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族家事,外人休得插手!”周敦儒首先反應了過來捅依然望着李成柱舔着嘴脣的李修緣長老,跳了出來,鏗鏘有聲的說道,不過經過李大老闆這麼一攪和,周長老這翻話說起來怎麼看都有點中氣不足的味道。
自己這邊賣力的動作也就是想討好一下那位主子,好讓玉兔一族在面臨危險的時候自己能置身事外。那主子看的到看不到,兩位長老已經不在考慮的範圍之內了。
李修緣老臉一紅,失態了,連忙也開口說道:“正是,你也說了,這是我們玉兔一族的家事,什麼時候輪的到你說話?”
“曖,莫急莫急。”李成柱騷騷一笑,轉頭看向聖母老奶奶:“恩,您怎麼稱呼?”
“大膽,聖母名諱豈是你能問得的?”周敦儒是鐵了心要跟李成柱對着幹了,不管他說什麼都要插上一腿,李修緣連忙在一旁幫腔。
“無妨!”聖母壓下兩位長老的抗議,和藹的看着李成柱,微笑道:“很久沒人問過我名字了,我也差不多都快忘了。我記得自己是叫水鈺兒來着。”
此語一出,李大老闆一個冷顫從腳底竄到了頭頂。
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奶奶告訴你,她的閨名叫水鈺兒,這實在是件很滑稽的事情。還好李成柱心理承受能力強悍,稍微的錯愕之後就回復了神態,對着聖母微微一笑:“水前輩,這個,怎麼說我和這位兄弟也是客人,讓我們站着說話是不是不太方便?焉有如此待客之道?”
“啊?”聖母一愣,轉頭看了看,整個大廳之中除了她坐着,水如煙跪着之外,其他全部都是站着的。
老奶奶裝模做樣的拍拍額頭,苦笑道:“哎,老糊塗了。玉兔一族很久都沒有來客了,居然連最普通的待客之道都給忘了,兩位仙友恕罪。來人,給兩位仙友看座。”
門外應了一聲,隨後兩個女人輕挪腳步,款款而來,搬着兩把竹藤模樣的東西編製成的椅子,放在聖母的下面一點,左右對稱。
“請坐,兩位仙友兀怪,哎,老了,不中用了。”老奶奶一副柔弱的模樣,痛心疾首。
李大老闆看看元木,兩人對着聖母拱拱手,走上前去,坐了下來。
周敦儒和李修緣不知道李成柱到底要做什麼,說着說着,怎麼就說到座位上去了。這人到底有沒有認真的在聽別人說話?兩位長老心中鬱悶的很。等到李成柱坐穩了,周敦儒走上前去,面對着聖母,還沒開口說話,李大老闆對着地上跪着的水如煙一挑眉頭,已經先他一步開口說道:“如煙姑娘,要不要過來坐坐?”
水如煙慢慢的擡起腦袋,正對上李成柱淫笑的表情,那隻大手還拍了拍他的大腿,示意她上去坐坐。水如煙臉上一紅,連忙低下頭去,輕聲道:“如煙不敢。”
“恩,水前輩家教甚嚴啊。”李成柱老臉不見一絲紅暈,對着聖母微微笑道。
聖母老奶奶算是明白了,這兩人之中,修爲低一點的纔是帶頭的,那修爲高的卻好象是個陪襯一般,自始至終都沒開口說道。不過聖母始終不明白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主僕?不象;師徒?更不象了。
李大老闆見自己這一招胡攪蠻纏已經將剛纔那種氣氛給沖淡了,這纔開口說道:“這確實是你們的家事,我管不了,也不想管。就算你們把這位如花似玉的姑娘丟進那個什麼……什麼房,也不關我的事情。”
水如煙在底下聽了,瘦弱的肩膀一顫,一陣悲哀,確實,就算自己被丟進培育房,也是祖示所在,更可以爲許多兄弟姐妹們提供自身的修爲,自己當然不會有半點埋怨,但是爲什麼,爲什麼會對眼前這個男人有期望呢?
“但是……”李大老闆話鋒一轉,“我們家鄉也有句話叫:人無信不立!誠信乃是爲人處世最根本的所在,遵守諾言更是人之品德。不知道玉兔一族有沒有信用可言?”
“廢話!雖然我們是妖靈,但我們也講信用,做出的承諾自然會遵守。”周敦儒不屑的看着李成柱,“到是你們這些修仙之人,哼哼!”
李大老闆抹抹嘴巴,對周敦儒的不屑視而不見:“據我所知,聖女好象在你們族中的地位不低吧?”
“恩。”聖母老奶奶點點頭,“聖女爲了族中的生存和發展奉獻了自己的生命,是族中的驕傲。”聖母一發話,各大長老皆低頭聆聽訓示。
驕傲個頭,你拿人家去喂大蛇,還說是奉獻,只是這些傻女人才會去做這個事情,也不知道玉兔一族是怎麼給這些聖女們洗腦
個個忠貞無比,視爲聖獸奉獻自己的生命爲莫大的榮
當然,這些資料都是剛纔和水如煙閒聊的時候勾出來的,據她所說,玉兔一族始終保持有百名以上的聖女,拿一個聖女去換一顆玄冰果,整個玉兔一族也只能換上一百來個而已。
“那就成了。”李成柱一攤手,指了指水如煙,“我要你們赦免她的那些什麼罪。”
“憑什麼?”周敦儒大聲一喝,“憑什麼要釋放她,她對聖獸不忠不義,絕不可姑息。”
“就憑你們的聖女說她答應我的任何條件,來換取你們的聖獸平安!”比嗓門大是不是?李成柱唾沫星子飛濺到周敦儒的臉上,老子故意的。
“哪個聖女答應你的?”沉默半晌,周敦儒反應了過來,反問道。
李成柱笑眯眯的指了指跪倒在地上的水如煙:“她咯。先前我正準備將你們那條大蛇格殺的時候,她說她答應我任何條件的,所以我才放了那九頭大蛇,要不然,你覺得你們的聖獸現在還有命活嗎?”李大老闆冷笑一聲,斜視着周敦儒:“或者說,周大長老覺得聖女所說的話不能代表你們一族?”
“這,這……”周敦儒左右爲難起來,聖女的地位確實是高,都是用來餵養聖獸的,活的時間不長,可以說整個族都虧欠她們,所以聖母才放出話來,聖女的要求就是一族的要求,除了一些不可理會的要求之外,舉全族之力都必須要辦到。這時候如果不答應這人的要求,實在有點犯衆怒,更有可能造成族中其他聖女心中其他的猜測。
周敦儒氣的腸子都青了,從哪蹦出來的癟三,帶着一肚子臭水。
“聖女的話確實可以代表我們玉兔一族,但是水如煙已經被剝取了聖女的資格,只是玉兔一族普通成員而已。”李修緣腦袋瓜子好使點,一下抓住了李大老闆話中時間差的漏洞。
“哦?”李成柱冷眼看了看李修緣,“請問李長老,水如煙做出承諾的時候是不是聖女?”
“是!”李修緣咬牙切齒的說道,“但是……”
“沒有但是!”李成柱揮揮手,“雖然她現在已經被剝奪了聖女的資格,但是當時說這話的時候確實身爲聖女,兩位長老,我說的對否?”
“對!”李修緣不得不應上一聲。
“那就行了。”李大老闆騷騷一笑,轉頭看向聖母:“話我都說完了,水前輩如何定論,想必你已自有腹案了。”
“聖母!”周敦儒越銼越勇,不甘心的走上前來:“我認爲水如煙已經觸犯了祖訓,更對聖獸不忠,如不做懲罰難息衆怒,更爲平息聖獸怒火,我懇求聖母將水如煙罰爲妖奴,以示警戒。”今天這事鬧的,雖然自己這方優勢盡去,但是怎麼着也不能讓對方好過,這個要求不是很過分,褻瀆聖獸就是死罪,不罰那是不可能的。
聽了周敦儒這個要求,水如煙身子一軟,差點倒在地上。雖然她沒見過妖奴的模樣,但是閒時和姐妹們聊天還是聽說過這方面的事情的,妖奴,是卑賤的代名詞,成爲妖奴,就失去了修煉的資格,只能靠着主人的施捨和討主人的歡心而活。就算是死,只要魂魄不滅,依然會被掌控在主人的手中。
可以說,如果淪落到妖奴的地步,還不如一刀砍了她撒盡培育房好一點。
“不要……”水如煙輕輕咬着嘴脣,心中喊着,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吧嗒吧嗒的滴落到地上,讓一時寂靜的大廳衆人聽的一清二楚。
“這丫頭,激動也不用激動成這樣啊。聖獸是我傷的,你的身子是我摸的,要是救不了你,我老李還真不用在仙界混了。”李大老闆心中得意洋洋,渾然沒有想到妖奴到底是什麼意思。
“恩。”聖母點點頭,“周長老言之有理,水如煙褻瀆聖獸,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剝去聖女資格,扁爲妖奴。”
“是。”水如煙聽到這個懲罰,心中頓時一片冰涼,匍匐着身子趴在地上,啜泣道:“緊尊聖母教誨。”
周敦儒得意洋洋的瞅着李成柱,這場仗到頭來還是老子贏了,哪來的小屁孩,哼哼。只要把這個消息告訴聖獸,找時間把這個妖奴討來再送給聖獸,想必今天的事情就算完結了吧。想必聖母也不會爲了一個妖奴不給自己面子的。
李大老闆卻注意到聖母老奶奶嘴角邊掛着一抹似有似無的微笑,這個笑容……好猥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