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巖臺地上,十幾萬仙人大軍還沒來得及享受那剛剛得來的勝利的消息,甚至也還沒來得及瞻仰一下這些神出鬼沒的五千年未曾露過面的幾大仙君的尊容,便被林寶之王喝散到大本營休整去了。
這些仙人一個個翹着脖子朝李大老闆等人這邊望來,一片範圍內密密麻麻全是人頭,眼中充滿了小孩子般的好奇和對大人物的敬仰之色。
月裳的臉色頓時變得很不好看!
在月妖精惱羞於怒之前,林寶之王適時地讓衆人暫時退避了。
“你們還待在這裡幹什麼?”月裳的一張小臉上精彩紛呈,又是憤怒又是羞澀,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幾大仙君。
“散了散了!”影子將大衍劍抗在肩膀上,威風凜凜,很是威嚴地喊了一句。
史上最強仙君也發話了,剛剛逃生的衆人連忙轉過腦袋,齊齊地朝駐紮地走去,一面走還一面很是嚴肅地討論着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藉以遮掩着自己的那份尷尬之色。
“厲幻晨……你留下!”月裳低着小腦袋輕聲地呼喊了一聲。
幻之仙君有些不明所以地眨巴着無辜的眼神,停留在了原地。
丹王頗有些無奈的地回頭看了一眼月裳,微微苦笑了一番。
沒想到自己苦守了幾千年,最終還是失敗了。而跟李小子的打賭,也在這樣的情況下徹底地輸了。
輕聲地嘆了口氣,丹王雖然覺得心中悲傷疼痛,但是丹王好歹是個男人,而且是個得道的修爲高深的男人,至於情字一關是可以看破的,這只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吳焰!”影子的大手搭上了丹王的肩膀,抿了抿嘴脣,想找些安慰他的話,卻想不出合適的措辭,只得提議道:“……陪我喝酒去。”
“恩!”吳焰點了點頭,臉上掛着一絲落寞,跟影子兩人勾肩搭背地走了。
古玲瓏的眼淚一直就沒有停過,此刻見到月裳臉色通紅地揮退了各路人馬,一雙哭紅了的大眼滿是疑惑地看着她。
“厲老……”月裳的身體在輕微地顫抖着,“放我們進九宮圖!”
厲幻晨的臉色變得古怪至及,半晌才弱弱地開口說道:“二丫頭,九宮圖乃是我本命相修的仙器,裡面發生任何事情我都知道的。”
“那你總不是讓我在光天化曰之下就這樣……”月裳的脖子上爬滿了緋紅,讓她說出這樣的話實在是不容易,而且李大老闆此刻神智不清,完全是任人擺佈,在這件事情上,根本就是由毫無經驗的月裳佔據着主動。
厲幻晨有些頭疼地眨巴了下眼睛,月裳說的沒錯。這裡是紅巖臺地,雖然說在仙君的神識之下沒人會偷窺得了,但是男女之事一要情調,二要合適的地點。
現在李成柱昏迷不醒,情調是沒有了。而地點上總不能以天爲背,以地爲牀……月裳還沒有放蕩到那一步,所以只能打上厲幻晨那九宮圖的主意了。那裡面可是自成一方天地的。
“罷了罷了!”厲幻晨點了點頭,“我打坐修煉,神識避進道心之中吧。”
只有當厲幻晨全身心地修煉的時候,他纔不會感受到九宮圖內的事情。
“記得不要偷看!”月裳的聲音細如蚊蟻。
“老夫是那種人麼?”厲幻晨頓時猶如被踩了尾巴的貓跳了起來,這是污衊,純屬污衊!
“……玲瓏!”月裳轉過頭來看着輕聲地喊了一聲古玲瓏,“跟你說這樣的事情也許不合適,但是他現在的情況你也見到了……神龍靈氣開始反噬,只有我才能救他。”
哪有要跟別人的男人上牀之前還通知別人一下的?可憐的月妖精這次算是經歷了史上最尷尬最難堪的事情了。
“需要我做什麼?”古玲瓏雖然依舊哭得梨花帶雨,但是一聽月裳如此說,精神不由一振。
“守護着厲老就行了,不要讓別人干擾他!”月裳拉過古丫頭,兩個女人湊到了一起,目光同時放在了渾身抽搐着的李大老闆的身上。
因爲神龍靈氣的爆發,李成柱的胯下龍頭高昂,在那裡撐起了一杆天槍。月裳不經意瞟到的時候,頓時耳朵根都紅了,連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了起來。
這是搗藥的藥杵麼?月裳的內心中呻吟着。剛纔還軟軟的東西此刻卻變得硬邦邦,彷彿一根擀麪杖似的,那上面凸顯着的血管,一道道猶如蚯蚓一般蜿蜒着。那猙獰着小嘴的龍頭,彷彿隨時能發出高亢的龍吟,煞是嚇人。
一想起自己即將要逼不得已擁有這件東西,月裳的大腿內側都在打着顫。
“……玲瓏!”月裳的聲音壓到了最低程度,看了一眼厲幻晨。
厲老正在閉目沉思,一副古井不波的端莊尊顏。
“他是因爲體內的神龍靈氣反噬,所以才導致靈氣紊亂,如果不加以調節的話,勢必會墜入魔道,到時候將萬劫不復。而調節的方法就只有一個……讓他體內的那霸道無比的神龍靈氣得到陰氣的中和,全力地開發天龍引……天龍引你沒有見過,我只能告訴你,我即將要做的事情是男女之間的……那個……”月裳越說腦袋越低,等到說完的時候小腦門差點貼到胸脯上去了,那一張小臉也變得跟烙鐵一般滾燙無比。
古丫頭輕聲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瞪大着眼睛看着月裳。
“我無意要加入到你們的生活中來……但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他已經被神龍靈氣反噬過很多次了,這次再也沒有辦法壓制,只能疏導。也許你要問,你也是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他的髮妻,自然可以做這樣的事情……但是我只能告訴你,當初我爹爹也是擁有天龍引的人,而我的母親用這個同樣的方法解救了爹爹,其中最關鍵的就是莫邪寶劍和處子元陰……他身體內的天龍引跟爹爹以前的一樣的,而我也擁有着母親的血脈……所以……我要做母親以前做過的事情……”
“難爲你了!”古丫頭很是通情達理,反正家裡的女人也不是一個兩個,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也不少。更何況對方還是仙君等級的女人。
“我做這件事不是爲了他,而是爲了整個仙界,若是真讓他墜入魔道,以天龍引的威力,仙界蒼生將萬劫不復!”月裳的嘴中說着言不由衷的話。“所以,等他清醒了之後你不要告訴他,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
“月姐姐……”玲瓏丫頭哽咽了,爲人婦,玲瓏自然看得出月裳的心思,只不過好像月裳是真的有點排斥李成柱,既然月裳也如此要求了,古玲瓏自然點頭答應,至於他們兩以後到底會怎麼樣,一切都只看天意了。
“家裡面還有處子吧?”月裳的問題越問越是不堪,兩個婦道人家此刻的話語也變得猥褻至及。
“有……”古玲瓏的臉皮也薄的很,被月裳這麼一問,頓時不好意思起來。
“叫她們過來吧,我怕萬一到時候……我還要她們幫我。”月裳再次瞟了一眼李大老闆的神槍,心中一陣沒底,連嘴巴都在發澀。
“恩。”古丫頭點了點頭,連忙傳音到大後方,至於人選的問題,古玲瓏想了想,就叫來了吳芮和婉月兩人。
家裡的處子多不甚數,那些女孩們有九成九都是處子之身,但是總不能因爲要救李大老闆就讓她們做出犧牲,那實在太對不起人了。
至於吳芮,那是以後肯定要嫁入李家門中的人,而婉月的心思,古玲瓏自然也可以看得出來。
所以除了這兩人,再沒有別的好人選了。
“我進去了。”月裳輕輕地抱起李成柱,“守護着厲老,等下他的神識要進入道心之中,隨時都會被人偷襲。”說完這句話,月裳便直接地閃進了厲幻晨早就釋放出來的九宮圖內。
九宮圖雖然被御獸自爆了一次,但是這超越九品的仙器本身損害並不是很大,現在月裳進入也只是行男女之事而已,所以厲幻晨並不需要耗費多少精力便可以維持着。
古丫頭環顧了下左右,只見厲幻晨幽幽地睜開了眼睛,面上掛着一絲不自然的神色。
“見過祖師!”厲幻晨以重真的身份出現在仙界的時候,古玲瓏見過他好多次的。剛纔大戰之時,大家也沒時間去寒暄,直到此刻古玲瓏纔有機會問好。
“恩。”厲幻晨面帶着微笑點了點頭,端詳了古玲瓏片刻,再回頭看了一眼那依舊被青光包裹着的小嫣然,心道這就是影子所說的強大人物麼?只不過連影子都沒有料到,這強大的人物居然一次姓出了兩個,果然既是自己人,又是敵人啊!
“好了,我準備入定了,凡事由你來看守了。”厲幻晨開口說道。
“弟子明白!”古丫頭微微一頷首。
正當厲幻晨準備閉上眼睛的時候,身邊人影一閃,月衣的臉上掛着幸災樂禍的笑容出現了。
“大丫頭,你又要幹什麼?”一看到月衣臉上的表情,厲幻晨就知道肯定會有事發生。
如果說月裳的個姓是調皮搗蛋的話,那月衣絕對就是禍害人間!
“老厲……放我也進去吧!”月衣對着古玲瓏點了點頭,隨即大大咧咧地拍了拍厲幻晨的肩膀,提議着。
“月姐姐已經進去了,難道你們兩姐妹都……”古丫頭吃驚地捂起了嘴巴。這是一件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雖然夫君魅力無限,但是這只是在自家姐妹的眼中才是如此,沒想到他的魅力已經足以征服仙界的仙君姐妹花了。
厲幻晨的臉皮一陣抽搐,月衣要是有這樣的好心,連死地都能開花!她只不過是想偷窺,藉以以後來羞辱自己的妹妹罷了。
“大丫頭,算了吧。這件事情事關重大,你也知道的,這趟渾水你就不要再攪和了。”厲幻晨勸解着。
“老厲,真不放我進去?”月衣的嘴角邊掛着一絲陰冷的微笑,看得厲幻晨一個勁地發憷。
“我只是建議而已。也是爲你好,天龍引的威力莫大無窮,等那小子身體內的天龍引一被激發,萬一要是抓住你了,你說……這如何是好?”厲幻晨爲了不讓自己被月裳記恨,不得不危言聳聽着。
“放心,我自有本事躲避他的偵查!”月衣的眼中閃過一絲兇芒,“你只要告訴我,放不放老孃進去就得了。”
“不要進去行不行?”面對着月衣,厲幻晨也是無奈至及,自己雖然是幻陣大家,但是那也得佈置才行,月衣手上的長生簫卻是可以影響自己心神的,萬一被她那天抓到自己心不在焉,吹上幾曲,幻之仙君估計都得跳脫衣舞。
“好吧。”月衣聳聳肩膀,“不進去就不進去了。”
厲幻晨暗暗地呼了一口氣,心道月衣果然還是識大體的人啊。
“等妹妹出來了,我就告訴她,兩隻火鳳凰的死亡完全是因爲你佈置幻陣,然後影子出手攻擊的緣故!”
“別!”厲幻晨大驚失色,這件事情就只有三個人知道,除了月衣和影子,就是自己了。
月裳對那火鳳凰疼愛至及,當初若不是爲了製造異次元時間結界,怎麼也不可能做這種殺雞取卵的事情來。高貴的火鳳凰是不可能放棄自己的孩子的,即便是月衣也不可能命令它們,爲了讓李成柱快速的成長起來,影子和厲幻晨不得不心痛地聯手幹掉了兩隻火鳳凰。
當然兩人下手還是很有分寸的,而且也知道火鳳凰可以涅槃。但是讓衆人沒有想到的是凰在生下鳳凰卵之後居然因爲傷勢過重而死亡,而鳳也緊跟着殉情了,這不得不說是一個重大的失誤。
當初自己在絕陰谷中之所以沒被那小鳳凰認出來,就是因爲自己只是佈置個陣法而已,真正出手的人乃是影子。
現在若是被月裳知道那火鳳凰的死亡跟自己有直接的關係,自己的頭髮估計都得被拔光。
老厲還指望將這件事全部嫁禍到影子的頭上呢。
“想我不說就放老孃進去。”月衣的手上把玩着一塊紫玉礦片,看得厲幻晨心中一個勁地發冷。
歹毒啊,無比的歹毒,光看還不夠,居然還想用紫玉礦片來記錄。這娘們的心思實在大大地壞了。
“那你可只能隱匿在暗中,不能露出水面來。”厲幻晨被逼無奈,只得象邪惡的勢力妥協了。
“恩,那是肯定的。”月衣猛點着小腦袋,嘴角上的邪笑再次露了出來。
厲幻晨狠了狠心,揮揮手將九宮圖打開一個通道,月衣對着古玲瓏擠了擠眼睛,直接閃了進去。
“造孽在造孽!”厲幻晨臉上一副悲痛的神色,不斷地搖着腦袋。這要是出事了,或者被月裳發現了,自己的罪過可真是大了。厲幻晨心中不斷地祈禱着月衣一定要隱匿好自己的行蹤纔是。
深深地吸了口氣,厲幻晨擺上笑臉,看着古玲瓏道:“徒孫媳婦啊,剛纔這事……”
“月衣姐姐去幫月裳姐姐去了。”古丫頭抹了一把眼角的淚水,很是嚴肅地回答着,臉上一片莊嚴之色。古丫頭不是笨蛋,自然知道月衣是幹什麼去了,但是月衣自己不能得罪,厲幻晨自己也不能得罪,若是阻止月衣的話,無異於煽兩大仙君的嘴巴子。善良的古玲瓏如何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只能讓自己的夫君稍微地吃點虧了。
“是的,難得月衣也有大發善心的一天,實在是難得!”厲幻晨大點其頭,面上一片欣慰。不過麪皮卻是一陣抽搐着。
這都什麼事啊!厲幻晨欲哭無淚,早知道自己就不出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