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舒微笑道,“十塊仙玉,看百息。”
木微晃着腦袋,“不行,二十塊,看五十息。”
周舒繼續道,“二十塊,看百息。”
木微猶豫了一下,“就在這裡,我拿在手裡,你看。”
周舒點點頭,“可以,但是前輩要回答我一個問題,不然……晚輩請城主來問。”
“你無恥得很。”
木微瞪了他一眼,吹鬍子道,“老夫知道你要問什麼。”
周舒無恥的點點頭,伸手道,“那就最好了。”
“不許動手!”
木微斥責了一句,很是小心的把胸前的綠葉摘下來,雙手緊緊捏着伸到周舒面前,“開始了,一,二,三……你怎麼不看?”
他只看着周舒的臉,卻沒留意到,一縷白煙悄然探出,慢慢裹住了綠葉的大半部分。
白霧中,壺老和周舒正端詳着那綠葉,似有所思。
“和建木差距很大,不會是建木上的葉子。”
“是啊,而且一點生命氣息都感覺不到,只是一件特殊的法寶,並非活物。”
“我一直惦記着木微的這片綠葉法寶,看來錯了,還以爲和建木有些關係……那也不必想辦法得到了。”
“不過主人,這葉片裡的力量還是很強的。”
“我知道,它能抵擋平衡法則的力量,想必蘊育着同等或更高的法則,是和崑崙鏡類似的奇物,但和建木無關,也就沒有謀奪的必要,花費許多代價也不值得。”
“倒也是,如果見到好東西就想要,累也累死。”
木微注視着那白煙,以他的能力也穿透不了,感知不到,只心裡頗生懷疑,不由斥道,“喂!百息馬上就到了,你到底看好了沒有?”
周舒擡頭,疑惑的道,“前輩這寶物,晚輩什麼名堂都看不出來啊。”
木微不覺冷笑,“能讓你看出來就怪了,你一個小小金仙,豈懂大千奧妙?”
周舒收回白煙,舉手道,“那前輩一定是懂的了。”
木微連忙把綠葉戴回到身上,肚兜一樣的遮住胸口,斜眼瞥着周舒,“拿仙玉來。”
周舒取出仙玉卻不遞過去,“前輩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木微盯着仙玉,頭也不擡的道,“換一個。”
周舒微笑着搖頭,“前輩沒有換問題的權利,要是每個都換,晚輩何必要出仙玉呢?”
木微嘿然一笑,“回答不出你也不換嗎,那老夫就直說了,不會,好了,你的問題沒了。”
周舒愣了下,“前輩也不知道,還言之鑿鑿的嘲諷晚輩?”
“不知道就不能笑話你嗎,哈哈哈!”
木微大笑起來,笑得很是誇張,前仰後合,身上的肉跟着一下一下抖動,一個渾身只穿肚兜的糟老頭子,這樣看去很是猥瑣難看。
周舒快被刺瞎了,只得後退兩步,“那晚輩就換個問題吧,前輩這奇寶的來歷是什麼?”
木微神色微變,“小子,你也想要一個?”
周舒緩聲道,“晚輩只是好奇。”
“好奇……”木微沉思了許多,長舒了一口氣道,“也罷,小子,你聽說過帝釋天之門沒有?”
“帝釋天之門?佛國之門?”
周舒識海一轉,立時道,“難道這東西,是從佛國來的?前輩去過佛國?”
帝釋天被稱爲佛國,傳聞是諸佛所在地,沒人知曉它的實際位置在哪,但在諸天萬界裡偶爾會出現佛國之門,度引有緣者去佛國一遊,感受佛國的無上妙處,關於佛國的記載,不少典籍裡都有,說的那是天花亂墜,把佛國稱爲極樂淨土,諸天最爲安寧之地。
對此,周舒說不上信或不信,但如果真遇到了,多半還是會去看看。
“老夫如果去了,多半就不在這裡了。”
木微淡淡的道,“小子,我只能告訴你,它是佛國裡晝度樹上的一片葉子,如果你真想要,就去佛國找吧。”
“晝度樹……”
周舒神色微凝,似是想到了什麼,前些天那佛修舍利上好像就出現過這個。
“仙玉拿來。”
木微伸手一抓,周舒順勢放開了手,任憑木微取走仙玉。
木微看了周舒一眼,轉身去了,很快就有悠悠的聲音傳來,“下次還想看的話,就要三十仙玉了……”
周舒微微一笑,“這位木微前輩,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啊。”
壺老頗顯感慨,“每個太乙大羅,都是經歷了無數風雨才晉升過來的,尤其是外域修行者,更是艱辛無比……主人,你聽說過晝度樹嗎,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你又不修禪,如何能知道。”
周舒緩聲道,“經文裡說是一株佛樹,但不生不死,與願相存,世間有生靈則有晝度……其實我是不太明白其中意思,感覺與其說它是樹,不如說它本身就是佛……能成爲晝度樹,可能也是佛修追求的一種目標。”
“這玄奧的禪道啊……”
壺老苦思冥想了一會,還是選擇了放棄。
周舒其實很想了解,但以他的禪道也理解不了,他連這片綠葉和佛有關都感知不出來,還想探究其中的奧秘,根本不可能,但周舒不會放棄,禪道關係到第八感,也關係到最奇異的因果,是他目前最想修煉的大道之一。
回到新月城,周舒開始了閉關。
一晃就是二十多年,諸天只過了一瞬間,周舒則有了很大的進步。
這些年來的感悟全都沉澱下來,周舒對各種法則都有了更深入的瞭解,法則融於道這種操作,也變得得心應手起來,自然帶動了舒之道的前進,曾經的桎梏已經漸漸消除了,舒之力跟隨着法則之力一起前進,幾乎每天都是不同的樣子,而值得一提的是,他也窺到了將慈心道和補天道相互補充的可能,正在爲此而努力。
當然,各種法則和舒之道的同步進步,也就代表他沒有專攻於某一種法則,周舒仍然是金仙,而且看不出一點往太乙大羅前進的跡象,——如果專攻靈魂或是五行的話,現在應該能看到大羅的一點邊際了。
某一天裡,監察令牌忽而亮了起來。
“城主召喚?”
周舒似有所思,快步往穹頂尖塔掠去。
大廳裡,二十艘官船擺放得整整齊齊,城主的虛影站在中間,一臉笑意,而在他對面的,卻是魏同。
周舒走上前去,拱了拱手,喜道,“城主,魏仙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