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趙月如，周舒又進入海底。
有鮫人族的地圖在，沒有花多少時間，便回到了鮫人聖地。
“舒師，你來得正好，若煙也要回去呢！”
郝若煙溫婉的笑，輕巧的依偎過來，“正好一起回荷音派。”
周舒微笑點頭，“嗯，回到荷音派再大展拳腳吧，在東勝州，你的官道一定能得到更好的發揮。”
“若煙也這麼想，有些迫不及待了。”
郝若煙只是點頭，眼中閃着清澈的光，自從明道有了目標之後，時刻都神采飛揚。
“真捨不得若煙妹妹走。”
姣靈搖頭，略帶幽怨的嘆了口氣，“又剩下姣靈一個人苦苦支撐了。”
“姣靈姐姐又亂說，若煙早就培養了好多個不錯的官吏了，”郝若煙走近幾步，拉着姣靈的手，撒嬌似的道，“而且，如果姐姐需要，若煙隨時都能回來的。”
“呵呵，就不打擾你們了。”
姣靈抿嘴一笑，“放心吧，這裡的事情都被你整理得有條有理，我吩咐族人按部就班的做就是。”
“對了。”
似是想到了什麼，郝若煙取出一面很大的藍色貝殼，“姣靈姐姐，這個給你。”
“這是什麼，好多字？”
姣靈疑惑着接了過來，晶亮的眼睛眨動幾下，剪水飛花也似。
“是若煙這些年的一些心得經驗，也寫了些鮫人族今後發展的一些計劃，還有一些很必要的規章制度，”郝若煙顯出許多凝重，認真道，“若煙很難說是不是最好的，但如果按照這個去做去發展，應該對鮫人族會很有用。”
“你都這麼說，姣靈一定會照做的。”
姣靈認真點了下頭，珍而重之的收起來，凝視着她道，“你費心了，若煙妹妹。”
“三年了，總想留下些東西。”
郝若煙笑着搖頭，“姐姐不用太在意，寫這個東西，若煙也收穫良多。”
立人立心，不如立言。
如此舉動，正是在傳道，對她的確很有好處，而且，她不會知道，這面藍色的貝殼，在多年以後，會流傳到整個海族，成爲諸多海族的立族之本，被尊爲海族聖物，她的名字也將流芳百世，當然，這面貝殼在今後的人族和海族的交好過程中，也起到了極爲重要的作用。
這點周舒也是想不到的。
“舒師，我們走罷。”
道別後，兩人離開了鮫人聖地，往東勝州回去。
一路飛行。
坐在飛舟之中，兩人大多時間都在忙碌，小部分時間也會纏綿如漆。
郝若煙伏在案前，奮筆疾書，對官道這樣的道來說，著作是很重要的一環。
在周舒的提點下，她打算寫出許多不同的書來，分散到各個凡間的國家，還有大小修仙宗門裡去，當然，不可能每個人都會採用，但只要有人用了，對她便是一種成長。
周舒已經把小滾放進了藏龍洞。
小滾還在酣睡，這是它睡得最久遠的一覺了。
不過周舒發現，它睡得並不算平靜，表情不時發生着變化，時而喜悅，時而憤怒，時而還會囈語，看得出來，它是在睡夢中感悟化龍的種種過程，這很危險，也許隨時都會死去，但它一直堅持着。
從修爲、靈智和境界等各方面看，小滾都滿足了化爲幼龍的條件——畢竟螭龍幼龍只有六階而已，只有不斷進化才能達到九階——，只是一直沒有好的契機，幫它真正走到那一步。
如今有了滿是螭龍氣息的藏龍洞，這個時刻應該會很快到來罷。
希望如此。
靜坐在桌前，面前擺着那顆輪迴珠。
輪迴法則廣博而特別，它本身包含了諸多法則，更和諸多法則相關，是構成宇宙的根本大法則之一。
對於輪迴，各道各門都有自己的看法，禪門六道輪迴，道家奪舍輪迴，幽冥生死輪迴，還有轉世重生等等各種說法，而彼此共同認爲的是，每個有生命的物質，無不要經歷輪迴，生生死死，不休不止，如車輪般不斷轉動。
這些，周舒也不能詳細明白，心中只有一個模糊的概念。
畢竟，他現在還在輪迴之中，只有超脫輪迴，永生永世都只有這一世，才能明白輪迴的奧秘。
這也是周舒的目標所在，走到仙界巔峰，自然會超脫輪迴，再沒有任何事物可以限制他。
凝視着那顆輪迴珠，周舒進入了冥思。
神魂神識，環繞着輪迴珠，試圖探究其中的法則。
三天三夜。
周舒神色漸凝。
如他所願，他和輪迴珠靈慧相通，也看到了自己的前世，甚至不止一世，只是出乎意料，他看到的幾次前世，都不是他經歷過的前世，那幾世人生，竟全都是在修仙世界裡度過的，荒古，上古，到萬年前，全都有，其中一世，甚至並不是人。
沉睡萬年的記憶，此時被忽然喚醒，一下子全都涌進識海。
像是一個身體住進了好幾個人，吵吵鬧鬧，個個不同，這種感覺，周舒很難言述。
他記得敖芫的事情，因爲前世的仇恨，完全改變了現世的軌跡，最終悲劇收場，在某一瞬間，他也有類似這樣的想法，不過也只有一瞬間。
現世強大而堅韌的心志，很快就把前世的恩怨驅散出去，讓他恢復清明。
若是旁人會很難，但是周舒，就不會有問題。
因他並無太多掛礙，他很快就清楚，這些前世，是和周舒的前身有關，和周舒自身並無太多關聯，因他看到的，並不是自己在現代社會的前世。
輪迴法則，看來並沒有完整的反應到他身上。
這很奇怪，完全的與衆不同，對周舒的將來，或許有不可預估的巨大影響，但對現在的周舒來說，沒有什麼關係，他堅信着自己的本心，一步步朝着目標前進。
任何事情都不可能改變。
他只是有些感慨。
也有些可惜，沒有足夠能改變現世的東西出現，比如超乎異常的古法訣，比如藏有秘寶的上古遺蹟等等，那些前世都沒有太出衆的本領，不過，也算是有些收穫，知道了一些修仙界的秘辛，一些早就湮滅了的消息，這些東西，應該能發揮出不小的作用。
順便提一下的是，輪迴珠裡看到的，是確實經歷過的前世，而不是九層塔那種在識海里用神魂神識構建出的千世萬世，所以得到的收穫也是確實的真實，而不是自我的虛設。
（ps：謝謝申屠菲菲的一直支持，感謝收藏訂閱投票的書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