,仙舒城已經贏了啊!”
“不管贏沒贏,我看到這樣的畫面就很難受,仙界真是該死!”
“你們仔細看,光柱打到仙舒城的那一剎那,陣界上突然有些黃綠色的東西冒出來,那是盾牌麼?”
“看起來不像,好像是在遊動的,不過是真硬啊。”
他們說的黃綠色的東西,看起來只是一道影子,每次都正好出現在光柱的末端,將光柱擋開,而被擋開的光柱,在仙舒城前方改變了方向,每一次折射都能把另外的光柱彈開,由此打亂了大多數光柱的攻勢。
採盈緊緊盯着留影壁,一手卻抓緊了周舒,“周,不會有事吧?”
周舒搖頭,“當然不會,沒想到蒲牢回來了,卻是辛苦他了。”
“蒲牢,這關他什麼事情啊?”
提到蒲牢,採盈還有一點怨氣,當然,她的怨氣也沒什麼好說的,想沒有就沒有了。
“我自然知道。”
周舒笑了起來,別人看的留影壁,他看的也是留影壁,不過別人看的是裡面的畫面,周舒則是通過留影壁看當時發生的情況,藉助輪迴,真正的親歷了那場戰鬥。
看到了,心情也好了很多。
他自然感知得到,那些黃綠色的影子來自於應龍蒲牢。
不過除去蒲牢,也有建木的氣息在裡面,顯然,蒲牢是和建木做得配合,他們能同心協力,正是周舒想看到的,而他們能做到這一切……若煙多半也承擔了壓力罷。
回去以後,卻要說一說,郝若煙太注重自己的想法了,其實周舒對蒲牢的保留,並不是不相信蒲牢,認爲蒲牢會對建木和仙舒城不利,而是源自蒲牢和玄黃界修行者的恩怨,周舒在的話,一定希望蒲牢出手,也樂見其成,蒲牢能有這樣的機會幫助仙舒城,能很大程度上緩解他和玄黃界修行者的關係,對仙舒城和玄黃界都有好處。
留影壁裡,攻擊還在持續,但大多數人都看出來,那些攻擊根本沒有起到效果。
光柱再多再強,也奈何不了仙舒城,大多數光柱都偏了方向,打了個空,甚至還有打回去的,而少數打在仙舒城陣界上的,也只是帶來了一陣抖動,很快就消散無形。
“不可思議啊,竟然擋住了仙極炮。”
“我已經看了七十息了,至少有幾百萬發仙極炮,仙舒城一點事都沒有,太強了!”
“老夫不是第一次看仙極炮,上次在若原城,仙界只用了三千發仙極炮,那麼大的仙城就破了。”
“作爲仙界的殺器,仙極炮還是第一次遭受失敗罷?”
“聽說在龍界也失敗過,不過那都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在外域仙城,絕對是第一次。”
大約過了數百息,光柱全都消失了。
仙舒城依然搖曳在諸天裡,如果說和之前有什麼分別,就是更亮了一些。
柏一柏微微搖頭,他剛纔也沉浸在這畫面了,雖然他已經看過一遍,定了定神道,“仙舒城真是給我們外域仙城做了個好榜樣啊,創道者周舒,也毫無疑問的是我們外域的領袖。”
“仙舒城是很厲害,但這次創道者都沒在啊。”
“就是,城主你怎麼突然說這樣的話,聽起來有點肉麻,哈哈哈。”
“城主,莫非你想效忠仙舒城,要早點去啊,不然的話,我估計仙舒城都收不下了。”
“老夫也想去仙舒城看看,連仙界的誅魔令都不怕,那真是沒有什麼可怕的了,估計魔界什麼都不是問題,如果諸天紛亂起來,那裡可能就是諸天裡最安全的地方。”
“說得對,城主,要不我們都投過去罷?”
柏一柏沒在意他們,往周舒那邊看了一眼,咳了兩聲道,“我們來看第二張留影壁吧。”
“對對,趕緊看第二張,看看仙庭長老是怎麼自爆的!”
“這種事情也留下影像了?”
“誰知道呢,要我是仙舒城城主,肯定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
“那可是千載難逢啊,趕緊打開,快快!”
“要是把這些留影壁送去仙庭,不知道他們會是什麼感覺,哈哈!”
“說不得仙舒城就要這麼做呢,反正他們的仇已經解不開了。”
柏一柏搖搖頭,“諸位要失望了,那種情景可能有,但老夫這裡是沒有的,諸位只管看就是。”
留影壁亮了起來。
這次不是遠景,而是近景。
沒有什麼激烈的戰鬥場面,也沒有想象中的自爆,只有一隊接一隊的仙界修行者,進入仙舒城的情景,持續時間很長,每個修行者是一副虛弱到極點的樣子,低着頭,但奇怪的是,看不出他們有什麼沮喪或絕望,也沒有抗爭或憤怒,他們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是一種解脫,甚至還有些歡喜,好像被俘虜,也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
“這些人,好像完全被仙舒城打怕了啊!”
“的確,一點反抗的想法都沒有,好像輸得理所當然。”
“真是不可思議。”
衆人指指點點,臉上都掛滿了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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