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鵬之大,如非親眼所見,你想都想不到,只覺得它只能存在於誇張的詞句裡頭。然而,此番一見之下,其體幾乎有這無塵宮大院三分之一大小,鵬背之上,穩穩當當地站着數百修士,一個個衣衫飄動,都頗具幾分仙風。
絕情宗數千弟子哪曾見過如此威武的巨鵬,這巨鵬體形之大,實在匪夷所思,一鵬駝起數百修士,那是一個什麼慨念?這大鵬身上透出來的靈力,既便是天威,也莫過於此了,至於這大鵬所具備的修爲,就是絕情宗的師祖們也看不透,那就意味着這大鵬的修爲,至少在結丹後期,很有可能已達到了元嬰期了。
大鵬劃空而來,停在了上空,雙翅微微拂動之下,便是一陣陣颶風拂下,這風拂到無塵宮大院,只扇得樹木攀折,斷枝落葉亂飛,修爲低一些的三代弟子們,更是立身不住,直欲飛將出去。若非大家機靈,手拉手地連在一處,只怕早有一半的弟子都讓大鵬巨翅給扇得飛走了。
但既便是這樣,三代弟子們還是被扇得東倒西歪,狼狽不堪,先前那股子待戰的雄心,也給扇去了大半。
這時,絕情宗的一代大弟子,也就是修爲最高的師祖,一個鬚髮如雪,一襲黃袍的老者站起身來,朗聲笑道:“逍遙宗的道友們大駕光臨,老夫童笛率絕情宗在此恭候多時了,哈哈哈哈……”
童笛神色如常,滿面紅光,人雖看起已近古稀之年,可是,那直直的身板兒,十足的鶴髮童顏,飄然若仙的神情,令人一看便不由得生出幾份敬意。其修爲,也已經到了結丹後期大圓滿之境,距元嬰期只有一步之遙。面對這巨鵬的威壓,果然也沒有半點驚慌之態,不失爲一宗的掌門師祖。
這時,大鵬背上一人身子緩緩地飄落而下,亦是一個鶴髮童顏的白衫老者,手提一隻拂塵,神態之威嚴,絕不下於童笛。
“哈哈!童道友,五年不見,你的修爲又精進了不少,看起來,也許你還有可能比黃某還要早一些達到元嬰期,實在可喜可駕啊!”這白衫老者說話間,身子已然落到了大院正中。
童笛連忙笑道:“黃健道友,你太看得起老夫了,我看你,只怕不消半年就可以到達元嬰期了,老夫至少還得等上一兩年。”
黃健客氣地笑了幾聲,忽然一拍儲物袋,輕輕念出幾句什麼,只聽半空中那大鵬忽地仰天厲嘯一聲,聲如奔雷,九霄震撼。但是頃刻之間,大鵬身上散出紅芒,巨大的身子由實而化爲虛影,再迅速縮小,最後變成一道紅芒閃入黃健的儲物袋中不見。空中數百逍遙宗的修士這才紛紛飄下來,落在了黃健的身後。
這絕情宗的數百弟子,也由十位師祖,二十幾位師父率領着,當然,也全是絕情宗的精英,其中,修爲達到凝氣期十層以上的竟有三分之一,有幾個甚至已然到了凝氣期第十五層的境界。
一比之下,雙方的實力高下立判,看來,絕情宗的弟子想要取勝,只能是看自家的法寶了。
司馬長空的目光一直都在那白衫老者黃健的身上打轉,尤其是看到他收了那大鵬在儲物袋之內,對於他腰間的儲物袋更是怦然心動。心想,如果這隻大鵬歸自己所有,那該是多麼可喜之事。但想歸想,以他現在的修爲,也還無法看透這黃健的修爲,但是他卻已然看透了伍子梅結丹中期的修爲,那麼,就意味黃健的修爲至少在結丹中期以上,也不知是達到結丹後期還是元嬰期,不過,如果他達到元嬰期,應該不會親率弟子徒孫前來了。剛纔絕情宗的師祖童笛也說了他是結丹後期,那麼應該不錯了。他看不透黃健的修爲,也就等於他是不可能戰勝這個黃健的,所以,對於那隻大鵬,他現在只有羨慕的份兒。
這大院之中,本就準備得有無數的蒲團,逍遙宗的數百修士在黃健落坐之後,也各自按修爲高低,修爲高的坐在前面,修爲低的自動往後坐去。
待這數百修士坐定,童笛這才哈哈大笑着道:“黃道友,貴派這十幾年來在涼蒼國內縱橫無敵,大半的修真門派都敗在了貴派的神威之下,五年前,我宗同樣吃了敗績。不過,我絕情宗的弟子的精神卻不是那麼容易挫敗的,今日的論道,還望點到爲止,切勿過多的殺伐,我想,不管是對絕情宗,還是對貴派,都是保存元氣之法。哈哈哈哈……”
黃健一撫長鬚,神態略帶驕傲地道:“好說!好說!不過,童道友,弟子們一旦交上手,我們做長輩的也不好阻攔,只能看他們自身的修爲和氣量了,你說是吧?哈哈哈哈……”
他的話裡話,好似無奈,實則很坦白地告訴童笛,這場論道,弟子們拼鬥起來,死傷自負,旁人不能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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