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兵將司馬長空移交給另外三名穿西裝打領帶的中年男子,末了拍了拍司馬長空的肩膀,眼神告訴他進去一定要配合,犯了事得有擔當,別丟了男人的臉。
司馬長空回敬他一個眼神,表示明白,不需要廢話。
一間很大的屋子,陳設很簡單,日光燈很亮,裡面有個小鐵欄間,看來是專門爲司馬長空準備的,坐上了特製鐵椅,身子被一名西裝男子合上鐵板箍牢,銬着的手放在面前的鐵板上,鐵欄外正對着是一張審訊桌,上面放着電腦、錄音器,桌後有三張凳子,看來審訊自己的有三人。
司馬長空屏心靜氣,等待着國安的審訊人員到來,他心裡也很想知道,這國家的強力機構怎麼會盯上他。。。。。。
男人與男人之間的眼神溝通俺是菜鳥,但俺對美女的眼神交流倒頗有心得體會,她要買東西,只需一個眼神,她要逛街只需一個眼神,就算她想跟你上?牀也只需一個眼神,你保證讀得懂。
這時,房間進來三個人依次坐下,司馬長空打量了一眼,兩男一女,坐在中間的是一中年男子,約40出頭,身材魁梧,面龐黝黑,給人一種歷盡滄桑的感覺,司馬長空與中年男子對了下眼神,對方眼神犀利,這人以前八成幹過特種兵,司馬長空暗自猜想,看來是主審自己的就是這人,另一名瞧上去挺精神男子,約莫30出頭,坐在中年男子左邊,兩名男子都是西裝革履打着領帶,還有一名是美女,穿着合體的警察制服,老熟人,死對頭,讓司馬長空極其不感冒的美女警官謝蕭。
司馬長空打謝蕭一進來就有點頭大,不明白她作爲重案組的人怎麼跟國安人員參合到一塊兒?不過瞧架勢她好象是隻陪審,還好,不用跟她糾纏,免得自己情緒受她影響,再跟國安纏夾不清麻煩就大了。
“小劉,把張先生的手銬解開,到這裡了不用搞那麼緊張。”黑臉男子神態輕鬆,吩咐守在司馬長空身旁的西裝男子解除手銬。
鬆了手銬,司馬長空活動了下手腕,心裡對這主審的中年男子頗有好感,可能是因爲他對於軍事的瘋狂熱愛,所對對特種兵有種天生的親切感。
“張先生喝點什麼?咖啡?茶?”
“咖啡吧,來支菸更好。”司馬長空沒有客氣。
中年男子示意那位叫小劉的男子照辦,眼睛饒有興趣的瞧着司馬長空,眼神裡露出一絲笑意。
司馬長空回敬着他的眼神,眼裡也露出了笑意,眼神的碰觸,讓這立場不同的人竟然有了共鳴,有了欣賞,這也許只有經歷過生死考驗的人,纔會存在這種似是而非的交流,很獨特,也很奇妙,身上的血似乎都在這心靈的碰撞中涌動。。。。。。
熱氣騰騰的咖啡已放在司馬長空面前的鐵板上,煙已經點燃,司馬長空深吸一口,隨着淡淡煙霧的噴出,司馬長空呼了口氣,神情愜意,這種審訊方式他喜歡,大家客客氣氣解決問題多好,只是他小滿足的表情惹得謝蕭秀眉微皺,她最最不爽的就是司馬長空的拽樣,只可惜不是她主審,如換作是她,哪有司馬長空的好日子過,謝蕭雖然恨得牙癢癢,但也無法,也只有翻翻白眼,心裡罵罵大色?狼、臭流氓之類的過過乾癮。
咖啡喝了兩口,煙也吸得挺爽,司馬長空眼睛瞧着中年男子,示意可以開始,他心裡想盡快結束這種誤會。
陪審的那名西裝男子打開了錄音器,能聽見磁盤轉動的沙沙聲。。。。。。
“張先生,。”中年男子神情變得嚴肅起來:“今晚請你來,是有件事想請你澄清一下,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的工作,這點,沒什麼問題吧。”
“沒問題,我會盡量配合。”
“很好,你的情況我們大致瞭解了一下,你在部隊服役2年零7個月,因犯了錯誤被開除軍籍,回到地方到現在有1年零5個月,在時間上這一點,你看我們有沒有說錯?”
司馬長空,略微想了一下,點頭說道:“大致是這樣,應該沒錯。”
“在找到新澳集團的工作以前,你一直待業?”
“是的,在新澳集團工作一週之前,一直待業。”
“這點我們清楚,現在想請你談談在新澳集團工作之前的事,也就是你回地方期間都做了些什麼?接觸過什麼人?”
中年男子這一句將司馬長空問着了,是啊,自己做了些什麼?回地方後自己每天過得昏昏噩噩,做了什麼還真想不起來,喝酒?小賭博?與自己接觸最多的人無非就是慕容秋韻,還有的就是鄧豐,王凱兩個死黨。
司馬長空苦笑了一下:“過去一年多過的不是很清楚,瞎混,你問我也說不出什麼所以然來,我朋友就那麼幾個,關係很好的也只有鄧豐與王凱。”
“你兩個朋友鄧豐、王凱我們都調查過,已經查清楚與本案無關,你再想想,比如說境外的朋友。”
“境外?我境外沒什麼朋友啊?”司馬長空有點吃驚,對中年男子的話有點摸不着頭腦。
“不對吧,在你的電話記錄上,去年6月,有個電話找你,根據我們調查,這個電話是從蘇丹打過來的。”
“蘇丹?沒這回事,我從來沒接到過什麼從蘇丹打過來的電話。”司馬長空肯定的回答。
中年男子笑了笑說道:“你彆着麼肯定,相信你也清楚現在在什麼地方,我們不會在這方面出任何錯誤,
司馬長空心裡有點不服,不會出錯誤?就在這點上就大錯特錯,蘇丹遠在非洲,跟我能扯上什麼關係?這不胡說八道嗎?
“張先生,我知道你有疑問,也許時間過得久,你記性差,那我再提醒你一下。”中年男子捕捉到司馬長空眼神裡的不服,接着說道:“去年12月、今年2月、4月你接了3個電話,分別從伊拉克、敘利亞打進你的座機,這點你不會在否認吧,最後一個電話離現在也就兩個多月前的事情,如果還記不起來,你長這麼大也算白混了。”
伊拉克?敘利亞?我靠,這破地方也給自己來過電話?媽的,編也得編個好點的地方啊,司馬長空已經不是一般的糊塗,這會兒就象是在坐火箭,飄忽忽的,但瞧中年男子說得有鼻子有眼,瞧神情也不象是在忽悠自己,心裡有點吃不住了。
“。。。。。。電話我每個月都有接,但你說的什麼境外電話,在印象中確實沒有,也許,你們真的搞錯了。”
“張先生,這話不是你該說的,你在懷疑我們的辦事能力?請你搞清楚,沒有一定的證據,我們國安怎麼會找上你?你這樣不配合,有點說不過去吧。”中年男子的語氣有點不善。
陪審的謝蕭心裡強烈鄙視司馬長空,這傢伙跟自己裝糊塗也就罷了,進了國家安全局還是這德行,哼,你以爲國安是吃素的嗎,謝蕭想起他幾次擠兌自己的囂張模樣,就恨得牙癢癢,心裡盼着國安人員給他來點特殊審訊手段。
司馬長空心裡大爲不爽,凝視着中年男子說道:“我不是懷疑你們的辦事能力,但今晚你們搞這麼大的動靜把我弄進來,我也很想知道是怎麼回事,你所說的證據對我來說沒用,因爲我也很想知道是什麼證據,對不起,我真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希望你能說得清楚一點,你這樣問,我沒法回答。”
中年男子迎着司馬長空的視線說道:“那好,你既然裝糊塗,我就再提醒你一下,去年到今年的這4個電話都是同一個人打的,這人還是你以前的同學,你想想,給你打電話的同學叫什麼?這人我們已經查了,他跟你可是從中學到大學都在一個班,你倆的關係還不錯,別跟我說你連你同學的名字都記不起來。”
“。。。。。。同學。。。。。。我想想。。。。。。莫非是第三分身的同學,自己可沒有什麼同學啊,自己現在在身份上與第三分身可是一體的,所以第三分身的同學,自然也就是他的同學!”司馬長空腦海裡迅速搜索着相關資料。
房間有點靜,審訊所有人都凝視着司馬長空,這是他最後的機會,如果他再不承認接過這位同學的電話,也只有特殊審訊手段來對付他,中年男子內心深處希望司馬長空配合,畢竟用那種手段對付一個年輕人也不是他心中所願,司馬長空猜得確實沒錯,中年男子以前確實是特種兵出身,南江軍區赫赫有名的偵察大隊的隊長,曾經參加過國際特種兵軍事大比武,並奪得了冠軍,江雲龍,在國內整個特種部隊裡都是赫赫有名,司馬長空其實也聽說過此人的名字,只是不知道就是面前主審他的人而已。
謝蕭此刻也瞧着司馬長空,見他皺着眉頭苦想,心裡有點幸災樂禍,抵賴啊,裝糊塗啊,臭流氓,等會兒有得你受的,國安的手段不讓你這個傢伙試一下還真浪費了,哼,又壞又色的傢伙。
房間內空氣似乎凝固,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司馬長空還在回想,4個電話,同一個人,還是自己從中學到大學的同學,而且是境外打給自己的。。。。。。難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