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東海四宮的一大宮主,你還真是無恥啊。”
李傲劍微微搖頭,顯出許多不屑,帶着朱大山往後退去。
他早知道旋安的實力,在流雲宮中第一,剛纔展露出來的一點也說明了,這絕不是一個能輕易對付的對手。
不過也是意料不到,旋安身爲流雲宮宮主,地位高貴,卻冒充殺手,假意投降,接近旋鄖並行刺殺之舉,自降身份到了這個地步,也是少見。
“你,你實在太卑鄙了!”
朱大山固執得不願後退,指着旋安,“你……實在是……”
想罵什麼又罵不出來,眼中幾乎噴出火來,全身一陣噼啪亂響,反朝着旋安走了過去。
“諸位所言有理,老夫也不反駁,就當全是老夫的錯。”
旋安收起笑聲,對着兩人拱手行禮,微笑道,“不過幾位道友,旋安實在沒有和幾位對敵的意思,爲了迎接幾位,我早在流雲宮準備了上好筵席,並有重寶相贈,絕不會比旋鄖給幾位的差,若是有空,不妨現在就一起前往,如何?”
朱大山神色一愕,“你說什麼?”
旋安緩緩撫須,顯出許多誠懇,“對幾位道友,旋安一直極爲敬重,像你們這樣實力高強的修仙者,一向是老夫最重視的座上賓客,只可惜相見恨晚,被旋鄖從中挑撥,使得在下不得不和幾位暫時爲敵,不過現在旋鄖已經死了,你我之間也不再存有恩怨,此事就到此爲止,如何?”
朱大山有些愣住,也不知道旋安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突然就示好了。
“好一個先兵後禮。”
周舒微笑着走了過來,站在朱大山身前,拱了拱手,“宮主先設計殺旋鄖,再結好我等,如此便能化仇怨於無形,順利保住宮主之位,又讓我等不失信於旋鄖,無法也不會再爲旋鄖出頭,真是兩全其美,宮主打的好主意啊。”
“周道友心裡清楚得很啊,簡直就和老夫想得一樣,佩服佩服。”
旋安撫掌而笑,“這些天來,老夫見過許多海族,無不對你忌憚又佩服,說你無論智計還是修爲都是人中龍鳳,今日一見,果真名副其實,周道友,你我當浮一大白。”
“宮主高看在下了。”
周舒搖了搖頭,回身看了一眼,眼中頗多遺憾,“旋鄖是真死了,我也無意爲他報仇,只是……”
“小周,你說什麼?”
朱大山面色一震,幾乎要喊出來。
旋鄖雖然和他們沒什麼感情,但畢竟和他們相處了近一年,如今就在他們面前這樣死了,要說不報仇怎麼可能?他實在不能理解周舒這樣說,何況他們還要從姣靈那裡得到關於趙月如的信息,怎麼能放手呢。
李傲劍立刻伸手拉住了他,輕輕搖了下頭,傳音道,“老朱,你忘了之前的事情麼,那旋鄖可是死過很多次了……其實我也是現在才明白過來,多半小周之前看到你回來的時候,就準備好了,纔來了個將計就計。”
“啊?”
朱大山聞聲一怔,眼中的疑惑漸漸消除,哼了一聲,退了回去。
旋安看着三人,只道三人有分歧,心中反而有一絲竊喜,“道友,只是什麼?”
周舒看了李傲劍一眼,微微一笑,轉過身來繼續道,“旋鄖雖死了,但姣靈還在你那裡,我可以不在乎旋鄖和流雲宮的宮主之位,和我沒什麼關係,何必拼命呢?可我想要姣靈,宮主覺得我該如何做呢?”
“你也要姣靈,道友要姣靈做什麼?”
旋安微微一愣,凝思片刻,不覺笑道,“道友,莫非你和旋鄖一樣,也看上了我們流雲宮的聖女?不是老夫喜歡妄言是非,但那女人着實是禍水,做出了許多讓人無法理解的逆行,身爲奴隸種族卻像和龍族平起平坐?她簡直就不像一個正常的海族,我懷疑她那裡有問題,而且如果不是她,我最看重的孩兒旋鄖也絕不會背叛我,背叛流雲宮!”
他說得有些氣惱,似是意識到了,又緩聲道,“道友,她的確美貌,但絕非良配,海族裡比她好的女子多得是,道友想要多少都有,老夫自會送上,絕不會比那姣靈差。”
“宮主要這麼想的話也不算錯,不過不管宮主怎麼說,我都不想改變主意。”
周舒搖了搖頭,看向旋安,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莫非……宮主已經殺了姣靈?殺聖女這樣的事情,如果真的做了,你的宮主之位不用別人趕,自己也坐不下去了吧?”
“可笑,我怎麼傻到去殺她。”
旋安不覺搖頭,輕哼了一聲,“只不過幽禁罷了,她還在蟬月宮待得好好的,當然,偶爾也會吃幾顆玄蛛果,想來那也不是什麼壞事。”
“哦。”
周舒似有所思,點頭道,“宮主考慮得如何,把姣靈交給我,我立刻離開東海,不再回來。”
“呵呵……”
旋安注視着周舒,不覺笑出聲來,只那笑聲越來越冷,“只是這樣就要老夫答應你,道友不是在說笑麼?你對老夫這樣無禮,是真的以爲老夫怕了你麼?”
他心裡很清楚,姣靈和旋鄖一樣,都是心頭大患,腹中頑疾,只是一個來得緩慢,一個迫在眉睫罷了,不管怎樣,這兩人要麼死,要麼就牢牢控制在手裡,絕不能放於他人。
兩人面對着面,都沒有動,只目光交撞到一起,而周圍的一切似乎忽然就凝滯住了,半晌不動。
過了幾息,周舒輕舒口氣,神色淡然,“既然宮主不同意,那就算了。”
旋安神色一愕,“算了,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周舒笑了笑,“宮主,過些天我們流雲宮再見罷。”
旋安面色微凝,“我恭候幾位大駕,再會。”
拱了拱手,不再多說什麼,他往後退去,漸漸融入水流之中,消失不見。
“剛纔怎麼了,沒事吧?”
朱大山和李傲劍立刻靠了過來,看着周舒,眼中帶着期待,也有疑惑。
旋安和周舒對視的那一瞬,他們都感覺到了異常,極大量的神識在很小的範圍內相互衝擊了千百下,但他們看不出結果如何。
“沒事。”
周舒看向遠處,淡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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