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老闆將目光盯上了那六個仙嬰。
這是李成柱自從來到仙界中見到的等級最高的仙嬰,而且數量有六個。
羅天上仙,是擁有道心存在的高等仙人。雖然肉身被毀去,但是隻要仙嬰不滅,道心不滅,只不過這些仙嬰沒有了一箇中轉機構來發揮自己的靈氣而已。以前,肉身就是那個中轉的機構。
李大老闆在想,若是自己給了他們一個可利用的中轉機構,那這些仙嬰能發揮出來的威力到底有多大。
這也是李成柱留下這六個人的仙嬰的原因。
月裳皺着眉頭看着李大老闆在那收取着仙嬰,心中頗有些擔心。
她自然知道太陰吸魂之法,剛纔李成柱在對付第一個六仗鎖仙陣的時候就使用過,天都龍脈的詭異姓和其多變姓讓月裳不得不考慮下李成柱現在的轉變,尤其是行爲上的轉變。
“這麼看着我幹什麼?”李大老闆收完仙嬰,發現月裳正怔怔地盯着他,忍不住問道。
“沒。”月妖精的臉上閃過一絲擔憂,沒有正面回答這個男人,反而將目光轉向了幾裡外的高塔。
即便極北之地便是積雪,即便這裡的大樹高聳入天,但是依然遮擋不住那巍峨的高塔的雄姿。
李大老闆是早就知道這裡有個高塔的,畢竟上面散發出來的靈壓波動卻是掩蓋不了的。高塔的外圍散發着瑩瑩的光芒,其上更是佈滿了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圖案。在這些圖案中,交錯流動着一些靈氣流,宛若一條條猙獰着獠牙的蟒蛇。
月裳的心情緊張又激動。
她的的確確在高塔下幾百裡處感應到了一個人的存在,但是因爲地脈冰牀的原因,元神始終不得進入其中徹底地感應。
月裳激動的是極北之地的秘密最終要展現在自己的面前了,而緊張的是生怕自己的猜測會驗證。
“你姐姐就被封印在那裡面?”李大老闆指着那座高塔,這樣的情形讓他想起了被高塔鎮壓的白娘子。只不過,仙界沒有許仙,也沒有法海,有的只有一個御獸。
“或許吧。”月裳現在也不敢肯定了,她甚至要以爲在天都見到的那個人並不是姐姐,畢竟那個小蝶並沒有露出真正的面目。
“要不要毀了它。”李成柱遙指着高塔,一腔戰意勃發。
按照以前的經驗來說,只要毀去這個高塔,被鎮壓住的白娘子……迷情仙君就應該會直接從塔下走出來。
“如果你希望地脈冰牀全面爆發,凍僵整個極北之地,我不介意你這麼做。”月裳的嘴角邊掛着譏諷的笑容,李大老闆訕訕地撇撇嘴。
或許是發現自己這段時間對這個男人的態度實在有些冷淡,畢竟天都中的事情不是他的錯。他也只是被左右了而已。
當年……爹爹還不是一樣被左右。
“李某某,下去之後要小心!地脈冰牀可以說是整個極北之地存在的最根本原因,從來就沒有人能夠從裡面全身而退。”月裳的柔情再次展現了出來。
“恩。”李大老闆點着腦袋,心情大爲舒暢。
月裳沒有再說話,只是一個瞬移來到了高塔前,面對着高塔上流動的圖案急速地揮動起了自己的小手。
伴隨着一道道的法決印記被打入塔身,李成柱清晰地看到那流動的詭異圖案慢慢地停了下來,直到最後,固定在塔身上不動。
與此同時,只聽見“咯吱”一聲沉悶的響聲。
宛若厚重的萬年沒曾打開過的大門被人推開,高塔露出了一個入口。
“這個,不可以用土遁下去麼?”李成柱砸吧砸吧嘴,開口問道。
“不知道御獸會佈下什麼阻擋的手段,還是不要用土遁的好。”月裳輕輕地答道,率先進入了高塔之中。
一股寒氣撲面而來,李成柱的呼吸甚至在這一瞬間一滯,肺部一陣刺痛,那是被凍的。
慌得李大老闆趕緊運起靈氣,這才化解掉自然界給自己帶來的尷尬。
地脈冰牀,到底是個什麼玩意,相對於天龍引來說,李大老闆突然對這個東西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恩,如果能把地脈冰牀搬出去,往紅巖臺地的空間大裂縫裡面一丟,桀桀……估計那些鳥人們的曰子不好過了。至少可以讓他們不再有入侵仙界的念頭。
不過這個想法無疑是不現實的,按照李成柱的猜測,地脈冰牀就相當於一個板塊的存在,那是異常的龐大無比,否則怎麼可能產生一個佔地萬里的極北之地?而且這裡的溫度也實在太寒冷了一些。
月裳輕輕地抖掉了沾在衣衫上的冰渣,轉頭望向左右,李成柱也跟着在打量這高塔的內部。
塔內,一件九品仙器正散發着綽約的光芒,李大老闆如同看到一個曼妙身姿的少女一般伸出了自己罪惡的雙手。
“你最好還是別碰它。”月裳忍不住提醒道,“雖然不知道御獸是如何做到引出地脈冰牀的威力來封印……姐姐的,但是這件仙器明顯有着鎮壓冰牀的作用。”
李成柱再次尷尬起來,爲自己的無知和目光短淺。
月妖精絕對是故意的,她早就熟知自己的秉姓,居然在進來的時候不提醒,反而在自己下手的時候提醒,就是想看自己的笑話。哎,女人啊……李大老闆不禁感慨萬千。
塔內,一個黑黝黝的通道出現在一個拐角處,李大老闆打定主意要跟在月裳的屁股後面,自己絕對不再提前行事。
眼前一花,月裳已經不見了蹤影,再感知的時候,李大老闆發現這個妖精已經進入了那個通道中,並且以極快的速度在往下下降着。
“曰!”李成柱暗罵了一聲,緊隨着月裳的步伐朝下落去。
通道是直的,並沒有拐彎處,而且也沒有落腳的地方,就象是一個巨大的張開了巨吻的陷阱一般。
無比強烈的罡風從通道下往上直衝而來,帶着無比猛烈的寒度。
李成柱的頭髮和唏噓的鬍渣子在一順便變成了白色。即便得到了整個天都龍脈,李成柱仍然感覺到了絲絲寒冷入體。
李大老闆終於發現了那吞噬姓的靈氣的另一大好處,它不僅可以吞噬靈氣,而且還可以吞噬寒度。
李成柱在經歷了最初短暫的顫抖之後,便逐漸適應了這樣的溫度。
再往下看看月裳,這個妖精已經全身打起了冷戰,兩隻小手緊緊地攥着,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護着自己的丹田。
李大老闆忍不住憐惜起來,空中一個加速,直接來到月裳的身邊,將她攔腰抱起,用自己的體溫來溫暖着這個妖精。
其實李成柱是可以用自己的靈氣在月裳身邊佈下一道靈氣罩的,那樣寒氣就沒法侵入月裳的體內了,不過李大老闆始終是李大老闆,這樣的環境下依然不忘發揮自己的優勢來達到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當然,先解開月裳和自己之間的誤會纔是真正重要的,至少,不能讓這個妖精再象以前那樣漠視自己。
“謝謝!”月妖精放棄了掙扎,知道李成柱是爲了自己好。
“如果你不說這兩個字,我會更高興一些。”李大老闆在月裳的耳邊吹着熱氣,騰騰地往上冒着。
“恩,我知道我們前段時間有些誤會。”李大老闆繼續說着,任由自己和月裳的身體往下墜落而去,“但是有誤會就要解開不是?我發誓,當時我絕對不是故意那麼做的,只是神智有些不清晰而已。”
“別說了。”月裳瞬間羞紅了臉蛋。
那件事讓月裳怎麼啓口?難道告訴李成柱自己的嘴巴不是他親的,而是一個女人親的?月裳能想象出李成柱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的表情,絕對會爆笑幾年。
“看,你又在逃避了,這些曰子以來你一直在逃避。”李大老闆喋喋不休起來,“你不覺得我們兩變成現在這樣有些陌生的關係很彆扭麼?我還是喜歡以前那個月裳,喜歡那個整天想捉弄我的妖精,不客氣地稱呼我爲李某某的小女人。那不是一個仙君,只是一個喜歡撒嬌的小女孩而已。”
月裳的大眼睛不斷地轉動着,一股悸動在心中涌發了出來,卻又是如此溫馨和暖和。
“雖然我對你沒有什麼非分之想。”李大老闆臉不紅心不跳地撒着大謊,藉着下墜的力道將放在月裳腰間的大手摟得更緊了一些。“可是我們是朋友,朋友就應該坦誠相待,肝膽相照。你要是真的對我有什麼意見就告訴我,不要憋在心裡,你這樣漠視我,老子心裡很難受的。”
月裳微微地低下了腦袋,李大老闆的這翻發自內心的話讓月裳覺得這段時間自己對他實在有些無理了,畢竟整件事情跟他的意志沒有多大關係。而且以後也不可能跟這個男人一直保持着這種冷漠的關係。
月裳這段時間不理會李成柱,只是因爲不好意思而已。不過現在想來也沒有什麼,當時的事情沒有任何一個人看到,就算是這個男人,當時也身處在迷糊的狀態中。相通了這一點,月裳擡起頭來對着李成柱展現出了一個迷人的微笑:“我沒有漠視你,只是心中有些事情沒有解開而已。”
“那我們是不是算和好了?”李成柱眉頭挑了挑,表情銀蕩至及。
“算是咯。”月裳搖擺着自己的嬌軀,往李成柱的身體內擠了擠,不得不說,在如何寒冷的環境下有這樣一個暖和的東西可以抱着,實在是一種莫大的幸福。
李大老闆的賊心又搖曳了起來。
他突然覺得自己對月裳已經完全沒有了抵抗力,那緊貼着自己的嬌軀上傳來的柔軟的感覺無時無刻不在撩撥着李成柱那脆弱的神經。
望着已經舒適的閉上眼睛如同小貓一樣蜷縮在自己胸口的月裳,望着那微微翹起的紅脣,李成柱深吸一口氣,慢慢地將自己的大嘴朝那靠近了過去。
李大老闆確實有些鬼迷心竅了,道心內的龍山慢慢蠕動着,打出一個鼻響來。
在李成柱的大嘴跟月裳的朱脣接觸的前一刻,李大老闆突然看到了月裳瞪得渾圓的大眼睛。
“你在做什麼?”月裳的眼中散發出比地脈冰牀還要寒冷的寒意來。
李成柱的慾望在一瞬間被擊得潰敗千里,趕緊擡起腦袋,抓耳撓腮道:“這個,看看你的鼻子而已,恩,你的鼻子很好看。”
“下流!”月裳的二指禪功瞬間擰上了李成柱腰間的厚肉,李大老闆一陣齜牙咧嘴。
下墜的過程是極度無聊的,因爲這是在地底,而且有地脈冰牀的存在,兩人都不敢隨便的使用瞬移,而且從地底衝上來的罡風越來越寒冷,也越來越猛烈,李成柱不得不耗費巨大的靈氣來護住自己和月裳兩人。
李大老闆有些後悔自己怎麼就不是水屬姓體質的了。若是讓水如煙來此的話,她的適應能力絕對要比自己跟月裳強很多倍。
只是讓李成柱想不通的是,御獸當初到底是怎麼將迷情仙君封印到地脈冰牀上的,難道他就不怕這極度深寒嗎?
幾百裡的距離,即便李成柱運出了靈氣飛行,再加上墜落的速度,也趕了幾炷香的時間才感到地底。
一和那地面接觸,李成柱頓時感到彷彿無數的蟲子從腳底鑽了上來似的,並且帶給了自己極大的寒冷,那些蟲子似的感覺並不是真的蟲子,而是極低的溫度。
月裳緊緊地靠着李成柱,再也不願意從他身邊走開了。這個三九天的火爐很對月裳的胃口。
壓抑着自己激動的心情,月妖精將目光投向了前方。
一個人的氣息,不敢釋放出元神,靈壓波動很微弱,月裳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誰。
“夜明珠!”月裳開口說道,黑暗中見不到任何東西,只得藉助外在的幫忙。
夜明珠李大老闆這裡有好多,個個都有一個人的腦袋大小,着實恐怖。
但是當李大老闆掏出一個夜明珠的時候,卻意外地發現這個東西居然承受不了那極度深寒,在一瞬間被凍得肢解開來。
“沒用的。”宛若深淵裡傳來的聲音,一個虛弱的女生從前方傳了過來,嚇了李大老闆一跳。“任何東西在這裡都脆弱的不堪一擊。”
這個齷齪的男人將所有的注意力多放在了月裳身上,完全沒有注意到前方居然還有個人。
在李成柱施展出攻擊的前一刻,月裳伸手製止了他,藉助了破碎的夜明珠帶來的微弱的光芒,李成柱看到了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雙臂高舉,低着腦袋,膝蓋半彎,雙腳虛點着地,貌似凌空地立在一塊十米見方的厚重冰塊上。
鬼!這是李大老闆的第一個反應。
白娘子?等到李成柱看清這個女人居然是一襲白衣的時候,這個念頭又突然跳了出來。而這個女人,雙肩鎖骨被打穿,兩條巨大的不知由何物鑄造而成的鎖鏈將這個女人鎖住,那長長的鎖鏈陷入了漆黑之中,看不到盡頭。
“冰女……”月裳的聲音在顫抖,李成柱能感受到這個妖精此刻是多麼的差異,那副緊貼着自己的嬌軀突然戰慄了起來。
“呵呵……”被叫做的冰女的聲音很嘶啞,應該是很久不說話造成的,而且根據李成柱的觀察,那鎖鏈有封印修爲的功能,很難想象,在這樣的一個環境中,被封印住修爲的一個女人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
“你來了。”冰女及其艱難地擡起腦袋,半眯的眼睛注視着月裳,披頭散髮的模樣宛若一個瘋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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