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這個江福生心裡充滿了厭恨,這該死的胖子居然膽大包天,敢把石族在石域的礦區焚燬,還把守衛人員全部滅掉!眼前的這個獨臂小胖子很難讓人相信他有那麼大的手段,但事實擺在那,叫人不得不信!此刻仇人相見,分外的眼紅。
“死胖子,做了壞事還敢出來招搖,給姑奶奶去死!”石箐瑤嬌聲厲喝,手裡的金色鐵尺剎那變成十多丈長,那明晃晃的金尺捲起一片刺耳的風嘯,被她凌空向江福生劈面砍了下來。
“你們特麼的欺負人還有理了?醜八怪給大爺我滾一邊去!”江福生也怒氣沖天地把扯出了白色三指手骨,在揮出手骨的瞬間把手心裡的丹藥壓碎。
那白森森的三指手骨迎風漲成數十丈長,上面的三根彎曲的骨指猶如一條張牙舞爪的白蟒,蕩起大片的罡風,呼嘯着向那把巨大的金尺轟了上去。
石箐瑤的巨尺眼見就要落在刺白的骨頭上,這時她突然眼前一花,頭暈目眩,手腳發顫,山嶺般的金色巨尺同時也在空中猛地一頓。
就在這時,江福生的白色三指手骨“轟”的一聲撞了過去,金尺顫抖着被崩飛,刷的一聲衝向遠空。“啊”石箐瑤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小嘴裡噴出鮮血,身體晃動着倒退出幾步。
“抓皮!”可還不等她有所反應,那三根彎曲似白蟒蛇的骨指,像一道白芒突然探向石箐瑤的頭上,“刺啦”她頭頂的皮連帶着濃密的長髮被這骨指撕掉,鮮血噴了一地。
這還是江福生念及她是個女孩子,不然會把她的整張臉都給撕下來。
“江胖子!你不得好死,他日我石箐瑤定會報此仇!”石箐瑤發出聲嘶力竭的尖叫,她到現在也沒能明白,自己怎會敗在這個胖子的手裡。
“哼,臭丫頭!一塊頭皮比起的失去的胳膊,還是便宜了你!”江福生面色陰冷地迴應,同時轉眼望向了臺前空中佇立的寒堂長,不管寒堂今天怎麼判定他的行爲,他對自己剛纔的所作所爲都不會後悔!
“此場比試,6號勝出!”寒逸月面色冷沉地瞅了一眼旁邊無比悽慘的石箐瑤,最後終於淡漠的吐出。
對於堯慕塵和江福生等人與石族、堯族等宗門的一些恩怨糾葛他也有所耳聞,畢竟這些事都是發生在八域大事,心裡倒是很讚賞這兩人的錚錚骨氣!
“神藥山又勝了,胖子利害!”石臺下面神藥山的衆弟子立刻歡呼動天,江福生的小胖臉上的肌肉一鬆,露出欣喜的笑容,縱身飛下石臺,其實他對比試結果已不報希望,更想不到寒堂長會宣佈他勝出,臨下臺前,他感激地深深望了一眼寒堂長一眼,心底涌起了一絲溫暖!
“哈哈!行啊胖子,這回她可不用再笑俺沒毛啦,她也成禿瓢嘍!” 神鴉道士興奮得手舞足蹈,一雙小眼睛眯成了縫。
堯慕塵微笑着掃過江福生的小臉,最後把眸光落到了半空中寒逸月的臉上,眸光裡劃過一絲憂慮。以寒堂長的修爲不會看不出江福生的手段,且這胖子的最後一招確實是有點損,如果他有心向着石族,那這場比試就會被判定無效。
楊子豪也同樣擔憂地看向寒逸月,在八域只要石族跺跺腳,天空都會顫抖,少人有敢隨便得罪他們。
石箐瑤被石族的弟子攙扶了下去,她頭頂血肉模糊,頭皮和頭髮全部被江福生扯掉,刺目的鮮血流了一臉一身,嘴裡發出低低的哭泣聲。如果長不出新的頭髮以後可怎麼見人啊?這是她目前最爲擔心的一件事。
“這場比試的結果不合理,這個姓江的是故意重傷我們石族弟子,請寒堂長爲我等做主。”站在臺下的兩位石族長老一下就衝了過來,同時聲音尖厲的向寒逸月提出了異議。
“我只說過不可故意殺人!再者在上古學堂裡。只有本學堂的弟子可提出異議,身爲長者,還請兩位自覺!”寒逸月精亮的眸子冷漠地掃過他們的臉,而後背過身去,開始宣佈下一場參試的弟子。
“下一場,7號8號上臺。”
“……”
石族的兩個長老臉色青白,不敢再出聲抗議,只把幾道陰霾的眸光死死的盯在堯慕塵等人身上,如果眼神能殺人,早已把眼前的這幾個人殺死無數遍。
“老傢伙看什麼看,不認識你家大爺麼?俺就是天下無敵的神鴉道士!”它站在堯慕塵的肩頭上,很得意地拍拍小胸脯,眼眸輕蔑的瞅着那兩個長老冷笑,故意把頭上的兩根白翎羽晃得東倒西歪。
“孃的!老子早晚烤了這隻死烏鴉!”其中一個長老咬牙切齒地低吼,氣得渾身真哆嗦。
“老不羞!等改天叫我家胖子把你大牙拔出來,我看你還吃個屁!”神鴉道士立刻聲音尖厲的大叫,它最恨人動不動就說要烤它吃肉了。
此時江福生已穿過人羣來到他們身邊,聽到這傢伙竟然用他來威脅別人,立刻就更加興奮,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利害了,這一戰真是揚了威名啊!從此這江湖也有他一席之地了。
“胖子!”神鴉道士見他過來,急忙煽動肉翅飛落到他的肩頭上,很神氣地負手挺胸遙望遠方。
堯慕塵眯着大眼看了看這兩個傢伙,灰白臉上綻出開心的笑容,而後轉頭重新望向石臺,耐心等待着師兄上場。
隨着一場場比賽結束,臺下弟子的歡呼聲不斷響起,東峰弟子的勝出率明顯地壓倒了西峰弟子。
不知何時,東峰掌座宋德寬和西峰掌座風雲天兩人,出現在了校軍場石臺前的半空中。宋德寬滿面笑容,雙手揹負,眸色溫地望着校軍場比試的弟子。
風天雲則面色陰黑,眸光冷厲,兩隻大手捏成拳頭,垂落在身體的兩側,眼見自己的弟子不斷落敗,任何人都不會輕鬆。
“那隻白狸貓好久不見了,按說這種熱鬧地方,它不會不跑來啊?”堯慕塵望着風長老那張陰沉的臉,一絲不安莫名的涌上了堯慕塵的心頭,不由得擔心起那隻白狸貓來,上次聽這風長老的意思,那隻大貓好似並沒有把他們給供出來,那麼它現在在哪裡呢?
當下決定等比試結束後,要想辦法去探聽一下此貓的下落。
站在遠處空中的風雲天感覺到了堯慕塵的眸光,立刻轉頭向他這裡凌厲地看過來,當他看到堯慕塵幾個人時,臉色變得愈加陰沉,冷厲的眸光裡有絲絲火星迸出,好似他們西峰的落敗,跟他們幾個人有極大的關聯。
站在他旁邊的宋德寬長老,也隨他的目光看了過來,紅潤的臉上閃動出一絲笑意。
堯慕塵沒有理會風雲天陰霾的眸光,而是微笑着向宋長老抱拳行了個禮,隨後又歪頭狠狠地瞪了一眼風長老,這才把頭一扭看向石臺上正在比試的弟子,不再理會那個老傢伙。
風雲天怒氣衝衝的重新看回石臺上,發現這一場比試自己的弟子再次失手,面色變得更加難看,最終他狠狠地大袖一甩,轉身離開了這裡,直奔西門的比試場地。
而那宋德寬望着那鬱悶的背影則哈哈一笑,隨即身形一晃,也跟在他後面去了西門。
時間緩慢的過去,堯慕塵他們終於等到了楊子豪上場,在這期間,他們神藥山的弟子除了江福生兩勝外,一個弟子一勝一負,其他的弟子全部被人擊敗,叫人心情很是鬱悶,因此衆神藥山的弟子,都把希望寄託到了後天的丹道測試上,盼望能以此重樹神藥山的威名!
“下一場,29號30號上臺。”寒逸月清冷的聲音在半空中傳來。
“29號,高史濤。”隨着聲音,一個瘦高的灰衣男衣飛身躍上高臺,一雙不大的三角眼傲然地掃過臺下衆人,嘴角微微上挑,斂出一抹陰寒的輕薄冷笑。此人年紀不大,但灰暗的額頭上卻帶着未老先衰的三道擡頭髮紋,眼角處也有細細的皺紋堆積,全身散出靈神境後期的修爲波動。
“30號,楊子豪。”楊子豪如一道清爽的白雲,飄然輕落在石臺上,身材修長挺拔,溼潤的眸子淡然地掃了一眼黃臉青年,瀟灑英俊的身影引來了臺下無數女弟子的火熱眸色。
“你!竟敢窺探我夢妍師妹,現在快給爺爺跪下磕頭認錯求饒,否則別怪大爺手下無情。”黃臉男子右手擡起,用食指指着楊子豪的臉口氣陰冷地威脅,眸光裡充滿了蔑視。
楊子豪的濃眉挑了下,眼神冰冷的盯着他,薄脣緊抿,沒有說話。
“找死!”黃臉男子見狀面色猛然一沉,瘦長的大手一把拎出一杆鐵叉,三尺長的黑色鐵叉霎時變成數丈長,尤其叉頭中間那粗大的叉尖,如猛獸的巨齒般寒芒刺目,斂出血腥的殺氣。漆黑的巨叉被他催動着,帶着刺耳的風吼,向楊子豪的頭直接叉了下來。
“小老頭,管好自己!”楊子豪立目冷哼,“刷”地一聲扯出黃陶罐,被他劈手砸了出去,此罐在空中剎那化成小山般大,呼嘯着向那杆衝來的黑鐵叉子撞了過去。