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香谷前。
“舒師兄,舒客卿,舒師,喂喂喂,出來!”
喊了一陣,始終沒有迴應,郝似雲怨氣滿滿的瞪着谷內,伸手一揚,撿起一塊石頭用力拋了進去。
她回過身,哼了一聲,“姐姐你看,怎麼喊他就是不出聲,分明就是不想讓我進去!”
郝若煙抿着嘴,微微一笑,“妹妹,他剛服用了天王補心丹,總要些日子化解的,你過些日子再來,應該就會理你了。”
“哪有那麼久啊,這都半個月了,吃個丹藥要那麼久,我纔不信。”
郝似雲跺了下腳,“分明就是不想理我,不想和我說法訣,虧我還那麼好的幫他找師尊,真是白費力,枉做好人。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她雖然使力跺着腳,跺得地面噗噗直響,但腳下細如髮絲的綠草卻是一點沒受影響,依然直立茁壯。
能把靈力運用到這個程度,真算是難得一見。
“再不出來,我就把門口的陣法給拆了!”
郝似雲的聲音又大了些,聲音直直的往谷裡傳去。
“好了,好了,下次再來吧。”
郝若煙無奈的搖了搖頭,走過去捉住妹妹的手,往谷外走去。
“哼!”
郝似雲嘟着嘴,有些委屈的跟着姐姐走了,卻也沒忘記回頭再罵上幾句。
谷中。
周舒坐在靈泉邊,閉目凝神,似在修煉。他神態安詳。周圍的一切彷彿都和他無關。有些超然的樣子。
倒不是故意不理郝似雲,而是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沒有一點多餘時間。
“真不適應啊。”
過了好一會,周舒搖了搖頭,低聲嘆道,“可能還要幾天,才能正常修煉。”
服用天王補心丹後,他的氣脈完全恢復。也延展了許多,最小的氣脈都比之前大了近一倍,靈力順暢自如,但隨之而來,也有了一些新麻煩。
以≈∮≈∮,前的周舒,習慣了用繁複的方式修煉,靈氣轉化,靈力運行,都要經過許多曲折,把靈力分成數百條甚至上千條靈力流。先後通過有漏洞的地方,才能完成一次正常的修煉。
但現在氣脈再無缺漏。一路通暢,靈力也無須分流,反而有些不習慣了。
在滿是泥濘的山路上走慣了,突然換成了一條直直的水泥大道,很難適應。
“再試試法訣。”
周舒站起身,往前掠去。
分影遁訣展開,身體完全化成了一道煙,連殘影都沒有留下,直接就飛了出去,速度比起以前,快了起碼三成。
嘭!
一頭撞到了山上,山壁上頓時現出一個窟窿。
周舒揉了揉腦袋,頗顯無奈,“這部分也是不行,很難準確的把握精度,不是多就是少,消耗的靈力也多了,要達到正常的施法狀態,花費的時間可能需要更多。”
的確,隨着氣脈的完全恢復,他使用法訣的方式有了很大的改變,真是有些難以難掌握,因爲以前算出來的靈力控制方法,現在全部都要推倒重來了。
許多法訣都要重新推演,這也是沒辦法,周舒就好比一個運轉完善的精密機器,哪怕任何地方出現一點變化,整個機器都要配合起來一起改變,才能適應新的變化,何況是氣脈恢復這樣大的變化,需要一段時間也在所難免。
想了想,他取出重金劍,揮劍向前刺出。
劍意倏然成型,魔蟻羣滾滾前進,眨眼間就將山壁咬噬出許多缺口,深達數尺。
周舒收劍,微微點頭,“相比法訣和修煉,劍意的情況要好很多。”
現在的他,使用劍意不再依賴劍訣,所以相對來說,氣脈恢復對劍意的影響要小一些。
依舊回到靈泉邊,他取出符筆符紙符墨,安心的畫起符來。
沒有什麼,比畫符更能鍛鍊靈力控制,所以每天周舒都把大量時間放在畫符上,力求儘快適應改變,不過這些天來,畫符倒也頗有成績。
已經成功的畫出了三階符籙,來自荷音派藏經閣的獅吼符。
這種符籙不算常見,是一種發出音波攻擊的符籙,獅吼之下,猶如雷霆霹靂,巨聲傾瀉震動十里,令敵魂飛心驚,肝膽俱裂,對心神不穩的修者有大用,而對陸地妖獸來說,更是有很強的震懾力,獅吼一出,百獸震服。
作爲音波類的符籙,獅吼符對符墨要求不高,畫法也不難,但對靈力的要求很高,需要將大量靈力壓縮到極致,再一點點的精確的聚集在符紙上。如果沒有完整的氣脈,周舒做不到這一點。
這樣的日子,過了好些天。
“開陣啊,開陣啊,別躲在裡面不出聲,我知道你在裡面!你有本事吃丹藥,你有本事出來啊!”
郝似雲叉腰站在谷口,對裡面大聲喊着。
沒喊幾聲,周舒神出鬼沒的出現,突然站在她的面前。
郝似雲驚了一下,後退幾步,指着周舒道,“你,這麼快?”
周舒神色淡然,“似雲姑娘,好久不見了。”
經過這麼些天,周舒終於完全適應了氣脈恢復的改變,現在的他,實力比起兩個月前提升了很多。
很難用數字來精確表明,但各方面的提升是實實在在的,比如使用法訣的速度比之前快了兩倍還多,靈力調用更加隨心所欲,法訣的威力更大,但更關鍵的是,此時他真正有了一種可以完全掌控自身的感覺。
以前,因爲氣脈的缺損,身體的限制太大,周舒總是逼着自己去適應氣脈,用完美的控制力來填缺補漏,使用法訣,做什麼都要考慮到氣脈,不敢讓氣脈承受太多,而現在,氣脈不再是限制自己的桎梏,他可以不受限的發揮出更大的能力。
這種提升,雖然不明顯,但實際上卻超乎尋常的大。
“你終於捨得出來了,哼,我要進去和你討論法訣,上次的木引訣不能就這麼完了,我還有好多問題想問你!”
郝似雲愣了一會後,又鼓起了嘴,大聲說道。
看着平靜的周舒,她像是有些心虛,又小聲的補充道,“不許說不行,我等了你一個多月呢。”
周舒點了點頭,“好的。”
“啊?”
郝似雲怔了一會,心中有些疑惑,“這麼快就答應了?”
周舒微微一笑,“呵,似雲姑娘,我也有一些問題正要向你請教,兩全其美的事情,爲什麼不答應呢?”
“哼,就知道你有求於我,嘻嘻。”
郝似雲剛纔還在生氣,但轉眼間又笑出了聲,“有什麼問題儘管說吧,我今天心情好,就勉強告訴你一下。”
“請進。”
周舒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