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雷子?”
衆人盯着秦雷,驚訝不已,表情頗是奇怪,比看到知寶軒裡有金仙還要奇怪。
秦雷面露苦色,行禮道,“蘇前輩,晚輩自是秦雷,什麼璇璣真人都是別人亂叫的,晚輩從不敢自居。”
蘇伯言微微一笑,似有所思的道,“小雷子,快一千年沒見了,看來你在這邊混得很是不錯,出門都能帶這麼一幫人了,威風得很吶。”
秦雷連忙搖頭,撇開干係,“他們都是自己跟來的,不是晚輩故意。”
“是不是我不在意,那都是你的成就,你不是要挑戰周舒麼,是去應天台,還是在這裡找個地方?”蘇伯言似笑非笑,“我正好看看,但要早點決定,一羣人擋在知寶軒外面做什麼?不要妨礙周軒主做生意。”
“晚輩這就打發他們走。”
秦雷連忙驅趕從人,但效果甚微,有金仙在這裡,真仙的話就不管用了,就算是道場裡的人,也只是走開幾步,然後遠遠的駐足觀看。
赫赫有名的璇璣真人變成了小雷子,這樣好笑好看的熱鬧,怎麼能夠錯過。
秦雷也是無法,他管不到道場裡的人,都是交了仙石的大爺,要是管束得了,他們也不至於只會扯後腿了。
周舒緩聲道,“真人,不如進來說幾句罷?”
秦雷心中一鬆,連忙道,“好好,正要叨擾道友。”
如果周舒不開口請他進去,他沒臺階可下,就只能把挑戰書拿出來了,一不做二不休。
不然根本沒法收場。
他忙不迭的進了知寶軒,再站在外面,面子是都要丟光了,雖然現在已經丟了不少。
沒想到帶來一羣豬隊友,更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蘇伯言,那個讓他想到就會害怕的人,心裡只是氣苦,預想中的事情沒有發生,反而變成這樣的局面。
周舒看了略顯狼狽的秦雷一眼,笑道,“秦道友,武鬥不如文鬥,挑戰不如談道,如何?”
秦雷心中一喜,卻故作沉思狀,“周道友還是不想應戰麼?”
周舒暗暗搖頭,給了臺階給他下,卻還要說場面話,還真是當真人當習慣了,於是定定的看着他,“那好,既然道友執意……”
秦雷忙不迭的改口,“不,不,當然還是談道更好,有空我一定前來拜訪。”
周舒滿意的笑了起來,舉手道,“如此最好,等道友再來,在下一定掃榻相迎。”
“蘇……蘇前輩,晚輩不打擾你們,這就出去了。”
秦雷頗顯畏懼的看着蘇伯言,躬身行了一禮,緩緩退了出去。
外面的一大堆人立刻圍了上來。
“怎麼樣,給了挑戰書嗎?”
“真人,我們都是相信你的,這次肯定能拿下週舒。”
“過幾天一定去給你助威!”
衆人神色殷切,卻帶着古怪的表情,仙風道骨的真人,竟然是什麼小雷子,拼命忍住不笑也難啊。
秦雷撫了撫須,一副深沉如海的模樣,“周舒他始終不答應啊,也是有蘇前輩在,自然要給他老一個面子,今日就不遞挑戰書了,放心,以後多得是機會。”
“哦……啊?”
“真人,那位金仙是誰啊?”
“蘇前輩?仙榜上姓蘇的金仙只有三個,一個三百二十五,一個七十九,一個第七……”
許多人的臉色一下變了,像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秦雷神色微沉,“是七十九的那位前輩,怎麼可能是那位殺神?那位如果來了東區,還會讓我們看見!”
“是,是。”
衆人只是點頭,沒有多說下去。
在無方城裡,有些人是提都不敢多提,那仙榜第七位就是其中一個。
“唉,真人準備了這麼多,卻沒能挑戰成,可惜了。”
“算那周舒好運。”
“小聲點,周舒可是認識金仙的,還是排名那麼高的金仙,竟然還在知寶軒裡給他站臺……難怪常天也奈何不了他,深藏不露啊。”
“說的也是,不過和我們沒什麼關係,我們也是跟着真人來的,找事也找不到我們。”
“此言甚是有理。”
秦雷注視着他們,臉上帶笑,心裡帶恨,暗暗的罵了一大通,自往道場回去了。
雖然沒有達成目的,面子也損失了不少,但至少在外人眼中看來,有位金仙和他似乎很親近,而且周舒也的確沒有應戰,收穫算是馬馬虎虎罷。
不過道場裡的這些人,以後是絕對不能帶着出來了。
知寶軒。
周舒微笑道,“多謝前輩出頭了。”
蘇伯言淡淡的道,“要算出頭,我也是給秦雷出了頭,他要遞了挑戰書,不好過的是他,可不是你。”
周舒似有所思,“前輩對我這麼有信心?”
蘇伯言嘿然一笑,“你是我蘇伯言的合作伙伴,對你沒有信心怎麼能合作呢?”
周舒頗顯恭謹,“承蒙前輩擡愛了。”
蘇伯言緩聲道,“對了,我剛纔又和那小傢伙談了一筆大生意,不止是鬼核,還有別的東西。”
周舒輕輕點頭,溫聲道,“生意上的事情,前輩和小招說就好了,我完全信任他和前輩。”
“你倒是放得開,這點我就比不上,不過他的確是個很好的幫手,唉,”似是感慨的看了小招一眼,蘇伯言站起身來,“我走了。”
蘇伯言一走,函若就湊了過來,眼睛一亮一亮的。
“周舒,這附近有沒有萬里冰川之類的地方?”
周舒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她也想利用自己的優勢來對抗金仙,立刻就潑了盆冷水,“知道又有什麼用,當遇到危險的時候,你確定能躲到那裡去?再說了,現在你遇到危險的話,唯一可行的辦法就是躲到我這裡來,至少沒金仙會闖進來,而最好的辦法則是,不要出去。”
函若愣在那裡,想反駁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你……”
周舒溫聲道,“函若姑娘,你不用太着急,現在不用管常天了,我時間多起來,就能幫你找羅西平了。”
“我纔不要你找,等贏了你,我自己會去找的!”
函若氣鼓鼓的瞪了周舒一眼,又回去湖泊裡坐着了,但那冰冷的臉上,卻帶着一絲喜悅。
她知道,周舒說過了的話就會去做。
可是……自己怎麼突然對周舒有了種依賴的感覺,不知不覺的就遵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