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山莊上空,兩朵蓮花緩緩飄近。
蓮花一青一白,青蓮上站着兩名女修,翹首而望,而白蓮上只得一人,閉目垂眉,端坐如像。
大殿裡,夏侯昭德驟然一驚,立刻站起,“她怎麼來了?”
夏侯嬰微微一愣,卻是沒有察覺到,“昭德公,誰來了?”
“別說了,都和我一起去迎接。”
夏侯昭德緩身站起,走出大殿,五色長虹,直通天際,落在那蓮花前方。
人隨虹至,夏侯昭德拱手而禮,形容端重,“妙諦仙師大駕垂臨,夏侯家有失遠迎,實在是得罪了。”
白蓮上的修士,宛若少女,額前一點星狀金砂,正是一直深居在無光谷的妙諦仙師,九轉枯榮通玄,修爲還在夏侯昭德之上,她起身還了一禮,淡然道,“昭德公,數千年未見,依舊風采如昔,實乃修仙界之幸。”
青蓮上的女修也一一行禮,“晚輩慈航宗元荷音,見過昭德公。”
“晚輩荷音派楊梅,見過昭德公。”
夏侯昭德一一微笑還禮,眼中顯出一絲疑惑,“仙師此來夏侯世家,所爲何事?莫不是我的那些孩兒在外面忍了事罷?”
妙諦嘴脣微動,“昭德公,周舒在你這裡吧?”
“啊?”
夏侯昭德愣了下,“難道仙師是特意來找他的?”
妙諦輕輕點頭,也不言語,而邊上的元荷音溫聲道,“昭德公,我們確實是來找周舒的,他說在這裡和我們會合,原由沒有說太清楚……總之此事頗爲緊要,還請昭德公明示。”
“呵呵,周小友正在此地。”
夏侯昭德收起驚訝,一臉和色的笑道,“那麼幾位請隨我來罷。”
“多謝昭德公。”
元荷音屈身一禮,頗顯恭謹。
長虹一路延伸,直垂入碧落山中,夏侯昭德大袖招展,青白二蓮浮於虹上,隨之而行。
其他人不知道什麼情況,只都呆住了。
“啊,那就是傳聞中的妙諦仙師麼,慈航宗的第一人?起碼也有幾千歲了吧,看起來卻和少女一模一樣,怎麼會那麼年輕,那麼明麗,只看一眼就像被春風吹拂一般,舒服,實在讓人心醉……”
“喂,喂,喂!我說你關注的重點錯了吧?重點不是她爲何來我們夏侯世家麼?”
“她不是說了嘛,是來找周舒的。”
“怎麼可能啊!周舒纔是渡劫境二重,會讓妙諦仙師,這個大宗門的第一人去找他?要知道,像妙諦仙師這樣的修士都是鎮宗之人,根本就不可能離開宗門一步的,就算髮生再大的事情也一樣。”
“誰知道呢,說不定是那周舒邀請來一起救治夏侯婉兒來的?”
“昭德公也沒有那樣的面子吧,周舒怎麼可能?你不要再胡言亂語了!”
“那你說是爲啥,反正我想不到。”
夏侯宣也是一臉茫然,妙諦仙師親訪夏侯世家,這種事情居然也會發生?難道,真是爲了那周舒而來?
看了眼不遠處悠閒自得的夏侯嬰,他驀然有種什麼東西碎掉了的感覺,很是後悔,之前爲何要對周舒那麼刻薄。
碧落山。
“師兄!”
看到周舒,楊梅就迫不及待的跑了過去,一頭扎到懷裡,臉上滿是欣喜。
周舒微笑點頭,挽了她袖,上前行禮道,“妙諦仙師,昭德公,元仙子,不知三位親臨,未曾迎接,還請勿怪。”
他眼中也有一些詫異,他事先就通知了慈航宗和楊梅,希望慈航宗能來幾個人,幫忙對付居陰山的陰葵族,卻沒想到,連妙諦仙師也親自過來了,很意外。
看來,那陰葵族對慈航宗來說,果然是重中之重。
對他來說,沒什麼不好的,想要借幾個人,卻借來了一整個宗門的感覺。
妙諦仙師睜開眼,看了周舒一眼,搖頭道,“原來你真到了渡劫境二重天,我卻是算錯了一步。”
周舒微顯疑惑,“嗯,仙師此言?”
妙諦面色淡然,旁若無人的道,“數年之前,我和弟子用你留下的傀儡推算了一次,我說你必遭大難,但渡劫可成,晉升渡劫境一重,而我那弟子卻說你能到二重,我覺得有些奇怪,沒想到卻是她對了。”
“機緣巧合罷,仙師無須在意。”
周舒不覺而笑,似是感覺到了什麼,喜道,“仙師的弟子,莫非是邊雪?”
妙諦卻不回答,又合上了眼。
邊上的夏侯昭德自覺有一絲尷尬,拱手笑道,“幾位且說着,老夫去準備靈筵,還請幾位到時能夠賞光,令夏侯世家蓬蓽生輝。”
“昭德公有勞了。”
元荷音連忙點頭答應,而周舒看了他一眼,溫聲道,“昭德公且放心,慈航宗修士前來,也和救治令妹有關,過幾天就可以動手,昭德公先去準備罷。”
“啊?”
夏侯昭德面色頓變,喜不自勝,“原來幾位也是爲了婉兒前來,老夫實是感激不盡,這就去準備了。”
妙諦動也不動,神態自若,似是早有感覺,而元荷音微微一滯,卻不知道周舒說的什麼,只輕輕點了點頭。
夏侯昭德不再多說,很是歡喜的去了。
妙諦仍是閉口不言,元荷音則對周舒笑了下,略顯疑惑的道,“宗主,你說的救治昭德公令妹是什麼事?我等和夏侯世家並無牽扯,全是爲了陰葵族而來,此事太過重大,陰葵族和慈航宗正是宿敵,與魔族無異,她們入侵玄黃世界,慈航宗絕不能坐視,因此妙諦仙師才決定親身伏魔,可……難道你是在哄騙慈航宗不成?”
“元仙子,我絕無此意。”
周舒連忙搖頭,“陰葵族就是北蘆洲,通知你們也是希望你們能幫到忙,此事絕不會有假,而救治夏侯婉兒只是順便,更無須妙諦仙師動手,有楊梅幫我就可以了。”
元荷音似有所悟,“是這樣麼,我一時失禮,周宗主勿怪。”
楊梅大聲道,“師兄,不管你要救誰,我都幫你!”
周舒摸了摸她的腦袋,笑着道,“自然要你,沒你可不行。”
元荷音溫聲道,“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周宗主可否明言?”
周舒點點頭,把事情的經過稍微說了一遍,當然說得不多,讓她們知道夏侯婉兒有事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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