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神木鼎,鄭道軒面色一白,“還在啊……”
周舒淡淡的道,“當然在,難道會憑空消失不成?”
鄭道軒注視着周舒,肅然起敬,“老夫還以爲宗主會尋一處秘境,將其暫時封存起來,沒有想到宗主一直都帶在身上,時刻都想着鎮壓,宗主甘冒奇險,不畏辛苦,堪稱修仙界楷模,老夫自愧不如。”
“長老言重了。”
周舒不覺而笑,緩緩道,“只是我說過,在沒有解決邪魂前,我絕不會讓邪魂離開荷音派,我就是荷音派,自然要隨身攜帶,避免出現問題。”
“真是讓老夫佩服啊。”
鄭道軒看着周舒,似有所感,“難怪宗主會一直在這沒有靈氣的地方靜修,想來就是爲了鎮壓邪魂,避免邪魂影響到東勝州的靈脈罷。”
周舒當然沒有這樣的想法,不過是得了天龍寺高僧的禪寶,這十年暫時無憂,不過鄭道軒這麼想,倒也不錯。
“長老想多了,沒有這樣的事情。”
他頓了頓,頗顯凝重的道,“長老,暫時我可能是去不了崑崙,也許一直都去不了。”
“這哪裡行?”
鄭道軒連忙道,“鎮壓邪魂人人有責,並非宗主一人之事,我們崑崙也該出力,不若這樣,宗主和老夫一起去崑崙,途中老夫也能出力,而到了崑崙以後,崑崙自也不會袖手旁觀。”
周舒緩緩道,“長老就不擔心,邪魂在你們崑崙出來?”
“宗主都不怕,我們崑崙又有什麼好怕的呢?”
鄭道軒拂了拂袖,做大義凜然狀,“宗主把我們崑崙瞧得也忒小了。”
周舒凝視了他一會,不覺微微點頭,“如此,且待我思慮片刻。”
鄭道軒這樣的回答有些出乎意料,看起來,崑崙有暫時鎮壓邪魂的方法,在短時間內可以保證邪魂不出來,而且爲此付出的代價也不算很大,和得到仙靈之氣相比,還是仙靈之氣更重要。
鄭道軒微鬆口氣,帶笑道,“宗主儘管考慮。”
過不多時,周舒點了點頭,“也罷,長老盛情,在下卻之不恭,便隨長老一起去崑崙罷。”
“好,好!”
鄭道軒走近幾步,難掩興奮之色,拱手道,“不知道宗主什麼時候可以動身?”
周舒沉吟道,“十日後罷,我要回玲玉城一趟,長老呢?”
“老夫就不去了,在東勝州的死之海邊恭候宗主。”
鄭道軒微笑道,“宗主知道,從那裡走是最近,越快到崑崙越好。”
周舒輕輕點頭,“也好,那先告辭了。”
“對了。”
沒等周舒走出幾步,鄭道軒忽然又道,“忘了提起,我們找到了諸葛木,把他送去了劉家諸葛復嚴那裡,這件事宗主還不知道罷?”
周舒神色微滯,“不知。”
鄭道軒笑了笑道,“宗主無須擔憂,諸葛木神魂被崑崙鎖禁住,是階下囚的身份。”
“如此就多謝了。”
周舒拱了拱手,很快消失。
鄭道軒也離開了,徑直往死之海的方向,心中暗暗罵道,“他還隨身帶着邪魂,事情卻有些麻煩了,之前的計劃恐怕用不上,要早點通知林長老,該死的周舒,竟然把邪魂當成護身符……”
不幾日後,周舒回到了玲玉城。
十年不見,城池似是又繁華了些,修士如雲,渡劫境修士都不時經過。
和過去不同的是,所有修仙者的身上,都帶着或深或淺的白色雲團,那是他們的生機,過去不可能看見,現在卻清楚無比。
遠遠的注視着每個人,不自覺的微笑,這些生機,也是他回來的目的啊。
“啊!舒師,你回來了。”
大殿之中,郝若煙和郝似雲,連忙迎了過來,只悄悄依靠着,沒有什麼過份親暱的舉動,因爲她們身後,還站着趙月如。
趙月如靜靜不動,看着周舒,帶着怡淡而溫暖的笑。
“回來了。”
周舒微笑點頭,“你們好麼?玲玉城怎麼樣,沒問題吧?”
“舒師兄,好得不得了!”
郝似雲歡喜道,“現在別人都說,我們荷音派纔是東勝州真正的大宗門呢!”
郝若煙跟着點頭,“舒師儘管放心,現在可不會有誰來攪亂,因爲舒師的關係,荷音派只會越來越好,每天都有高階修士來拜訪,想要入派的不少,門中弟子也是個個爭先,服從規矩,我們都沒什麼事做,整天就是修煉。”
周舒不覺點頭,荷音派的狀況,他幾眼就能看出來,正適合用蒸蒸日上,如日中天來形容。
宗門發展到這種程度,自然能夠滿意,在宗門這方面,已是收穫的時候,他也無須再去花費心思和心血。
他看向趙月如,微顯凝然,“月如,你的劍,恢復得怎樣了?”
“蜀山出了不少力,大約恢復了三成,”趙月如溫聲輕緩,和平日頗是不同,“你那邊呢,邪魂的事情……不會有問題吧?”
郝若煙也顯出許多擔憂,“是啊,舒師,那邪魂……”
郝似雲立時道,“這幾年裡,許多宗門都來過,研究出了很多法子,提供了很多寶物還有法訣什麼的,我們都記下來了,等着舒師兄看呢。”
周舒微微笑着,一如既往的自信,“放心,邪魂的事情我已經有辦法了,你們不用操心。”
“啊?”
三人都驚住了。
這些年來,無數修仙者前來玲玉城,大都是說邪魂的事情,本來不太瞭解的她們對邪魂有了極深的瞭解,也知道在現在的修仙界裡,邪魂真的極難滅除或是鎮壓,或許說根本不可能做到。
和其他修仙者一樣,她們也心存恐慌,時刻擔憂,現在忽然聽到有解決邪魂的方法,還是從她們最信任的人口中,怎能不驚。
“真的麼?”
趙月如頓了頓,頗顯擔憂的道,“你不要強行抗下來,等青索劍恢復到九成,我應該能試着去對付。”
郝若煙跟着道,“是啊,舒師,那可是邪魂……”
郝似雲只是搖頭,似是噙着淚,“舒師兄,難道,難道……你不是想一個人和邪魂同歸於盡吧,我們絕對不會允許的!”
“哈哈。”
周舒不覺失笑,“你們想到哪裡去了,放心罷,我是真的有辦法,而且已經在做了,最多十年內就能做到,到時候你們也能親眼看到。”
“啊?”
三人又驚了下,只驚訝中有更多喜色。
她們都明白,周舒說得如此篤定,那就必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