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如搖搖頭,顯出一絲感慨,“好像一個都沒有。”
“一個都沒有?”
周舒愕了愕,緩緩道,“還是一如既往的強勢不留情啊,李塵衣。”
“據我看到的是這樣,大多數韓家人進去後就沒能出來,而少數出來的,沒能跑多遠就被星照取了性命,”相如看着遠方,似是在回憶着什麼,嘆道,“他們的星照好像越來越厲害了。”
周舒似有所思,“李塵衣是見過乾坤圈的,說不定早就瞭解星照,而且星海界不像仙界扶持的七星界峨眉,她們沒有管星月之力的融合,專注於星力,卻收到了更好的效果。”
相如點點頭,“是個麻煩的敵人啊。”
周舒淡淡的道,“是很麻煩,不過和他交手,倒也頗多趣味。”
相如滯了滯,“周兄,別說這樣了,我們現在該怎麼做?”
周舒沉吟幾息,“按照之前的計劃,你和司馬義都帶隊去韓家,主動提出幫他們守家,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很難不答應,尤其是有司馬義出面,而我這邊很快就動身去星海界,韓家能拖住的時間越久,我這邊就越容易得手,千萬記住,別忘了御星符,那是目前我們唯一能有效抵擋星照的東西,但是也不能長期使用,遇到不可測的危險必須及時離開。”
“好。”
相如立刻點頭,不無欣賞的道,“御星符的確是好東西,我們隱藏在韓家的那幾個人,因爲御星符,都沒有受到嚴重的傷害,只是普通的灼傷。”
周舒平靜的道,“黃宣是個天才,就星力而言,他比李塵衣高很多。”
“那也要你畫符畫得好啊,”相如笑了笑,舉手道,“周兄,那我就準備去了。”
周舒自是點頭,“好,我這邊過去後會聯繫你的,可惜了相如兄,匆匆來去,我們都沒有時間聚一聚。”
“等把仇報了,怎麼聚都可以。”
相如早已去的遠了,只有自信的聲音飄回來。
“我們什麼時候去?”
姜人王看着周舒,眼中冒光,已是迫不及待。
周舒笑了笑,“急什麼?星海界不算遠,一路上的界我們早就安排好了傳送陣,最多半個月就能到,根本不用擔憂,到時我自己過去,你就不用了,守好仙舒城。”
“又不帶我啊!”
姜人王臉垮了下來,一副沮喪的樣子,“加入仙舒城以來,我還沒有跟人皇出去打過一次大仗呢,這樣下去,將來別人說到人皇的時候,都會忽略我的。”
周舒不覺搖頭,“人王,你想太遠了,還不到掛記青史留名的時候,再說星海界只是前奏而已,目標不是佔領,而是裡面的星力,根本不算大戰,我和黃宣去更方便,也更容易成功,太多人反而難……真正的戰鬥來自於仙界,到時你有的是機會。”
姜人王想了好一會,嘆道,“那好罷。”
周舒笑了笑,“沒事的話,幫我開門吧,差不多該上課了。”
“人皇有命,有事也要留下來。”
姜人王乾笑了兩聲,走過去把道場大門打開了。
過了約莫兩刻鐘,道場裡稀稀落落的坐了上十個人,看樣子也不會再有人來的樣子,和外面絡繹不絕的人潮相比,完全是兩重天。
不奇怪,慈心之道被仙界限制,修習的人本來就少,加上牧顏又是個寧缺毋濫的人,肯來的人就更少了。
但有意思的是,來的人應該都認得出周舒,知道今天是周舒講課,但沒有一個人表現出很驚訝的樣子,到底是修習慈心之道的人,剛剛入門也有了寵辱不驚的心境,這點讓周舒很滿意。
也不多說,周舒按照牧顏的玉簡講解起來。
講着講着,道場裡就多了兩個人。
都是女子,聽着課很是認真,不過她們的注意力更多還在周舒身上。
講完課,掩好書卷,周舒溫和的道,“道友們有什麼問題或是想法,都可以說出來,我有時間。”
“周城主!”
有人立刻站起來。
周舒笑了笑,“在道場裡,不用叫城主,大家一起論道,無高下之分,都是道友。”
那人臉一紅,連忙道,“是的,周道友,我有兩個問題!”
時間匆匆過去,大多數人滿意而歸,道場裡就只有那兩個女子了。
一人揚起了手,“周師兄!”
雖帶着面紗,卻遮掩不住她那激動的心情。
周舒笑着點頭,“荊師妹,你來了,我這慈心之道講得如何?”
荊天珊不住點頭,“好極了,對初入門者來說,沒有比這更好的了,回去以後我要讓師尊跟……等等,”意識到了什麼,她指了指邊上的女子,“師兄,這位是樂靈雲師姐,我們這次來仙舒城,有事情要做。”
樂靈雲輕輕點頭,起身行了一禮,“樂靈雲見過周城主。”
女子和荊天珊一樣蒙着面紗,氣質清婉如蓮,說起來慈航宗的女修大多如此,不過樂靈雲多了一縷豔麗,許是因爲眉心的那一點硃砂,當然,眼神依然是清冷的,比荊天珊要冷得多。
冷中,似乎還帶着敵意,對於慈航宗弟子來說,這是很少見的。
周舒思忖幾息,也不知那敵意的來由,只笑着舉了舉手,“樂師姐好。”
樂靈雲搖搖頭,“不可,城主威名赫赫,我當不得城主這聲師姐。”
周舒笑笑也不在意,“荊師妹,前段時間牧師妹跟我說起過,你們就是慈航宗派來的吧。”
見四下無人,荊天珊摘下面紗,顯出一臉笑意,“是啊,我特意請到了這個任務,我想來仙舒城看一看,還在路上的時候,我就聽說了仙舒城最近的事情,師兄,你真是越來越厲害了,做了這麼多大事!”
周舒微微一嘆,“那些事情,也是逼不得已。”
荊天珊笑着搖頭,“逼不得已?難道大道也是逼不得已才創造出來的,那我也願意被逼一逼。”
“周城主。”
樂靈雲看向周舒,肅然道,“城主自創舒之道,爲何卻在慈心之道的道場裡講課?難道慈心之道和舒之道有共通之處,又或是城主想讓慈心之道融入舒之道?”
周舒微微一笑,她對自己那隱隱的敵意的確是有理由的。
她在質疑自己對道不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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